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极近的距离中，秦宴生的话让程苏亦的心猛地一颤。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颈间轻轻摩挲，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充斥着危险性的动作。
她有些害怕地看着他，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而浅短。
她知道，每当这种时候，秦宴生的一举一动，那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触碰，更是心灵上的一场无声的较量。
如果她很快败下阵来，那就意味着她在这场较量中输了。
“你…你想做什么？”她终于鼓起勇气，声音虽小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试图用言语来拉开两人之间那令人窒息的亲密距离。
“你说‘我们这种关系’...”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道：“该做什么样的事？”
他的手指缓缓下移，轻轻滑过她的锁骨，那温度仿佛能灼伤她的肌肤。
程苏亦的身体因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而僵硬，她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指，阻止他的继续。
她不明白今晚发生这一切的原因。
是因为她不接他的电话？还是因为她和别的男人吃饭被他看到？又或者是这么晚回家？
细细想来每一件事，程苏亦都感觉心又凉了几分。
可是他凭什么不松口给她哪怕一点点情感上的回应，却还要求着这种似乎不在他们关系范围中的东西。
秦宴生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她的束缚，一只手紧紧攥住。
“你答应过我...不做这种事的。”她轻声恳求，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我说的是，看你表现。”秦宴生低声纠正，眼中的欲火更甚。
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电流。
秦宴生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欲火在其中跳跃，如同夜色中闪烁的星辰，既迷人又危险。
不解和屈辱的感觉一股脑地袭来，她眼角泛起了红晕，看着身上这个让她无数次无数次去说服自己，他依然是自己曾经最深爱的秦宴生。
“秦宴生...”她低声呼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和恳求，“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可秦宴生充耳不闻，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程苏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种状态下，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双手被禁锢得动弹不得，她努力地想要将腿摆脱控制，然后抵在了秦宴生的小腹前。
可这根本影响不了他什么。
“秦宴生。”程苏亦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多了些冷静和凄凉。她看着根本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的秦宴生，说：“你在吃醋吗？”
秦宴生动作一顿，发出一声轻蔑的嘲笑，“这种时候还这么自作多情？”
听到他的话，程苏亦也勾起个笑容，继续说：“那你有什么理由生气呢？”
“...”
“没错，对你来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你当然可以选择占有我。可你摸摸自己的心，问问他，今晚你那么生气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闭嘴。”秦宴生的声音低沉而严厉，手上的动作也因为被她挑起的怒火而加重。
程苏亦皱了皱眉，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继续说道：“承认吃醋有那么难么？”
程苏亦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中了他心中的痛点。
吃醋？
他是在吃醋吗？
秦宴生冷笑一声，松开了禁锢住她的双手，说：“想把我激怒，然后对你失了兴趣？想得美。”
“...”
自己的计划被他轻而易举地看透，程苏亦紧张地咬紧了下嘴唇。
“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秦宴生的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缓缓将她拉近，两人的目光在极近的距离里交汇，仿佛能洞察彼此内心深处的秘密。
“你喜欢我。”程苏亦仍然倔强地说。
“别痴心妄想了。”
他的手劲逐渐加重，秦宴生知道她在故意激怒自己，虽然清楚知道这点，也不想这样轻易地随了她的心思。
可他就是没来由的，无法控制的，因为程苏亦说出的这些话而感到愤怒。
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替身而已。
似乎是找到个符合自己心思的理由，秦宴生锐利的双眼紧紧注视着她，缓慢地说道：“你是我用钱买在身边的。就这一个理由。”
虽然做好了无数次将要面对秦宴生的冷嘲热讽的准备，可当她听到这句话时，眼泪仍旧不自觉地滑落脸颊。
她愣住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重击中，心痛得难以呼吸。
“秦宴生...”程苏亦的声音颤抖着，双眼中的泪水依旧不断地涌出，可她仍然倔强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曾眨眼。
似乎这样，眼泪就不会流出。她也，没有在他面前输。
“收回这句话。”
听着程苏亦话语间似乎格外的认真，秦宴生皱了皱眉，看着她的目光中又多了些审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结束了。”程苏亦说。
秦宴生怔住，他没有想到程苏亦会如此决绝地说出这句话。
“你有什么资格...”
“赵奶奶那里你不愿意治疗我会带她转院，公司的工作我会做完再辞职。当然，如果不需要我的话，我也可以明天就离职。房子我也会尽快搬出去，你...”
没有说完的话被秦宴生猛地堵在嘴中。
他好像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她的嘴唇上，撕咬吮吸着。
感受着唇上的疼痛，程苏亦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
“事到如今还在幻想着我会爱上你。你想得到的究竟是什么？”秦宴生眼神阴鸷，看向程苏亦的眼神却略微颤抖。
他听到她决绝地说出这些话，心中不由得一慌。
听到秦宴生的质问，程苏亦淡漠地扬起嘴角。
她渴望得到的不过是他的爱罢了。
为什么总是要把她想得如此耗费心机。
“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我要离开。”程苏亦坚持说道。
看着程苏亦神情不变，秦宴生似乎懒得再和她浪费口舌，按下她乱动的腿，依旧想继续强迫着。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回荡。
秦宴生的侧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格外显眼。
程苏亦的手微微颤抖，她自己也有些惊讶于自己的举动。
但这一刻，她所有的愤怒、失望和不甘都化作了这一下干脆利落的动作。
时间像静止了一般，直到秦宴生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