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乔还没说话,陆宴洲说道:“她是我的太太,也是神医圣手的孙女,我劝你还是去好好检查一下吧。”
雷顺震惊不已,比他更震惊的是叶星乔。
陆宴洲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身份的?那他一定知道神医圣手就是她爷爷了?还有她冒充爷爷给他看病的事,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想到这里,叶星乔心里顿时有些打鼓。
雷顺听陆宴洲这么一说,有些半信半疑,“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叶星乔刚才其实是觉得雷顺这个人太激进了,总是在撺掇陆宴洲替他们出头,丝毫不考虑陆宴洲的身体,所以她才没忍住把他的病情说出了出来。
不过既然说了,她也不再有所隐瞒。
于是她说道:“请问雷总最近半年是不是有腹胀,恶心,腹泻等症状,而且右上腹不断隐痛,有时还不明原因发烧,吃药也不管用?”
“你是怎么知道的?”雷顺还是不太相信,他把手伸过来,“那你给我看看,我还能活多久?”
叶星乔给雷顺把脉,三分钟后,她收回手,表情变得严肃。
“你不止得了肝癌,还有直肠癌,如果从现在开始积极治疗的话,至少还有一年的寿命。但前提是你要戒烟戒酒,否则最多三个月。”
“一年?开什么玩笑?就算我得了肝癌也不可能只活一年啊,而且我连痔疮都没有,怎么会有直肠癌?”雷顺气愤地看向叶星乔,对她预言自己只有一年的命,心怀不满。
旁边的于强急忙劝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改天去医院看看不就行了。”
“好,明天我就去医院检查,要是不像你说的那样,我就等着你跪下给我道歉。”雷顺指着叶星乔的鼻子说道。
“好。”对于这种人多说无益,叶星乔就等着他来求她的那一天。
接着雷顺也没了心思再跟陆宴洲诉苦了,带着于强就离开了。
“他真的只有一年的命?”陆宴洲问道。
“这还是很乐观的情况下,如果他不积极治疗的话,一个月到三个月吧。”
“那我能活多久?”陆宴洲忽然问道。
“要我说实话吗?”
陆宴洲的额角跳了跳,说道:“当然。”
“你服用一年的慢性毒药,早已伤了五脏,另外你又中了蛇毒,相当于又在你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想要恢复是个漫长的过程,你要让我说你能活多久,这取决你接下来的生活状态,你要是依旧像之前那样操劳,不好好治疗,十年是一大关。”
闻言,陆宴洲松了一口气,“十年能做很多事,够了。”
谁知叶星乔听了却很生气。“够了?你本来可以再多活十年二十年,甚至能达到人类平均寿命,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不负责呢?”
陆宴洲看着叶星乔的方向,虽然一片漆黑,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愤怒,这让他的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叶星乔,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那天我冲向马路中央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差点被你害死,你说你有钱有颜,生活那么美好,你为什么还要自寻短见?”叶星乔觉得陆宴洲就是养尊处优惯了,受不了一点挫折。
陆宴洲很想说他上次自杀有一半原因是想把叶星乔留在身边。
那次在酒吧门口,陆宴洲就看出叶星乔对岳锦程的感情不一般,后来一查才知道叶星乔的真正身份,竟然是神医圣手的孙女。而那个叫岳锦程的人,正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而他在中毒之后,听医生说他没有生还希望时,他故意误会她是下毒之人,本打算放她离开。
谁知她竟然在收到离婚协议后,自己跑到老宅,硬生生把他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
那一刻,他起了贪念,他想把叶星乔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我马上就变成穷光蛋了,然后又穷,又瞎,还瘸,你说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看着他落寞的神情,叶星乔的心一软。
“公司的事情我不懂,我就是觉得无论到什么时候,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叶星乔微微愣住,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时手机来了信息,是岳锦程说他已经凑够了保证金,谢谢她给的纯金手办。
看到“纯金手办”四个字,叶星乔的脑袋有一瞬的空白,连忙回信息询问怎么回事?
这边陆宴洲等了半天,也不见叶星乔回答,心渐渐沉了下去。
谁又会愿意陪着一个废人?他原以为叶星乔是个例外,原来是他想多了。
叶星乔给岳锦程发了信息,半天没等到回信儿,她一着急就给他打了过去。
她知道陆宴洲不让她联系岳锦程,所以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当走到门口时,电话接通了。
“锦程哥,你刚才跟我说那个纯金手办的事……”
门“砰”地被关上,那句“锦程哥”还有“纯金手办”让陆宴洲刚刚泛起涟漪的心瞬间冷却下去。
叶星乔从岳锦程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立刻感觉自己被人坑了。
怪不得那天在车里,陆宴洲先是问她有没有看见他的纯金手办,接着就问她见了什么人。
原来陆宴洲是怀疑她偷了手办,然后把东西交给了岳锦程,这下她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她让岳锦程赶紧把钱退了,手办先放在手里,不要给任何人。
接着,她就要出门去找岳锦程,结果被许镇给挡了回来,说陆宴洲为了叶星乔的安全着想,不让她晚上出去。
叶星乔想着确实晚了,只能明天再去把手办拿回来了,至于拿回来后怎么办,她还没想好。
于是她回到她和陆宴洲的房间,这里是个里外套间,外面有个沙发床,里面是个带独立卫生间的主卧。
叶星乔就坐在沙发上,想着怎么跟陆宴洲解释手办的事,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后半夜电闪雷鸣,叶秉承老房子的客厅里,陆宴洲坐在轮椅上,在他面前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岳锦程。
“说,这个手办哪里来的?”陆宴洲低沉的嗓音在暗夜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岳锦程此时也反应过来,他可能闯了大祸了,“手办是有人邮寄给我的。”
“谁邮寄给你的?”许镇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我不知道,我一开门就看到了这个快递。”
这时有人从垃圾筐里找到了一个快递包装袋,上面写的发货人是叶星乔。
许镇看了一眼快递上的名字,问道:“你跟我们少夫人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