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青玄县城,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城东,一条清澈的玉带河蜿蜒而过,河上有一座年久的石拱桥,名为青云桥。青云桥两边是一条繁华的长街,街道两旁商铺林立,酒肆茶楼一应俱全。其中一家雕梁画栋、飞檐翘角的酒楼,格外引人注目。这家酒楼名为“醉仙楼”,是城中最为繁华的去处之一。
此时,醉仙楼内宾客盈门,热闹非凡。一楼大堂里,客人们正三三两两地坐着,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谈天说地,好不快活。他们时不时地抬头看向二楼雅间方向,眼中带着几分好奇和艳羡,低声议论着什么。
原来,雅间里此时正有一群人觥筹交错,大声喧哗,好不热闹。精致的菜肴摆满了桌子,美酒佳酿在酒杯中荡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这群人为首的,正是华家大少爷华云。
提起华云在青玄县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是出了名的败家子,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只知吃喝玩乐,挥霍家财。
这家醉仙楼,正是华云经常光顾的地方。今儿个他又在醉仙楼设宴款待他的狐朋狗友,一桌子山珍海味,看得周围人直咋舌。
“哎,我跟你说,前几天啊,华少爷在赌坊里一口气输了三千两银子,眼睛都没眨一下!”一个身穿粗布短打的汉子喝了一口酒,神秘兮兮地对着同桌的人说道。
“三千两?我的天爷,这得多少粮食啊!”同桌的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掉了下来。
“谁说不是呢,可人家华老爷家底厚,这点钱算什么?”另一个瘦削的男子也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
周围的议论声隐隐约约地传到华云耳朵里,他只是不屑地笑了笑,将这些带着酸味的议论抛之脑后。
只见这位华大少爷生得倒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偏生一双桃花眼,总是带着几分轻佻和不羁。他漫不经心地听着狐朋狗友们的吹捧,随意地拿起桌上的一壶酒,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
“来来来,各位兄弟,今日不醉不归!”华云端起酒杯,对着周围的人说道。酒楼里,与一众狐朋狗友推杯换盏,醉生梦死。
华云挥霍无度,令华老爷头疼不已。可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从小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面对华云的败家行径,他也束手无策,只能任由他胡闹。
华老爷心里清楚,华云不是块管家的料,家产迟早要败在他手里。望着眼前这个终日游手好闲的儿子,华老爷忧心忡忡。为了在自己走后能有个人管教华云,他开始四处托人说媒。最终,他看中了好友陆县令的女儿——陆婉清。
这陆婉清不仅知书达理,还生得极为美丽,一双清澈灵动的杏眼,眉如远山,唇若点樱,气质温婉娴静,是难得的贤妻人选。本来婚事已定,只等着陆婉清嫁过来帮助自己管束华云,然而还没等到成亲的日子,华老爷就撒手人寰了。而华云连陆婉清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喜欢这门亲事,因此婚事也就拖了下来,直到现在也没有举办婚礼。
华云今日穿着一袭石青色云纹锦袍,腰间坠着一块白玉玲珑佩,更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美不凡。酒宴上推杯换盏,让他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为他增添了几分慵懒邪魅。华云脚步有些虚浮地下了马车,身后的仆从连忙上前搀扶,他却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华府在青玄城东,朱红色的院墙高耸,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宅院,雕梁画栋,飞檐斗拱,亭台楼阁,假山池塘,无一不精致奢华。华府世代经商,积累了万贯家财,到了华老爷这一代,只有华云这一个宝贝命根子,自然是被宠上了天,爱若珍宝。
华家家大业大,华云身边自然不乏莺莺燕燕,华云还从青楼和民间买来的六个美貌的侍妾个个娇艳欲滴外。
华云妻妾中,有一位名叫桃红的侍妾,生得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她与华云的堂兄华成早就勾搭成奸,珠胎暗结。如今华云的父亲去世,偌大的家业就落在了华云头上,这更加刺激了桃红和华成的贪欲,为了谋夺家产,他们决定联手除掉华云。
“老爷,老爷……”桃红的声音娇滴滴的,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甜腻诱人。
华成的手指轻轻划过桃红的脸颊,语气温柔又带着一丝贪婪:“你放心,等华云一死,这华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也是我儿子的。”
桃红娇嗔一声,依偎在华成怀里,语气中却透着狠毒:“老爷可要说话算话,早些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那是自然,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动手。”华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却依旧温柔。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华云醉醺醺的声音:“桃红,桃红,你在哪儿呢?”
