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的一番气势较量,林辰便已经发现佐佐木太郎身上带有暗伤。
如今再凑近这么一观察,他完全确定,佐佐木太郎的暗伤是在下半身。
而且,这道暗伤已经留在身上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
再结合佐佐木太郎现在的年纪推算,应该是生不出一个刚成年的儿子的!
见林辰毫不收敛,佐佐木太郎脸色漆黑,当即暴怒。
下一秒,他便挥出了自己的拳头,狠狠朝林辰的面门砸去。
林辰轻巧地往窗口跨出半步,避开对方一拳,悠悠回首,嘴角轻勾。
“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还生气了?”
佐佐木太郎没有回话,瞪在他脸上,随后冲手下人把手一招。
得到招呼,四个保镖一起拔出太刀,掠身扑将上来。
见状,元屏儿脸色一沉,就要起身出手。
不过在她摆开架势之前,林辰先曲指弹出了几根银针。
白芒隐现,紧接着便听到咚咚四声闷响。
四个捏刀的保镖奔行途中突然感觉自己头重脚轻,然后重重摔落。
闷哼声没,四人都还想从地上挣扎起身,可只是把自己挣得面红耳赤而已!
看到四个躺在地上如蚯蚓拧动的身影,佐佐木太郎眼神急闪。
“咱们都是生意人,动刀动枪的多伤和气!”
林辰淡然回头,随意一眼瞟在佐佐木家主脸上。
佐佐木太郎则捏紧了拳头,眼中怒意和杀气交织。
可过了许久,他也没能把拳头再次轰出。
林辰却转回了餐桌,重新捡起筷子,端起饭碗,扒拉着饭菜。
“别客气,坐下吃啊!”
不光顾着自己的肚皮,他还不忘冲佐佐木太郎热情招呼。
看他这般模样,佐佐木太郎的眼皮子狠狠抽搐。
“你是想和窗框比高低吗?”罗仲秋眉头紧蹙。
有个人杵在旁边,莫名影响他的胃口。
元屏儿也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顺势拉了拉林辰的胳膊。
“咱们一家人吃得开心就够了,管他干嘛!”
“毕竟人家是东道主,要给钱的,直接把他撵了,似乎不太好!”
林辰扭头,并没有压制自己的音量。
就站在旁边,所以佐佐木太郎听得是异常真切。
黑着脸,他直接扔出一包银锭,然后甩头往门外走去。
咚的一声,餐桌被震得狠狠一个摇晃。
摆在面前的那钵浓汤,随之溢出,险些洒到林辰身上。
看着铺在桌面的汤水,林辰的脸色蓦然转寒。
但他并未就此发作,更没有要动手把佐佐木家主拦下的打算。
只淡声道:“忘了说了,林某不止是个生意人,而且还是个大夫,你身上的那点小伤,正好我就能治。”
闻言,佐佐木的脚下突地一顿。
在门口杵了半天,他才好不容易将那抹惊喜摁下。
缓缓回头,他装出一脸冷酷的表情,哼然道:“我能有什么伤?”
“真要我当着这些家伙的面儿说出来?”
林辰顺势往还挺在地上的那四个保镖别了一眼。
佐佐木太郎眼神急闪,最终并未多说,继续往门外走去。
那四个保镖这会儿也终于将身上扎着的银针拔出,步履蹒跚地跟了出去。
等包间里只剩下己方三人,罗仲秋这才好奇问道:“东家,佐佐木到底有什么伤?”
“不举!”
“啊?”罗仲秋闻言大惊。
元屏儿蹙眉插嘴道:“那不是病吗?”
“嗯,也可以当成是神经性外伤引其的并发症。”
他的本意是想肯定元屏儿的话来着,却说了一堆谁都听不懂的名词。
注意到两人的满脸迷惑,他干笑着补充道:“倒可以把那当成是一种病。”
这下罗仲秋可算听懂了,哈哈笑道:“想不到在千机城风光无限的佐佐木家主,居然会有这等隐疾!”
“他家儿子你可见过?”林辰顺嘴问道。
“倒有过一面之缘。”罗仲秋脸上的笑意不减,“怪不得他们父子长得不像呢!”
“看情况,他应该是主动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林辰兀自嘟哝道。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只怕整个千机都得闹翻天!”罗仲秋终于止住笑声。
说着这话,他的脸上悄然覆上了一层残忍表情,连眼神也变得冷酷了。
“此事先不要透露出去!”林辰眼睛半眯,严声提醒。
“那家伙可没对我们客气过!”罗仲秋深吸口气。
想起之前在佐佐木身上受过的气,他眼中便戾气暴涌。
最重要的是,扳倒佐佐木,对盛夏商会的生意扩张,也是有好处的!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就这么放过佐佐木太郎!
林辰倒不是不理解他的心情,温声开解道:“就算现在扳倒一个佐佐木,刺史和蓬桑朝堂上的那些人,完全可以扶植其他的家族,继续对我们进行打压!”
“所以我个人觉得,与其和佐佐木对抗到底,还不如想办法将其收为己用!”
“正好我们手里有筹码,也有他的把柄!
林辰的话不短,把自己的态度表达得异常清晰。
同时还隐晦地点出了收服佐佐木太郎的可行性。
默默听完,罗仲秋终究还是点下了自己的脑袋。
“还是您考虑周全!”
他作为商会的掌柜,拍马屁的功夫自然是炉火纯青。
林辰笑了笑,并没有就这事儿多言。
“都吃饱了吧,该回去了!”
放下碗筷,他仰头打了个饱嗝儿。
“看上去虽然丰盛,但不如你做的好吃!”
元屏儿立刻放下筷子,顺便对这顿饭做了一番点评。
“这里只是一小国,食材相对匮乏,能弄出这么大一桌子菜式,已经很不容易了。”
同为掌勺的人,林辰反倒可以理解这家酒楼主厨的不容易。
罗仲秋的嘴巴倒没那么刁。
趁林辰二人说话的光景,他又囫囵扒拉了几口。
最后还灌了一碗热汤,这货才终于放下碗筷。
“我这肠胃反倒开始适应岛上的食物了。”
注意到林辰二人打来的目光,他略带尴尬地嘟哝一句。
相继下桌,相携出了酒楼。
三人都没在街上闲逛,径直回到了商会在城中的铺面。
吃饱喝足,一度被压制的疲倦终于涌了上来。
元屏儿也好,林辰也罢,都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