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看到婴孩之后也很是喜欢,“虽说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但是给孩子一口饭吃还是可以的。”
“这孩子一看就是有福之相,以后一定能大富大贵。”
那时大哥已经七八岁了,看着突然被抱回来的孩子,很是不开心,因为有了弟弟之后,他就很少能吃到好吃的肉了,但没办法,那是他的亲弟弟。
可是这个孩子又算什么,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罢了。
“什么有福之人?如果真的有福,又怎会被亲生父母抛弃?”大哥不屑的说道。
娘亲见大哥的情绪不好,便过去安抚,“国儿,他以后就是你的三弟了,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待他要像待你二弟一样好。”
但大哥并没有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父亲母亲没在家的时候,他便经常怂恿二哥欺负自己。
还记得4岁那年,母亲买回来一只烤鸡,因为自己和二哥年纪小,便把两只鸡腿给了自己和二哥。
当厉山河高高兴兴的刚咬了一口的时候,大哥就恶狠狠的盯着他,吓得他颤颤巍巍地吃光了,晚上便被大哥扔到了马厩里。
那时他长得瘦小,在马厩里住了一夜,几次都差点让马踩死。大哥临走的时候,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记得,以后在厉家,没你吃肉的份儿,还有今晚的事,如果你告诉爹娘,看我怎么收拾你。”
翌日,爹娘在马厩里发现浑身沾满马粪的厉山河,问他怎么在这儿,山河支支吾吾地承认,是自己贪玩跑到这儿的,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大哥在后面露出了轻蔑并满意的笑容。
还有一次,大哥和隔壁朱婶儿家的儿子偷了包子铺的东西,当包子铺掌柜的找到家里的时候,他偷偷的把吃剩下的包子藏到了厉山河的床铺下面。
父亲向包子铺掌柜赔了不是并付了包子钱,正要举起木棒教训大哥时,大哥却泪流满面、满脸委屈的说:“是三弟和我说,他想吃包子,让我去偷给他吃的。”
厉山河震惊住了,他疑惑地看着大哥,不知道他接下来又要表演什么戏码。
“我看三弟还小,他想吃的东西我一定得尽力满足他,而且,如果我不去给他偷的话,他一定对我又哭又闹、拳打脚踢,我实在不忍心也受不了三弟这样。”
“而且,娘亲不也说过,我们一定要对三弟像自己家人一样好,我也是听娘亲的话啊。”
我一直是家里最听话的,什么时候又哭又闹过?拳打脚踢的不一直是大哥对我吗?可那时厉山河的年纪还小,不懂得为自己辩解,又担心事后会被大哥报复,就没敢说话。
爹娘虽然有些不相信,但还是动摇了,因为手中的木棒始终都没有落下。
大哥见状,便更变本加厉,竟然拉上二哥为他说谎,“不信,你们问二弟,二弟也在旁边,他都听见了,是三弟叫我这么做的。”
二哥当然对大哥言听计从,点着头一点儿都没犹豫的说:“大哥说得没错,是三弟让大哥去偷包子的。”
“爹娘不信,可以去看三弟的床铺,包子现在还在三弟的被子下面呢。”
果然,爹娘还是信了,他们走到厉山河的床铺前,翻开被子,看见了那些剩下的包子。
娘失望极了,她转头看向我,“河儿,你想吃什么可以和娘说啊,娘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让你大哥去偷东西?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厉山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欲加之罪,他摇了摇头,无力地说着:“娘,河儿没有。”
娘亲这次没有听我说话,只是扭过头去抹着眼泪,不再看我。
父亲气得双手发抖,“看来是我平时对你太放纵了,今天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最终父亲的木棒落在了厉山河的身上,这也是父亲第一次打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娘亲还是忍不下心了,她拉着父亲,叫他不要再打了,“河儿还这么小,别把他打坏了。”
虽然娘亲给他的伤口上了药,可厉山河还是生病了,身体发烫得很。父亲请来了巷尾的李郎中,李郎中看过之后,说是伤口发炎了。
“孩子还这么小,下回可不能这么打了,容易出人命的。”李郎中嘱咐道。
父亲连忙点头答应,付了诊金和药钱,客气地把李郎中送出了门。
娘亲去烧饭了,嘱托大哥在这照顾一下厉山河,他在昏昏沉沉的时候,听见大哥在自己身边低声嘀咕,“真是个丧门星,本来家里就没什么银两了,还得给他请郎中抓药,他怎么还不去死?”
后来,厉山河长大了,为了不再被大哥和二哥欺负,他每天都偷偷的去县衙外看那些衙役练功夫,自己也学了一些。
有一次被县衙捕头林志发现了,觉得这个孩子很精明,而且也很能吃苦,便偷偷的传授了他一些功夫。没想到的是,厉山河天资聪慧,对练功方面颇有造诣,再加上他日夜刻苦努力的勤加练习,很快便超过了师父林志。
林志把厉山河引荐给了薛县令,说他武艺超群,定能守护县城平安,薛县令便把他留在身边做衙役。
从此,厉山河有了俸禄,也能为家里填补家用,爹娘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就不用那样辛苦的上山打猎了。
而大哥还是整日游手好闲,只知道和隔壁的朱石才鬼混在一起,惹了不少的祸。
今年,南风军征兵,县令知道厉家有两个年龄符合的男丁,便想让大哥参军,可大哥说死也不愿意,因为他知道参军很辛苦,而且随时都可能战死沙场。
“国儿,薛县令已经下了命令,我们厉家必须要出一名男丁去参加南风军征兵,你是大哥,你就去吧。”父亲虽然也不舍得,但是必须要这么做。
“我不去,你们这就是要送我去死。”大哥厉志国扬声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怎么能送你去死呢?南风军军纪严明、战功赫赫,安王更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如果你能进南风军,这是我们老厉家的荣耀才是啊。”父亲继续语重心长地劝说。
“既然南风军这么好,你怎么不让那个野种去?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