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烛火闪烁于殿内。
夜凌霄正坐在桌案旁批阅奏章，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陛下，白大人求见。”
他尖锐的声音响起。
夜凌霄抬起头，眸中带着一丝不悦的看了过去。
自上次在朝堂上，白清远半逼迫他立后一事过后，夜凌霄便对白清远多少有些意见。
而如今天色已晚，他又来做什么？
眼神一闪，夜凌霄还是淡淡说道：“让他进来。”
听见了夜凌霄的话，那小太监垂着头，轻笑了下。
“是，奴才这就去将白大人请进来。”小太监连忙说道。
他本还在担忧若是陛下不同意，那他该如何劝。
如今看来，并无这个必要了。
不多时，白清远走了进来。
方才入殿，白清远便恭敬俯身说道：“陛下，老臣经过查探，那匈奴新王近日出现在了京城中，还胆大妄为的在老臣府外出现。”
“什么？”夜凌霄眉头紧锁。
南宫骁不是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匈奴地界吗？
为何会出现在京城。
莫非他想做些什么？
夜凌霄此前虽和南宫骁见面不是很多，但也算是了解这个男子的性子。
南宫骁此人，过于阴狠且心思深沉。
若是他出现在京城中，定是有所图谋。
夜凌霄眼神微闪，他抬头冷厉的看着白清远问道：“此言当真？”
点了点头，白清远恭敬说道：“便是借老臣几个胆子，老臣也不敢诓骗陛下，若是陛下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查。”
白清远的话刚落，夜凌霄便信了三分。
他谅眼前的白大人也不敢拿此事说谎。
但夜凌霄并未直言，而是望着白清远说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秉持着少言才可信的原则，白清远低垂着头，退了出去。
而当他的身影刚消失在殿内，夜凌霄沉默良久，朝着虚空说了句：“暗一，去查。”
“是。”
一道黑影闪过，随后消失不见。
但一夜过去了，夜凌霄都未曾等到暗一回来。
夜凌霄暗道不好。
暗一的本事他是知晓的，莫非南宫骁当真来京城了？
夜凌霄望向窗外，缓步走了过去。
一声鸟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夜凌霄看着不远处的树梢上盘旋的一只黑影。
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看来该悄悄出宫一趟了。
思索片刻，夜凌霄在上完早朝后，便穿过密道出了宫。
他身边只跟着一个心腹。
走在街上，夜凌霄一身素白衣衫，如寻常百姓一般，只是显得俊美了些。
目不斜视的穿过街巷，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处墙壁之上。
那里有着暗一留下来的痕迹。
夜凌霄眼神微变，他回头看了眼跟在不远处跟着的心腹，示意他跟上。
随后，顺着暗一留下的痕迹，来到了一座寺庙。
夜凌霄眉头紧锁。
暗一怎么会来这里？
穿过前院，夜凌霄刚踏入佛庙祭拜之处，便看见了一个背影。
那女子身着蓝色衣衫，青丝垂落腰间，纤细的身材一如记忆中的那人。
让夜凌霄愣在了原地，久久未曾回神。
看着他停了下来，跟着的心腹也下意识顺着夜凌霄的视线望了过去。
男子也愣了下。
这是？
苏夫人？
而与此同时，那女子缓缓转身。
与苏芷鸢极为相似的面颊出现在二人面前。
夜凌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听见了那女子身边的小丫鬟轻声唤道：“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白大人该着急了。”
“无妨，父亲此时应在书房处理公务，并无闲暇。”白灵儿温柔的笑了下。
她微微抬头，看向一旁的丫鬟，继续说道：“此番出府也是为了这大安的百姓祈福，若是父亲母亲知晓，也不会怪罪我。”
她们二人的声音不大，但正巧能让不远处的夜凌霄听见。
夜凌霄眉头微蹙。
白大人？
白清远？
夜凌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的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怀疑，但看着眼前神似苏芷鸢的女子，他还是没忍住，缓缓上前。
而当夜凌霄出现在白灵儿身边之时，还未开口，便看见白灵儿下意识退后了几步。
带着一丝警惕的看着夜凌霄，白灵儿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
夜凌霄发现方才就连她皱眉的样子都和苏芷鸢一模一样。
“等回宫后查一下，她和白府什么关系。”
“是。”男子低声道。
收回视线，夜凌霄又在寺庙中询问了一番，但却无人见过暗一的身影。
这让夜凌霄心中越发疑惑。
今日的一幕幕，都让他有一种被人推着往前走的感觉。
这让夜凌霄心中有些不喜。
“走吧，回宫。”夜凌霄淡淡说道。
一个时辰后，夜凌霄坐在桌案旁，他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今日见过的女子。
而此时，方才查探消息的男子走了进来。
“禀陛下，查到了，那女子乃是白府唯一的嫡女，白灵儿。”
听见了他的话，夜凌霄明白了过来。
看来，那白府之心昭然若揭。
而也到了此时，夜凌霄明白了过来。
白府和苏府本就是姻亲，白夫人与苏氏乃是姐妹，女儿有些相似也是人之常情。
夜凌霄眼神微闪，他想起此前白清远在朝堂之言。
外加上是他的话，才会让自己出现在今日那个寺庙中。
想必便是为了让他与那白灵儿见一面。
真是打了一个好算盘。
夜凌霄冷笑一声。
但随之而来，夜凌霄眼前不免浮现出苏芷鸢的脸。
“传朕的口谕，白氏女容貌昳丽，性格温顺，封为灵嫔。”夜凌霄淡淡说道。
他的话刚落，面前之人愣了下。
“陛下，不好吧，那白大人毕竟是刑部尚书......”男子试探的提道。
“无妨，既然他们想让朕迎一人入宫，就要听朕的。”夜凌霄眉头微蹙，有些不悦的说道。
听见了夜凌霄有些怒气的声音，男子不敢多言，恭敬点头。
出了宫后，男子径直朝着白府走去。
而此时的白府，一片祥和。
白清远看着自家女儿，轻笑了下，“今日陛下可见到了你的模样？”
“见到了，陛下很是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