桃红脸色一变,连忙推开华成,压低声音说道:“快躲起来,华云回来了!”
华成慌忙穿上衣服,躲进了床底。
桃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款款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娇声道:“老爷,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快进来歇歇。”
华云一把搂住桃红,满身酒气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还是桃红心疼我,不像那几个母老虎,就知道管着我。”
桃红强忍着恶心,将华云扶到床上,柔声道:“老爷,您先躺会儿,我去给您倒杯水解解酒。”
说着,桃红拿过酒杯,倒了半杯水,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入了酒中。
这是华成事先给她的剧毒,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
桃红端着酒杯走到床边,递给华云,柔声道:“老爷,快喝口水解解酒。”
华云早就醉的迷迷糊糊,接过酒杯,也不管是什么,仰头便喝了下去。
“好酒,好酒!”华云迷迷糊糊地赞叹了一句,然后便一头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不一会儿,华云的脸色开始发青,嘴角也溢出一丝黑血。
华成从床底下钻了出来,走到华云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他已经断气,这才放下心来。
“没气了,他死定了。”华成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两个小厮应声走了进来,将华云的尸体抬了出去,趁着月黑风高的夜晚,将尸体抛弃在城外乱葬岗。
乱葬岗中,尸体横七竖八,阴风阵阵。
一缕孤魂飘荡着,在一块散发着温润光芒的玉珏照射下,缓缓地飘到华云的尸体旁。
这缕孤魂正是得到九天神玉的凌云,这块灵玉支撑着他的灵魂不灭,一直在寻找着合适的宿主得以重生。
感受到华云尸体散发出的微弱生机,凌云操控着玉珏,缓缓进入了华云的体内。
凌云刚一接触到华云的尸体,便如久旱逢甘霖般迅速融入其中,而玉珏的光芒也暗淡了几分。
青玄县令府的大门“砰”的一声被士兵一脚踹开,木屑横飞。一位带队的中年文士整理了一下被震歪的官帽,轻蔑地扫了一眼院内,对身后的士兵道:“给我进去仔细搜,一定要找出勾结北蛮的证据和赃银。”
“是!”一大批护卫应声而入,如狼似虎般冲进了县令府。他们蛮横地撞开一间间房门,肆意翻箱倒柜,一时间,原本宁静的县令府内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陆县令与女儿陆婉清闻声从书房走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父女二人皆是一脸惊愕。陆县令看着眼前这群气势汹汹的士兵,顿时明白来者不善。
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步,沉声问道:“你们这是何意?为何要擅闯县令府?”
那中年文士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并不答话。陆县令见状,更加气愤,他挺直腰板,义正言辞地说道:“老夫一生为官清廉,不曾做过半点亏心之事,何来贪没银两?勾结北蛮更是无稽之谈!”
那文士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士兵继续搜查。
不久,一名士兵从书房内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笺,他快步走到那中年文士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信笺,高声道:“大人,发现密信!”
那文士接过信笺,展开细细查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与此同时,另一名士兵也从陆县令卧房里抬出一个沉甸甸的木箱,箱子里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元宝,他气喘吁吁地走到那中年文士面前,兴奋地喊道:“大人,发现赃银!”
陆县令眼珠瞪得像铜铃,慌忙摆手后退,连连摆手道:“这并非是老夫的,而是有人栽赃嫁祸。”
那官员语气阴险的道:“人赃并获,证据确凿,还想抵赖不成!”说着就叫人把陆县令和陆婉清父女抓起来,眼睛还色眯眯地盯着陆婉清,一看就没安好心
陆县令的案子没过多久就尘埃落定,府衙上下却都暗暗心惊,这判决来得太快,快的就像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一样。 家产被查抄,罪名是勾结外敌、贪没饷银,直接斩首。
那日陆大人被五花大绑的押往菜市口,昔日俊朗的面庞如今灰败不堪,在满心的不甘和绝望中被斩首。
曾经娇艳明媚的陆家大小姐,如今被官府低价卖入了春香楼。可怜陆婉清年方二八,肤若凝脂,眉目如画,而今却被迫穿上廉价的胭脂红衣裙,梳起轻浮的发髻,送入了那烟花之地为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