陆夫人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向她走来,她愣了一下,当陆怀征走近她时,陆夫人唇畔,扬起嘲讽的冷笑。
她的脸上依然是不屑之色,但是她下意识的往周围看去。
陆怀征怎么就进入锦园了?
也没有保镖来通知陆怀征他闯进来了。
一想到,这表明,锦园的保镖多半被陆怀征控制住了,陆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来人啊!”
陆夫人喊出声,可在她出声后,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陆夫人脸色一凛,心头在打鼓。
陆怀征嗤笑出声,“妈,你觉得锦园的保镖,还有可能保护你吗?”
陆夫人看向陆怀征的眼神,只剩下了冰冷。
两人明明是血脉相连的母子,可他们之间,势如水火。
只要他们一见面,两人的气氛就是剑拔弩张的。
陆夫人向陆怀征低吼着,“你想清楚了,你要是犯下弑母的罪行,即便你到了M国,也无法站稳脚跟!”
她的声音在抖,却在警告陆怀征。
陆怀征不屑的笑了,“弑母?”
他的眉骨深邃,眼睛被隐形覆盖,他站在陆夫人面前,如同一个陌生人。
“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呢?”
陆怀征感慨道,“让我亲自动手解决你,我嫌脏!”
陆夫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并没有从陆怀征身上,感受到多少杀意,但陆怀征这般堂而皇之的进入锦园,当陆夫人觉得自己的人生安全,没法得到保证的时候,她依然感到不安。
面对着陆怀征,陆夫人神色紧绷,她抬起下巴,倨傲的问:
“你来锦园,究竟想干什么?
”
陆夫人又说道,“徐嘉柔早产昏迷这事,可跟我没多大关系。”
徐嘉柔现在,在医院里是什么情况,陆夫人也有所耳闻。
她觉得陆怀征来锦园,就是想来报复她的。
“是你爸的养女,开车撞了徐嘉柔,你开车去撞她呀!来我的锦园做什么!”
她充满防备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陆怀征,睁圆的眼球,要暴突出来。
陆怀征不屑的嗤笑出声,他轻叹道:
“我始终不明白,你对我,怎么就那么狠呢!”
要说,他对陆夫人的感情,那就是没感情。
他还小的时候,对陆夫人还有几分舐犊情深。
后来,这份对母亲的依恋,在陆夫人的打骂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是真的不明白,他明明和陆言礼长着一样的脸,陆夫人怎么就这么恨他呢?
逐渐的,陆怀征也不再想着,去要一个答案了。
“我来锦园,是来看你下地狱的!”
陆怀征背对着客厅大门,他的面容笼罩在晦暗的阴影里。
陆夫人瞪圆了眼睛,紧盯着他,好像会有黑色的双翼从陆怀征身后展开。
陆夫人心惊胆颤,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夫人!不好了!”
冯叔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来。
当他看到,出现在客厅里的陆怀征和陆言礼,他愣了一下。
“二少爷?”
冯叔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您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完全不明白,陆怀征怎么会出现在锦园内部。
陆夫人这下明白了,陆怀征这是假扮成陆言礼,所以在进来的时候,才没有惊动锦园的保镖的。
陆夫人语气不悦的问冯叔,“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个白眼狼闯入锦园,更让人麻烦的?”
冯叔额头上,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喘着气,对陆夫人说,“警员和工商部还有税务的人,都来了!”
陆夫人感到疑惑,“你说什么?”
她下意识的反问道,“我们锦园内,难道有逃犯不成?”
在陆夫人和冯叔说话的时候,一大批警务人员和身着制服的公务员,走了进来。
警员向陆夫人亮出证件。
“温诗曼女士,经我们调查发现,你涉嫌买凶杀人等多项刑事犯罪指控,请配合我们接受调查!”
身着浅蓝色制服的公务员也说道,“温女士,我们是龙城工商部执法人员,您因涉嫌企业财产侵占,请配合我们接受调查!”
