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望着空无一物的木盒,轻笑了声。
他起身走到壁炉边,探头看去,摔下去的顾炎已被执法人员救起,但整个人被摔烧的奄奄一息,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醒来了。
“灵草去哪儿了?”季宴礼轻皱眉头。
刚刚他和顾炎的冲突,被警方和李战等人全程目睹。
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都来不及插手。
警方的人都被季宴礼刚刚施展的手段惊的目瞪口呆。
特别是用手掌抹掉火焰的片段,都在脑子里自问:这人不怕火吗?
李战倒是习以为常,率先走过来。
他先是看了眼季宴礼手中的空盒子,随后厉声喊道:“搜!就是把顾家掘地三尺,也得找到灵草!”
“是!”
“是!”
众人接令答应。
谁知季宴礼转身摇头说:“不用了。”
李战目带寒光的愤怒说道:“老大,您不必再给顾家面子!是这顾炎不知好歹,对他们,您已经手下留情!今天就算把顾家铲平,谁敢废话半个字,我李战第一个去撕烂他的嘴!”
李战的忠心,季宴礼感受的清清楚楚。
他拍了拍李战的肩膀,笑道:“我的意思是,灵草估计不在顾家。”
“哦?”李战不解的求问。
季宴礼随手把木盒丢
进壁炉里,缓缓解释说:“顾家今天祸到临头,那顾炎但凡有点儿脑子,也不会跟我在这时候拼命。他故意演这场戏,肯定是因为他提前知道,这是空盒子……”
李战疑惑的想了想,问道:“您的意思是,他背后有人指使?”
季宴礼点头。
究竟是谁,他也在想。
他走到窗户边,上百号跟顾家有关的人员,已经全被警方陆续押送到车上。
季宴礼忽然想起了一个点。
于是转身对李战说:“你去刚刚那家KTV调调附近的监控,查一个穿旗袍的漂亮女人动向。”
“是!”
李战转身大步离开。
走到门口时,季宴礼又补充道:“告诉信息部蔡华,收集一个叫‘安娜’的女人所有信息,身高大概1米7左右,左眼有颗泪痣,武器是一把骨锥!”
“是!”
接到任务的李战,迅速离开了顾家。
留下季宴礼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若有所思。
他原本计划拿到这100株灵草后就回昆仑山,那里除了两个稚嫩的小徒弟,还有躺在冰床上病睡三年的师娘。
现如今,又得延后了。
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提醒是李战。
“老大,刚刚预备营那边来消息,说您
的病人醒了!”
“醒了?”季宴礼站起身。
李战语气坚定:“嗯!我再三让他们确认,说真的醒了!睁着眼睛在房间里发呆,也不肯吃喝。他们怕耽误事儿,就打电话让我告诉您。”
“知道了!”季宴礼说完,挂断电话。
在吴家意外遇到的怪人,他体内有股若有若无却特别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像他失踪的师父。
所以当初季宴礼毫不犹豫的救走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
季宴礼的车还停在KTV附近的停车场,他只能打辆车过去。
来到‘阿龙钢材店’,店里已经等候了两名新的管理者。
两人见面就要行礼,被季宴礼伸手一把抓起来。
直入主题的问:“人在哪儿?带我去!”
“是!……”
两人领着季宴礼从后门进入,穿过一条小巷子,然后有一间处理废钢的厂区,厂区最里面有电梯,能一直坐到地下13层。
13层电梯门开,是无比宽敞平坦的场地。
随处可见的新兵,正光着膀子在这里浑汗如雨,各种怒吼声不绝于耳。
隐刺军团的预备营全都建在地下,环境恶劣,却是给了新兵一个绝佳的拉练地。
就像这里山壁上刻的一排字:只有见过最黑暗
的地带,你才能无惧强光烈焰!
十分钟后。
季宴礼终于走到了宿舍区。
他走到一处单间前,透过门窗往里面看去,那怪人正缩在角落里抱着双腿,一动不动。
时不时能听见他在喃喃说着什么。
季宴礼对旁边人挥挥手。
独自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
他在怪人身前蹲下,偏头看向他,问道:“不吃饭?不饿吗?”
怪人没有吭声。
眼神涣散的盯着地面,仿佛季宴礼没有出现。
季宴礼伸手抓起他的胳膊,怪人也不反抗。
用指尖搭在脉搏上探了探,很稳,和之前在吴家的暴躁状态判若两人。
至少证明,他确实变回了正常人。
只是季宴礼知道,他被关了这么久,体内还被烈焰虫吸食营养,若不吃东西,抗不过多久就会衰竭而亡。
季宴礼定睛想了想。
问道:“你见过伯先生吗?”
这话果然问到了点。
怪人竟破裂的抬起了头,瞪大眼睛盯着季宴礼。
在季宴礼期待的目光下,怪人像是发疯了般,突然扑在地上,对季宴礼一阵磕头。
脑袋磕在地上咚咚响。
很快就见了血。
季宴礼连忙伸手架起他,厉声道:“说话!”
怪人脸色很痛苦。
张
嘴咿咿呀呀半天,最后总算挤出了几个字:“伯先生……是我对不起你!”
季宴礼全神贯注的侧耳。
勉强听清楚他的话。
他抓住怪人的肩膀,盯着他问道:“为什么对不起伯先生?你做了什么?……说啊!”
最后一声,季宴礼动用了浑身的气劲儿。
震得怪人瞬间直抖。
这世上,能让季宴礼如此着急的,也没几个了。
季宴礼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吐了口气。
坐在怪人身边,也不再逼迫他。
自言自语道:“你知道吗?伯仲崖是我师父,我五岁时,就被他收养。对我来说,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现如今,他失踪了三年,我动用所有的力量,满世界的找他,都没有一丁点信息,他失踪了。”
“准确的说……他像是消失了!”
“而你,你的身上残留着他的气息!”
季宴礼说完,扭头看向这怪人。
可是这怪人似乎根本没听懂,再次抱着双腿,紧紧缩在墙边。
季宴礼咬了咬牙。
他站起身,眼神坚定:“我不急,我可以等你!”
“想清楚了,随时告诉我伯先生的一切,任何时候!”
“放心!你既然被我找到了,除非我来杀你,否则,你想死都死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