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战青打开了门，看着门口穿着色系一黑一白的两个姑娘，眉头一皱，“天天穿成这样，知道的你们是学生，不知道的以为你们要去走T台。”
其中一个穿着漆皮方头高筒长靴，内里一双黑丝包裹这修长的双腿。
上身一件黑色露脐内衬包裹着挺翘的胸部，外套一件薄薄的黑色风衣。姑娘的瓜子脸上，更是有一个明显的泪痣吸引着人的眼球。
一张柔弱的脸，加之黑色系的穿着，让人十分想要保护，却不敢靠近的反差感拉满。
“校长，你学校今年报名的学生，比去年多了一倍，而且A级以上的学生，数量也比去年多了至少百分之五十。”
戈战青一阵语塞，毕竟去年两个SSS级的异能者校花，的确是为自己的学校增加了大量的曝光。
“凉缘说的对，学生们可爱看了！”此时坐在沙发上的独臂老头，醉醺醺的补充。
而另一个头上扎着两个可爱的蝴蝶结，跟另一个姑娘相似的瓜子脸上，在额头处有一个红色的莲花印记。
上身是一个娃娃领、印着可爱logo的白色衬衫，只是不知道为何，白色衬衫会上下跳跃。
下身也是一样的白色百褶裙，在匀称的大腿之上，还佩戴着一个乳白色的腿环，脚下即便穿着一双普通的纯白色运动鞋，也显得姑娘十分甜美可爱。
白衣服的姑娘一听到独臂老人的声音，便绕过自己的姥爷，走到了独臂老人的身边，“爷爷，我好想你啊，你不知道前两天的任务好累啊。”
沈金鱼进去之后，戈战青也不再门口拦着，转而和沈凉缘一起进来。
听到沈金鱼又开始撒娇诉苦的话，沈凉缘适时插嘴，“你只是个辅助，你累什么？”转而看向独臂老人，拱手道，“爷爷”。
独臂老人点了点头，看着被反驳的沈金鱼一脸不悦，随后轻轻的抚摸着沈金鱼的头。
“谁说辅助不累的，我们当初在战场上，最累的就是辅助了，辅助是战场上最重要的。”
沈金鱼顺势对着姐姐沈凉缘重重的点头。
“我是你的辅助。”
戈战青默默举起了手，“老张，我太感动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承认我比你重要了。”
“当我没说。”独臂老人低头喝起了酒。
插科打诨之后，戈战青便开始跟自己的两个外孙女讲起了，事情的原委，最后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到底要不要前往无尽兽窟。
“我没问题。”沈凉缘率先张口，冷淡的扔下四个字。
而沈金鱼看着面前的两个老人，“无尽兽窟就是姥爷和爷爷，退役前最后一战的战场吗？”
随着戈战青平静的点头，独臂老者还是喝着酒，仿佛没听到沈金鱼的话一般。
看到戈战青点头之后，沈金鱼停顿一下，面色也变得坚毅起来，“我也去”。
“哈哈哈哈哈”
“老张，我劝不动你，金鱼还劝不动你？”
“这次你是跑不了了。”
戈战青得意的笑着，挥了挥手，让两个姑娘先回去准备。
校长办公室内，就只有戈战青和独臂老人两人。
独臂老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又拿起酒瓶，猛猛的灌了一口。
“战青，你要考虑清楚，你就只有这两个外孙女，而且他们也是我的孙女。我只有两只胳膊，一只当年丢在了无尽兽窟，为此我消沉了十年。”
“我的两个孙女，做任务蹭破点皮，我都会心疼上一整天。”
“现在我只有一条胳膊，你是想让我用这一条胳膊保护这俩孩子周全，还是要我用这一条胳膊自裁在无尽兽窟外面？”
独臂老人的声音十分严肃，但是严肃之中，又带着些许的颓唐。
“老张，当年咱们两个，十六岁就第一次合作出任务，从战场生里来死里去。他们这些小孩子还是太缺乏历练了。”
随后，戈战青走到办公桌前，拿来了几页纸。
“你自己看看吧。现在的情况比咱们想象的要恶劣，每年的怪物等级比咱们人类上升的速度快太多了。”
“现在的无尽兽窟，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无尽兽窟了，如果将当时的情况放到现在，咱们肯定是死在无尽兽窟之中了。”
“所以凉缘和金鱼，必须要成长起来，成长的更快。”
独臂老人从兜里拿出眼镜，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几页纸。
随后摘下眼镜，咂摸了一下嘴，露出一个讪讪的表情。“老戈你知道的，数据啥的我看不懂。纸上写的应该就是你说的意思吧。”
“……”
戈战青面对独臂老人十分无语。
但此时的独臂老人喝完最后一口酒站了起来，歪歪扭扭的走向门口。
“时局艰难，我同意了，带两个孙女去，就像当初带飞你一样，放心吧，你的外孙女会安全回来的，不过说好，就三天分钟也多不了。”
独臂老人将门打开，门外的阳光照在一个独臂的身影之上，让独臂老人再也没有刚才酒后的颓唐，独臂老人的动作，让自己没有手臂的衣袖，洋洋洒洒的摆动。
一时间让戈战青有些热泪盈眶，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岁，和一个名叫张狗蛋的少年初见时一般。
当时的戈战青算是一个知识分子，刚刚从学校中来到部队，而当时自己的队长，也是自己的师父却为了保护自己，被怪物所杀。戈战青在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梦到满身是血的师傅。
而自己在某天，正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泣，他受不了这样的战场，受不了这种认识一个朋友、战友、同志，然后给朋友、战友、同志立碑的循环。
那时候一个少年，风风火火的闯进自己的屋子，让自己都来不及将眼泪藏起。
扔下一张调令后，又风风火火的离开，在推门的一瞬间，如同五十年后的今天，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扔下一句。
“以后你由我带飞，放心吧，作为输出，我会为你挡下一切的。还有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张狗蛋’。”
戈战青将眼镜拿下，擦拭着眼镜上的水渍，嘴里一边吐槽着，“这些输出型异能者，就他娘的会耍帅，也不看看自己年纪，就整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