接着,又有几名公务员走上前,“温女士,我们是税务局调查员,早在三个月前,就有人举报,您名下的公司在税务上有问题,现在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陆夫人看着客厅里站满了,警员和公务员,还有几名持枪的警员,出现在她身后。
她的脸色逐渐白下来,当她再次看向陆怀征的时候,陆夫人终于明白了,陆怀征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她的眉心,萦绕着黑黢黢的戾气。
“是你把他们叫来的?”
陆夫人伸手指向陆怀征的脸。
陆怀征道,“你若问心无愧,他们自然会还你清白的。”
这时,几名警员也站在了陆言礼面前,“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一起医疗致死事故,请你配合我们前往警局,进行调查。
”
面对这么多警员,陆言礼倒显得很淡定,他向这几名警员点了点头,还应道:
“好,我愿意配合各位。”
警员拿出了手铐,“因你的母亲温诗曼女士涉嫌多起买凶杀人案件,以及财务侵占,非法财产转移等罪行,我司将对二位的住所,进行搜查,我们需要给二位戴上手铐。”
陆言礼神色平静的,看向警员手里的手铐,他向警员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当冰凉的手铐,接触到自己手腕处的肌肤时,陆言礼反倒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既然,他做错了事,那就要接受惩罚。
当他举起自己的双手时,陆怀征注意到了陆言礼手上戴着的鸡血藤手镯。
他张扬的剑眉,微微抽了一下。
“这个手镯你是从哪弄来的?”
陆言礼低头,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自己手腕上的鸡血藤手镯。
“这枚鸡血藤手镯,是我送给嘉柔的生日礼物。
我亲手做了一对情侣手镯,送给她的手镯内部刻着“今安”两个字,我自己戴的这枚手镯上,刻着“嘉柔”两个字。”
陆怀征感到不爽的,抽了抽唇角。
“嘉柔的那只手镯,早被我丢了。”
陆言礼在愣了一下后,他的脸上浮出无奈的笑。
“原来是这样吗?我之前在鹿呦的手腕上,看到类似的镯子,但细看却发现,那支手镯上,虽然刻着今安两个字,但它并不是我送给嘉柔的那一只。
我亲自打磨的鸡血藤手镯,我自己是认得出来的。”
陆怀征不爽的冷哼一声。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徐嘉柔一直戴着手腕上的那枚
鸡血藤手镯,是陆言礼送的。
而他还傻不拉几的,因为弄断,还丢掉了那枚手镯,他费了好大的人力物力,重新打造了一枚,一模一样的镯子。
一想到,他居然让人在那只镯子上,刻上“今安”两个字,陆怀征就觉得可笑。
徐嘉柔曾骗他,“今安”就是保佑自己每天都能安好的意思。
陆怀征心头在呕血。
他重新给徐嘉柔打了一只鸡血藤手镯,真是晦气!
但让他庆幸的是,重新打造的鸡血藤手镯,在阴错阳差之下,落进鹿呦的手腕上了。
想到,自己亲自掰断了那枚鸡血藤手镯后,徐嘉柔身上,再没有属于陆言礼的印记了,陆怀征心里,又觉得有点爽了。
陆言礼就看着,陆怀征从眉头深锁,又变成了眉头舒展,他的情绪变化,都写在了脸上。
最终,男人狂拽的从薄唇里,嘲讽出一句,“你这只能算单相思!”
徐嘉柔原本戴的那枚鸡血藤手镯,被陆怀征掰断后,他就丢进垃圾桶里了。
断裂的手镯,即便找回来了,也没法复原。而且即便黏合上了,也依然会有裂痕。
就算陆言礼,又重新戴上了情侣手镯中的另一只手镯。
陆怀征也依旧不承认,这是情侣手镯。
毕竟,另一只镯子,早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而一旁,陆夫人就没这么配合警方了。
“我为什么要戴上这东西?”
“我被定罪了吗?”
“你们还没定我的罪,凭什么给我戴上手铐啊?”
陆夫人发出三连问,她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不让警方把手铐戴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