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华兰说完,睨了尚灵儿一眼,只见尚灵儿突然紧张起来。
她嘴角勾笑,等着尚灵儿今日丢尽颜面。
太后听了之后十分的欣慰,扬声道:“难得尚才人有这份心,那就请尚才人为大家奏上一曲,为大家助助兴。”
尚灵儿知道今日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了眼皇上,希望皇上能为她说些什么。
可是清御根本不知道在祈福寺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尚灵儿的手被伤一事,他自己也好久没听到尚灵儿的琴声了,也甚是想念。
他对尚灵儿的琴艺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于是向尚灵儿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被祁华兰看见了,她心中愤恨,皇上眼中的温柔之色以前只属于她一人,可现在却在别的妃嫔那里出现了。
祁华兰见尚灵儿迟迟未动,她知道尚灵儿一定是手伤未愈,担心出洋相。
便急着催促起来,“尚才人,别让太后和皇上等太久了,快点奏曲吧。”
皇上也未做出什么反应,尚灵儿咬紧牙起身,转眼看了叶云笙。
叶云笙虽不动声色,但眼神坚定,示意她不用过于担心,尽力发挥就好。
尚灵儿走到大殿中央,坐到了乐坊宫人已准备好的琴前,把手搭在琴弦上,开始弹奏。
琴声宛转悠扬,犹如高山流水,沁人心脾,在座的宾客被琴声吸引,渐渐暂停了交谈,都沉浸在尚才人的琴声之中。
尚才人今日着一身青蓝纱衣,和鬓梢碎发随着晚风轻轻飘动,柔情的让人心动。
歌舞坊教头更是被琴声带动,仿佛控制不住身体般,扬起她一身红衣水袖,跟着音乐翩翩起舞。
一曲一舞,一动一静,红蓝交替,刚柔并济,美得就似一幅画。
清御被此情此景吸引得移不开眼,思绪仿佛回到了祈福寺那晚,他被琴声吸引着找到了尚灵儿,当时尚灵儿也是这样美轮美奂的出现在他眼前。
而今日则更胜从前,因为这首曲子更为跌宕起伏,勾人心魄。
唯有一人,相比于对此曲的沉溺,更为之震惊。
这首曲子根植在清南风的内心深处,虽在编曲上有些许改动,但前奏一起,他便听出这就是那首《留恋》。
他不相信,在这里怎么会听到《留恋》,这明明是她原创的曲,怎么会出现在这古代的大商朝?
他盯着眼前的尚灵儿,难道她是?
可自己明明对叶云笙才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尚灵儿怎么会这首曲子?
千思百惑围绕着清南风,思绪久久不能平静,回忆一缕缕涌上心头,心中沉闷至极,仿佛自己之前的一切都是错的,都是混乱的。
不知不觉中,尚灵儿已经弹奏完毕,殿内安静许久,随即响起了源源不断的掌声和赞扬声。
“没想到大商后宫还有琴艺如此尚佳之人,尚才人不仅琴艺好,人也长得俏丽,陛下真是好福气啊,这琴艺真是百年来都难得一闻啊。”楼兰国使臣大声赞扬道。
清御听到赞许后开心不已,尚灵儿此曲真是为大商朝赚足了颜面。
清御举杯,与众人共饮,“尚才人此曲能让众卿家满意也实属我朝荣幸,来,我再敬众卿一杯,同时也祝太后长寿安康。”
众人齐声,“祝太后长寿安康,祝大商朝昌盛兴隆。”
尚灵儿轻呼一口气,弱弱地回到了座位上。
叶云笙微笑,凑近尚灵儿小声地说:“奏得不错。”
尚灵儿也憋着内心的欣喜,回了声:“还不是多亏了姐姐的这曲《留恋》。”
叶云笙小心地在嘴前竖起食指,眼睛灵巧的看向四周,“记得千万不要同别人讲,这是我教你的。”
“知道啦!”尚灵儿笑的灿烂,她终于混过了这一关,小命终于是保住了。
祁华兰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设下的局,不但没除掉尚灵儿在这个贱人,竟然还让她足足地出了把风头。
她的手明明伤得很重,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好?一定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术法。
祁华兰心中虽然不快,但在这样的场合,也不好发作,只能事后再找机会。
清南风的心思完全没在这些酒宴上,他时不时的偷睨一下那边有说有笑的姐妹俩,心中的疑惑加深。
“南风哥哥,今日太后寿辰,我敬您一杯。”只见一只酒盏递到了他的面前。
清南风的思维被此举打断,抬眼望见了叶尚舞妩媚又渴望的眼神。
在这场合下,清南风实在不好薄了叶尚舞脸面,于是勉为其难的拿起酒杯,眼也没抬一下,敷衍的喝了杯酒。
虽给了叶尚舞面子,但在她看来,这是极大的侮辱。
叶尚舞正打算转身回到座位,殊不知,这一切都被祁华兰尽收眼底。
之前她也略略的听说了,安王有一个情投意合的官家女子,现在想来,好像正是叶丞相府的千金。
安王一直都与叶丞相走得很近,经常出入丞相府,而且并没听说过他与别的女子有过多接触。
在朝堂上有一些流言蜚语,说安王功高盖主,无论是政治谋略还是军事兵法,都在当今皇上之上。而安王也确实是一心只在领兵打仗上,从未听过有想娶妻一说。
也许他娶妻生子之后,便会分他一些心思,不会再对皇上造成威胁了。
“想来安王也到了娶亲的年纪,有没有哪家的女子入得了我们安王的心呀?”祁华兰抬声说道。
殿内忽然满座寂然,大家都关心着这位大商朝的功臣安王爷,况且这是第一次谈及安王的亲事,都想听听安王以后会和哪家的小姐联姻。
太后听到这儿,倒是来了兴致,“是啊,安王也已到了弱冠之龄,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清南风心中一顿,不知祁贵妃为什么会突然提及此事,他抬起头,用余光扫了一下叶云笙。
叶云笙的脸上风轻云淡,并无丝毫情感,与别人一样,仿佛在等他的回答。
清南风胸间憋闷,面色沉静道:“谢太后娘娘关心,臣一心想着报效朝廷,目前并无娶亲之意。”
太后唇角弧度渐深,语气悠闲又意有所指:“哎,安王此言诧异,所谓先成家后立业,娶亲和报效朝廷并不冲突。”
“今日,众多官家小姐都在,安王若是有中意的,正好我和皇上也能为你做主不是。”
清御侧头,浅笑看了眼母后,转而对清南风道:“母后说的极是,正好今日也是母后的大寿,如果皇弟的亲事也能定下来,岂不是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