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活在大衍,生活也算恣意,可她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同男子比。
但在这一刻,李汐的话就像一粒种子一样埋入她们内心,这粒种子会扎根,会发芽,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它会长成参天大树。
不少女子听完李汐的话都恍惚了一下,是啊,为什么她们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
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吗?
何玉杰看了眼周围百姓,愈发后悔刚才的举动,谁能料到他们撞上了这么一个煞星,事到如今,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既然这样,何玉杰眼神一暗。
“姑娘,我从未说女子不如男子,只是在某些事情上男子显然要比女子更有优势。
理不辨不明,这并非是你死我活的问题,姑娘实在不必如此咄咄逼人。”何玉杰敛眸,看了眼被自己扶着的马博文,吐血之后,他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现在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马兄如今已经被姑娘逼成了这个模样,我在这儿替他跟你道歉了,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马兄一条生路,让在下带他去医馆。”
“这公子说的也没错,这姑娘说话也太气人了,几句话就把一个大小伙子给气吐血了,这样厉害的姑娘,哪家敢娶啊。”
“是啊,你们看那人有进气美出气的,别是不行了吧?”
“不至于吧?”也有人怀疑,“就几乎话而已,他这气性未免也太大了。”
人群中几个女子也信了何玉杰的话,毕竟何玉杰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还是很容易引起一些涉世不深的姑娘的好感。
“这位姑娘,这公子说的也没错,毕竟这人已经受了教训,还是放他一马吧。”
“如今姑娘已经占了上风,又何必咄咄逼人的。”
李汐看着何玉杰没有言语,这家伙行啊,这茶味,简直冲天。
三言两语把自己摘出来不说,还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了他那马兄驴兄的,就像他说的,辩论而已,自己赢了反倒成了咄咄逼人。
明明是那姓马的自己抗压能力不行,这还能怪到自己身上来。
“高抬贵手?”李汐看向何玉杰,“他自己技不如人,气性大,还怪到我头上来了,红枣,你看到我身上背着的锅了吗?”
“锅?”红枣茫然地看了一眼她的后背,“没有啊?”
姑娘什么时候背的,她怎么不知道?
“就是一口又大又黑的锅,简称黑锅。”李汐抱胸看向人群中为何玉杰说话的女子。
“都说女生帮女生,他们贬低你们,我替你们说话,结果你们可倒好,反手一刀,可真是出息。
这种慷他人之慨的事情,我劝你们少做,容易挨骂。”
何玉杰蹙眉,“姑娘,几位姑娘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打抱不平罢了……”
李汐扭头看他,“怎么?我是不平?
你们这上赶着来碰瓷扬名的反倒成了正义的,你当我瞎?”
自从来了这古代,李汐还是第一次连着说这么多话,但你别说,这骂人骂多了还真是爽。
何玉杰心下恼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姑娘这么难缠,她这是软硬不吃啊。
“姑娘,一切都是在下的不是还不行吗?
马兄刚刚吐血,急需就医,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他去医治。”
看着他这番情真意切的表演,李汐拍手鼓掌,“你这演技不错啊,奥斯卡都缺你一座小金人,还请我高抬贵手。
我拦他了吗?”
何玉杰:……
其他人:……
这个还真没有。
“你这茶真的是老绿茶了,这种类型的我真的还是第一次见。”
何玉杰没听明李汐的话,熬死卡,小金人,老绿茶?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李汐自然不会给他解惑,“你要是真担心他早带他走了,所以,别在这儿演什么兄弟情深,太假了。”
本来还不觉得的众人,听完李汐的话,看何玉杰的眼神都变了。
是啊,这小子一直在那叭叭叭的,也不见他有所行动啊。
何玉杰伪装出来的样子被李汐扒了个干净,面色阴沉地看着李汐。
他这幅样子,李汐反倒多看了他两眼,终于装不下去了。
何玉杰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这疯女人压根儿不会给他狡辩的机会,所幸,放下马博文,朝李汐拱手致歉,“今日之事,是我们莽撞了,还请姑娘原谅。”
李汐笑笑,“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是,不原谅。”
何玉杰面色又是一黑,咬紧牙关,“在下是真诚地向你致歉,是否接受是姑娘的权利。
只是马兄的伤等不得了,在下先带他去诊治。”
何玉杰说完之后,便扶起马博文,转身离开,所到之处,人们给他们让出道路。
李汐不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就这样,还想跟自己掰头,她这口才可是当年抢科研基金练出来的。
何玉杰和马博文离开之后,围在周围的百姓见没热闹看了,便也纷纷散了。
李汐骂了一通,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果然这气啊还是得撒出来好。
“红枣,走了,回府!”李汐说着大步离开。
“是。”红枣一脸崇拜地看着李汐,姑娘也太厉害了,两个学子都被姑娘说的哑口无言,更是把其中一个给气吐血了,实在是太厉害了。
茶馆里的人看着李汐主仆离开,也纷纷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唉,你们别说,这姑娘还真不是一般人,解起诗文来可真厉害,也不知道谁家能养出这般的奇女子。”
“确实不一般,何玉杰他们两个这次算是提到铁板上了。”说话的人语气中不乏讽刺。
就何玉杰和马博文这样心思不正的,都是同窗,知道的自然比旁人多一些,像今天这样踩着人扬名立威的事情他们可没少做,只是这次栽了。
“她确实有才,不过有些自视甚高。”
“怎么?王兄也打算同她辩上一辩?”好事者打趣道。
“别别别,我自愧不如还不行,我可不想像马博文他们那么被打脸。”
他只是发发牢骚罢了,就那姑娘说话那引经据典的样子,他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