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个人还能玩这么久的时间吗?”
“这俩家伙没这么厉害吧?”
“服了。”
“算啦算啦。我们先回去复命吧。”
“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等待的时间长了,没有参与其中的武者们自然是等得不耐烦了,也没预想到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先行返回复命。
数日后,刘樱开始慢慢地融入了这个寥寥数人的小团体之中。
“我以前也不知道原来这猪肉是人可以吃的哇。”
“真的是难以置信哦。味道真的是不错呢!”
刘樱一开始对林麟所做的料理和阴洁以及韦弦两人的态度是一样的,抵制。然而,看着三人都吃着津津有味的模样,并且味道闻起来似乎也不错。
“你不吃的话我们没啥其他能吃的了,伙食这一块主要由林麟负责,你如果想吃其他的得拜托他。”被韦弦这么一说,她听着这言语加之自己此刻已经毫无选择了,只能就范。
穿着的衣服是阴洁给的,并且不比她之前在家里过着安稳生活时候的差。因此她也不敢再有更多的要求,算是暂时找到了个庇护所一样的条件下,她对此内心是清楚地知道的。
谁曾想这一口咬下去,那可是直接成了美食的俘虏了。久违的幸福感溢于言表,大口大口地享受着这从未品尝过的美味食物。
“刘樱,我们这还没有人能够拒绝我做的料理呢。”
“好吃吧。嘿嘿。”
林麟作为制作料理的人,非常享受地注视着眼前的用餐人,是否得到了认可从用餐人的表情就能够明了地分辨出来。
“嗯。谢谢你。”
“前几天你还特意为我做了我平常吃的...”
“谢谢了哦。”
刘樱久违地露出了惬意且略带天真的笑容,如同回到了过去的状态,或者说是美食让她消极情绪得到了些许的消解。
“啊。倒也不是特意。”
“韦弦说怕你情绪不太好,才让我暂时不让你和我们吃一样的。”
林麟实话实说,没有把这当成一件多大的事情,侧过头去看了眼韦弦,顺带着把话题抛给了坐在自己左侧正在吃着鸡胸肉的韦弦。
“嗯。是我说的。”
“一时间要你接受太多不一样的事情好像不太好。”
“我只是这么想的。”
韦弦说着,注意到了眼前的刘樱如同日出日落变化情绪波动,脸上的笑容就谈不上戛然而,像是一听到某句话就又想起了什么似的。
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不太开心的事情了。
“抱歉。”
“我的。”
韦弦连忙补了一句,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让她想起了些事情,想起了些许带着血色的逝去之物。
“嗯。”
“嘴笨。真的是。”
阴洁颈部微微向前倾了倾,略过坐在两人中间的林麟,向着韦弦隔岸喊话道,言语里带着些许微微不满的讽刺意味。不过这口吻是她可以装出来的,做给眼前的刘樱看。
韦弦被这么一顿“问候”,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原地发呆,摆烂。
“别担心太多啦。我们几个年纪跟你一样大。”
“我们都是没有家庭的孩子。现在我们是患难伙伴了。”
“我们一起互相帮助!”
阴洁起身转了半圈,走到了刘樱身后,纤细且白皙的双手搭在了刘樱窄窄的肩膀上,她向前微微侧过脑袋在她的右耳处这么小声地细说着这番话。但此刻韦弦的手却抖了抖,叉子掉在了瓷盘上发出了一个尖锐且刺耳的响声。
“抱歉。”
韦弦说着,连忙拿起了眼前的叉子,顺带着拿起了旁边的一条餐巾布擦拭着溢出在瓷盘之外的肉汁。
阴洁专注于安抚着刘樱的情绪,倒是没注意到韦弦的这一情况,一旁的林麟感觉他左手边的这位好友似乎情况有些不太对但又没有证据且不知道如何询问缘由。而刘樱被这尖锐刺耳的碰撞声吓得情绪失控,双手捂着眼睛微微地啜泣着。
“你啊,看你把人家吓得。毛手毛脚!”
阴洁又一次装出一副责备的模样,瞪了瞪眼前的韦弦,那双眼睛里却似乎没有一丝责备抑或是怒意潜藏于其中。
“好啦好啦。”
“今晚跟我一起睡吧。眼泪擦擦。”
“弦,手绢给我。”
阴洁向韦弦要回了那一条一直放在他那里的手绢,原本是想着韦弦之后可能还会用到它就没找他要回来,这会儿正好有借口找他拿回来了。
“嗯。”
韦弦面对眼前泪如雨下的少女,情绪也受到影响而有些低落,将手绢递给了阴洁。
“不哭不哭。”
“别想太多哦。”
“好好过好以后的生活!”
“跟我们一起!”
阴洁说着这些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的话,虽然只有女帝对她说过这样安抚的温柔言语,而在这个世界上似乎还没有一个真正的人对她如此。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如此去安抚一个和自己一样不幸的人。
世界也是如此,总是不幸的人在安抚不幸的人。
几天的相处下来,三人从心理上都接受了这个新加入的成员,而为此感到高兴的人显然就是阴洁了。几乎从未和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女性正常地长时间相处的阴洁,此刻终于有机会了,尽管这样的女性并不是自己的母亲或者是长辈一样的人。
林麟对此也是如释重负,这意味着他可以更多的处于旁观者的摆烂位置了,平时聊天的话转移话题的人也多了一个。对于林麟这样无时无刻以摆烂为生活准则的人来说,人越多反倒更好,用一个不太正确地表述来说是打上引号的”浑水摸鱼“。
韦弦吃完了,拿起了碗,就往厨房处走了去。
“?”
虽然韦弦的性格变化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已经让众人习惯了,但林麟还是会不自觉地察觉到有些许别扭的感觉,微微地侧了侧脑袋,用余光看了一眼。
阴洁此刻正在安抚着刘樱,拥抱似乎是一个非常治愈的动作。她弯了弯腰,右脚向后挪了挪,膝盖微弯屈膝站着,任由眼前情绪崩溃的新成员紧紧拥住不放。
这股有份量的力量从她的颈部传遍到了全身,似乎是将痛苦这种东西放进了一个能够进行量化的方程式一样,她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些许。
夜晚,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年用着家里能够支配的财产买下了距离阴洁家和林麟家不远处的一间小宅邸。
周围寂静无人,运用着从阴洁那里学来的驭兽之术,在两年时间里逐渐利用周围的生灵万物们建立起了自己的警戒范围。
“心情不好的话就休息会儿吧。”
“这两年一这么拼我都看在眼里的。”
“有什么事情多跟我聊聊嘛!”
留侯身为灵能行者,却像是自降身价一样,依旧是每天一如既往地这么“舔”着眼前的少年。作为唯一知道事情全貌的人,却被自己的召唤师用符咒强行限制住了关于此事的任何交谈可能性。
“我知道了。”
韦弦近乎冰冷的语气这样礼貌地应了一句,七百天里面的日常交流仅限于此。
阴家,阴洁的闺房内,油灯下的床帘映出了三位女性的身影。
若是隔着床帘盯着那影子看,能够大概猜出此刻是三个人,女帝身后依靠着靠垫,两位少女委屈着双腿仰卧于她那丰腴饱满且并拢着的双腿之上。刘樱离女帝的距离更近些,随后微微地转过身去,脸朝着女帝一侧才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