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不远处,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车里的两人安静地坐着,张军瞥了一眼身旁的夏怀宇,懒洋洋道:“啧,莫叔都说了没我俩啥事了,你还非要跟过来。”
从刚才听到他女朋友是王涛的迫害对象后,这小子的脸就一直阴沉沉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整得他跟在他身旁也如坐针毡,要不是知道自己不是他的目标,怕是早被千刀万剐了。
稀奇,真是稀奇。
张军认识夏怀宇这么多年,还没怎么见他动怒过。别看他这个好友平常总是一副和和气气、人畜无害的模样,那温柔的外表之下可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锋芒,要狠起来,也是丝毫不逊色的。
随手点燃了一支烟,一手搭在车窗上,他看了一眼酒吧门口,这次里面那个倒霉蛋算是踢到铁板了,他今天总算没白来,免费看了一出好戏。
酒吧里,女警察1号和女警察2号在大厅的卡座上找到了正和友人喝酒的王涛,两人先是谎称林然生病了,又自称是她宿舍的同学,帮忙过来取照片。
王涛一开始还有点警惕,但看两个女警察姿色不错,心里舍不得主动送上门的肥羊,便忽悠着两人坐下,陪着喝了几杯酒之后,王涛又故意给友人使了个眼色,友人会意,主动找女警察2号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此时,女警察1号在耳机里接收到了同事的指示,立马起身找借口上厕所。
王涛见时机正好,趁着女警察2号转身之际,往她杯子投入了白色粉末,紧接着,又趁女警察1号还没回来,也往她杯子里注入了同样的粉末。
女警察1号在去洗手间的路上和便装男同事简短地交换了信息后,回到卡座,与女警察2号眼神交流示意,两人心照不宣地假装将酒喝下,其实趁人不注意倒在了一旁的外套上,没过多久,便假装昏迷。
莫叔在大厅的角落里将一切尽收眼底,他老神在在地盯着王涛,看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只见王涛对酒吧的老板招了招手,老板会意,不一会儿就喊来了几人,一起把两个“昏迷”的女警察抬进了某个包厢里。
意识到这可能是团伙作案,莫叔立马朝耳机小声道:“马上通知警队,增派警力,准备收网!”
不到五分钟,几辆警车赶来,把酒吧前后门团团围住,十分钟后,莫叔以及两名男警察,与两名女警察里应外合,趁王涛和酒吧老板等人进了包厢,将他们全部控制住。
在搜查过程中,还在酒吧里发现了大量致幻剂、色情视频和不雅照,以及伪造IP、上传外网等一系列作案工具,经侦查,两名女警察的外套上的酒液均含有致幻剂,酒吧是第一作案现场,证据确凿,王涛等人全部落网。
一小时后,酒吧里早已清场,各处围满了警戒标识,王涛头套着罩子,两手被反铐着蹲在包厢里,旁边是他的几个同伙。
夏怀宇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睥睨了他一眼,用力一脚踹了过去。
腹部受到重击,王涛闷哼了一声,破口大骂:“是谁踢的老子!你们警察敢动用私刑?我要告你吖……唔呜!”
又是接连两脚重踹,王涛被直接踹倒在地上,撞到一旁的实木椅上,侧躺着身子动弹不了,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老子……要……告……”
夏怀宇顺势踩在他脸上,丝毫不理会他还带着头套,会不会因此而窒息,王涛挣扎了几下,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开始连连求饶。
对求饶声充耳不闻,脚尖又使劲碾了碾,夏怀宇脸上一片厉色:“想打她的主意?你也配?别让我再看到你!”
莫叔眼见王涛气息越来越弱,忙对夏怀宇摇了摇头。
夏怀宇这才慢慢抬起脚,脚下的王涛早已痛晕过去,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走出酒吧,跟莫叔道别,夏怀宇恭敬道:“莫叔,谢谢。”
拍了拍他的肩膀,莫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回去吧。”
说罢,转身走进了酒吧。
“出完气了?”一直在外面等候的张军双手抱胸,斜倚在车门边上,“你小子也有公私不分的时候啊?得,我今天算是重新认识你了,哈哈哈。”
爽朗洪亮的笑声响彻在耳边,夏怀宇没有说话,回头看了酒吧一眼,眼里布满了冰霜,过了一会儿,他才面无表情地打开车门,上车离去。
和张军道别,已经是凌晨4点,他不自觉驱车来到林然家楼下,看着二楼那个熟悉的窗台,灯光早已熄灭,他的小妮子应该还在甜甜的睡梦中吧,梦里有没有他呢?
盯着窗台看了许久,他拿出手机点亮屏幕,眼里一片柔色,锁屏上是一张天真烂漫的笑脸,忍不住伸出手指轻抚画面,他虔诚地低头吻了吻。
这世间诸多险恶,隐藏在完好的表皮之下,他只想守护她的一方天地,替她消除她的恐惧与不安,让她不被侵扰,永远保持着这份纯真与赤诚。
也许这样的感情太过沉重,那又何妨,他早已病入膏肓。
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枝头的小鸟挥舞着翅膀鸣叫着,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昨晚的罪恶仿佛不曾发生,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笃笃”,车窗被敲响,夏怀宇缓慢睁开眼,就看到了窗外那张熟悉的甜美笑颜,女孩盈盈地杏眼圆睁,脸颊像水蜜桃一样泛着诱人的光泽,粉嫩莹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
“你怎么在车上睡着了?一直没回去吗?这样睡会感冒的!”
打开车窗,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进来,他终于听清了她在说什么,解锁,开门下车,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头温柔地亲了亲她水润的红唇,又用鼻尖反复磨蹭着她的脸颊,贪婪地汲取着她独有的香气,声音沙哑:“早安,宝宝。”
每一天的早安,他都想当面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