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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教诲

    饭后,顾景之告诉李汐他要离开嘉峪关一段时间,接下来的几天里恐怕不能同她一起用饭。

    李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出去的时候注意安全,饭,回来再吃就是了。”

    ……

    第二天,顾景之便带队离开了嘉峪关,对外给出的理由是去草原探查一下匈奴的动向。

    之前他也没少带队去做这种事,所以他的行踪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为了保密,此次的出行的任务只有顾景之一人知晓,其他士兵都以为此行是真的要去草原探查匈奴的行踪。

    队伍离开城门后,便直奔草原,因为有顾景之带队,队伍中的士兵都比较安心,毕竟将军的能力他们都是知道的。

    “今天这天可真不错啊。”

    “你还有心情看天呢,咱们这是出任务呢。”

    “出任务怎么了,匈奴都被我们打怕了,说不定看到我们掉头就跑了。”

    听到他这么说,他旁边的人白了他一眼,“匈奴怕的人是你吗?他们怕的是少将军,不对,现在应该叫将军了。”

    说话的人他抬头看了一眼队伍最前方坐在高头大马上身穿铠甲的将军,眼里满是崇拜。

    “这我哪儿能不知道,但我们现在是跟着将军啊,那还有什么可怕的。”说话的人抬着头,一脸骄傲地说。

    “你,”

    “我怎么了?”

    “你这么说倒也没什么不对。”

    是啊,有将军在,他们怕什么呢。

    两人话音刚落,前边的队伍突然停下,他们也忙跟着停下脚步。

    没想到,他们刚刚停下脚步,前边的队伍又开始行动了,来不及细想,他们下意识地跟上前边的队伍。

    走着走着,他们突然发现这并不是去草原的路,他们在草原绕了一个圈,正在朝西南方行进。

    队伍中不少人心中都有疑惑,但看着前边那个令人安心的声音,他们都把自己的疑惑压在了心底,没有一个人问出声来。

    就这样,顾景之带队走了三天,这三天里,除了吃饭、睡觉,他们一直在赶路。

    随着队伍的行进,众人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这马上就要出了北地了,要知道军队是不能无诏离开驻地的,他们这究竟要去哪?

    第四天,马上就要到了北地与西南的交接点,顾景之终于叫停了队伍。

    看时间,马韩他们应该也快要出发了。

    “原地驻扎。”

    ……

    事情也确实如顾景之猜测的那样,宋岩按时派人给他们送来银子和粮草。

    因为早有准备,点好银子和粮草后,马韩便向宋岩提出告辞,宋岩开口挽留了一下,马韩推辞后,他便说可以派人护送他们回去,马韩再三告罪,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

    马韩又不傻,虽然他们签订了契约,达成了合作,但想也知道他们心中并不满意,他这番话自然也不可能是真心实意的。

    对此,宋岩也早有预料,所以只是做出失望的表情答应了他要离开的请求。

    马韩走后,宋岩目光幽幽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宋哲从屏风后走出来。

    冷笑一声,“且让他再得意几天,毕竟他也没几天好活的了。”

    “事情都安排好了?”宋哲收回目光,走到一旁坐下。

    宋哲:“都安排好了,这次我定要让他们人财两空。”

    “嗯。”宋岩点头,看他,“坐。”

    “谢父亲。”宋哲在下首坐下。

    “哲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日后行事要稳重一些。”宋岩语重心长地说,“你今后是要接我这个位置的,不过心里怎么想,面上都不该显露出来。

    尤其是不能寒了手下的心。”

    这话,自从宋哲从嘉峪关回来他就想找他谈了,可紧接着崔杰因着崔明的事在军中弄出些乱子,他还没有平息军中的乱子,顾长风那边又派了马韩等人前来,一件事情压一件事情,一直拖到了今天。

    宋哲听父亲这么说,就知道他说的崔明的事,对于崔杰为了崔明进行报复的事情,他心里十分恼怒,在他看来他们父子不过是他们父子养的一条狗而已。

    主人要打要骂都是主人的权利,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做狗的反噬主人了。

    宋哲敛眸,眼中神色阴狠,这样不听话、会反噬的狗就应该乱棍打死。

    宋岩看他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叹了口气,自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在他身上付出的心血自然不少,但也因为自己就他这么一个儿子,难免宠溺了些。

    他成长至今,除了在顾景之身上吃过苦头,其他时候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也正是因为他自出生以来一直顺风顺水,只在顾景之身上吃过苦头,他的性子难免有些偏执,尤其是在遇上和顾景之有关的事之后。

    他和顾长风斗了半辈子,最是明白这种感受,所以,对他,他从来不忍苛责。

    但是现在看来有些话他还是要说,“你是我的儿子,为父知道你心中是如何想的,无外乎是觉得他们父子身份低微,依仗我们。

    但是哲儿,你要知道一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

    永远不要轻视任何人,尤其是动脑子的。

    文人的自尊心不是能轻易动的。”

    “父亲,是你对他们太仁慈了,他崔明不过是我们宋家养的一条狗而已。

    如果不是父亲,他不过是崔家一个不被重视的庶子而已。

    是父亲的重用,才让他有了今天,他居然不知感恩,反噬其主。

    要我说,父亲就是太仁慈了,居然忍受他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父亲就该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你在浑说些什么,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挺听进去啊,照你这种做法,你手底下谁能对你心悦诚服。

    恐怕都是像王仁那样的货色,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胆小如鼠。

    你能笼络住什么人才。

    那崔杰是个有本事的,虽然年纪小,阅历浅,但脑子、心性都是不缺的,我本想让他像他父亲辅佐我一样辅佐你,他也确实有那个心思,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好好的人才就这么让你给踹走了,不仅如此,还同崔明结了仇。

    你以为崔明搞事之前我不知道?

    我不过是让他出个气罢了,不然他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

    宋岩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宋哲,自己这么些年对他的教育确实有所忽视,希望现在还没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