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汐看着去而复返的顾景之,有些疑惑,“你不是有事要忙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景之走到李汐身旁坐下,“南风馆好玩吗?”
李汐一顿,“呃,你知道了。”
李汐知道顾景之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保护的人,对于他知道自己去了南风馆的事情并不意外。
“所以,好玩吗?”
虽然顾景之面上带着浅笑,但李汐却能够感受到他生气了,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一般吧,也没什么好玩的,不过那的戏唱的不错。”
按摩的事情还是别说了,李汐有预感,如果自己说了,顾景之肯定会更加生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
“你如果喜欢的话,下次可以让管家去南风馆把人请到府上来。”
顾景之眼中深沉,“那种地方还是少去的好。”
顾景之知道李汐喜欢自由,所以从未限制过她的行动,这次也是一样,但他还是不希望她去那什么南风馆。
先前便听说过京城如今盛行奢靡之风,青楼楚馆林立,看来是时候打压一番了,毕竟这可是太子脚下,总不好都是些青楼楚馆。
南风馆背后的主人本来正在看账本,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旁伺候的侍女忙去请了大夫来,大夫看过之后只说身体没什么大碍,开几副调养身体的药就是了。
侍女给了大夫诊金,然后命人把他送走。
“你这是吃醋了?”李汐揽着顾景之的腰,靠在他胳膊上,抬眸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
顾景之没有躲避,看着她的眼睛,“吃醋是何意?”
李汐挑眉,“你不知道?”
“确实不知。”
李汐心想,难不成这个世界没有房玄龄?
“所以这吃醋究竟是何意?”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跟你解释解释,其实“吃醋”一事来自一则历史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房玄龄是王朝的丞相。
房玄龄啊这人是个谋士,善于决断,不过他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惧内。
当时的皇帝非常信任倚赖他,每每遇到重要的国事总是要首先询问他。
在一次论功行赏的时候,皇帝为了表其功,除了提拔官职之外,还特地赐了美女两名。
毕竟在当时的朝堂上,房玄龄“惧内”的名号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皇帝当时赏赐他美女也有调侃之意,同时他也想看看这次自己这位大谋士回对此有什么对策。”
顾景之:“怎么了?”
李汐看了一眼一旁的茶壶,“有些渴了。”
顾景之倒了一杯茶递给李汐,李汐接过茶杯饮了一口。
“嗐,房玄龄惧内的名号可不是凭空来的,那位可是位货真价实的好男人。”
喝完茶后的李汐彻底清醒了,“圣旨一下,房玄龄便明白什么意思了,他最是知道他自己夫人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肯定无法接受他纳妾,所以房玄龄立刻下跪朝连声推辞。
可当时的皇上正想看热闹呢,哪里会同意她的请求,他不仅没听还命令房玄龄回府之后同他夫人好好商量,还说送美人给房玄龄是陛下的意思,不可拒绝。
可那位房夫人性格刚烈是当时出了名的,除了严词拒绝皇帝的上次之外,还带着怨恨骂了房玄龄一顿,我们好不痛快。”
“没想到过了几天,皇帝宴请群臣于皇宫的溪水边,饮酒作乐,玩的兴起时,皇帝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便询问房玄龄自己交代的事情办的怎么样,没想到房玄龄立马变了脸色,长跪不起,房玄龄支支吾吾的表达了他夫人的意思,拒绝皇帝赏赐。
皇帝当时立即摔了酒杯,神情难看。陪酒大臣方还欢声笑语,瞬时鸦雀无声,都替房玄龄捏了一把汗。太宗命身边卫士召房夫人觐见。
皇帝令一诺千金,他岂能朝令夕改,于是便吩咐下去,不出半刻钟,侍卫端着一杯“毒酒”上前来。
皇帝让房夫人选,是给丈夫纳妾还是饮下毒酒。
谁知房夫人全无惧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全然不顾身边磕头如捣蒜不停求饶的丈夫房玄龄。
“毒酒”下肚,房夫人瘫坐在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生命的终结。大臣们见状无不唉声叹气。
岂不知这是皇帝给他们的考验,当皇帝走上前问,毒酒何味?”,只见房夫人面带疑惑,答:“甚酸”。
皇帝当即抚掌大笑:“此为醋也”。
这便是“吃醋”一词的来历。”
李汐说完之后,看向顾景之,“所以,你这是吃醋了吗?”
“听说南风馆里有众多美男子,不知可为真?”
李汐回想了一下,“是真的,不然人家怎么开店啊。”
招一群丑男河童,那还能有顾客吗?
顾景之敛眸看向李汐,眼底漆黑一片,“我心悦你,自然不愿意你多看旁人的一眼,想来这边是你说的吃醋,看来我同那位房夫人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呃”李汐本是调侃,没想到他会一口承认,这反倒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了,“那我以后不去便是了。”
顾景之挑眉,“舍得?”
别以为自己没听出来她对那个地方的满意。
“其实那地方也就那样,那些美男子哪里比的上你。”李汐表示,情话自己也会说。
何况,她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其实就是好奇,去过一次了,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对那个地方也就淡了。
她这人本就不大懂戏,今日看的也就是个稀罕,看过也就看了,至于那些美男,她现在有了男朋友未婚夫的,操守还是有的。
“阿汐,我信你。”顾景之拉住李汐的手。
顾景之又陪李汐待了一会儿才离开,这次是真的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京兆尹便派人来将军府请顾景之,说是杀害乐阳郡主的幕后黑手有线索了。
官差到的时候,顾景之正在陪李汐用早饭,最近因为锻炼身体的原因的,李汐已经把自己的生物钟调整好,每天都是六点起床。
听到管家的转达,顾景之摸了摸李汐的头,起身说,“衙门那边有事,我先走了。”
“嗯,你去吧,记得保证自己的安全,实在不行就逃,那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嘛。”敢对一国郡主,还是最有权势宠爱的郡主痛下手,那些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还是小心为上。
“好。”顾景之应下,转身带着张浩一同离开。
翻身下马,顾景之把缰绳扔给一旁官差,迈步进了京兆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