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策府出来的陆咎手上提着一个葫芦。
那是从将军那儿顺过来的佳酿。
该说不说,这酒还没将军的年龄大,差了点意思。
不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该做的事还是得做的。
将军委托他在仙舟招点比赛选手,把赛事搞得热闹一点,那自然得先把演武仪典宣传一下。
宣传打广告这方面陆咎还真不太熟悉。
但俗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
自然有人熟悉。
比如,某个耍杂技的。
……
地衡司,一个穿着诱人黑丝的橙色少女,此时正老老实实地拿着申请表,递给工作人员:
“你好,我要报备一下,在金人街这个位置,我要耍胸口碎大石这些比较危险的杂技。”
“好的,这边为你办理,请稍等。”
桂乃芬被陆咎吓到了。
哪怕咎哥啥狠话也没说。
可他不笑的时候真的好可怕!
还是老老实实多走一趟报备吧。
已老实,求放过。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桂乃芬的肩,并传来一个声音:
“桂乃芬。”
咎哥?!!
熟悉的声音顿时让桂乃芬身体一僵,心底下意识地升起了做贼心虚的感觉。
等等……
不对啊!我现在可是按流程走的,怕什么?
硬气点,让咎哥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人!
桂乃芬转过身去,俏脸上堆满了硬气的谄媚笑容:
“呀!这不是咎哥吗?真巧啊!我,我是来这里报备的,不是被抓过来的。”
深怕被陆咎误会。
“对了,我和裳裳已经彻底练会胸口碎大石了!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她已经熟练掌握技巧了!保证不会受伤!”
没等陆咎说话,桂乃芬就全盘托出了,甚至还在思考自己还有什么没说的。
见桂乃芬这么紧张,倒是搞得陆咎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上次也就板了板脸色,怎么就把这女孩吓成这样了?
自己有那么凶?
不过桂乃芬做得确实也没毛病,陆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鼓励道:
“嗯,你做得很好,继续保持。”
桂乃芬眼前一亮,拍着胸脯道:
“是!包在我身上!”
咎哥已经好久没摸自己的头了,看这样子应该是原谅她了。
这让桂乃芬松了口气,感觉多跑一趟报备其实也没什么,还不用提心吊胆怕被抓。
“对了,桂乃芬。”
桂乃芬心头又是一紧,不会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了吧?
难不成是帮裳裳罚抄的事情被发现了?!
“有件事找你帮忙。”
桂乃芬松了口气,连忙拍胸脯说道:
“咎哥尽管说,小桂子保证完成!”
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拍胸脯呢……
“我需要你帮我宣传个东西,直播,或者耍杂技的时候都可以……当然,报酬肯定是不会少了你的。”
陆咎跟桂乃芬解释说明了一下情况。
桂乃芬自无不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咎哥放心!你帮了我那么多,就算不给报酬我都会尽力完成的!”
“谢谢。”
“客气了客气了。”
桂乃芬突点受宠若惊:
“那我现在就去直播间跟家人们说一下这件事,咎哥再见!”
“再见。”
桂乃芬急匆匆地就跑掉了。
陆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笑,默数道:
“三。”
“二。”
“一。”
桂乃芬推门而入,又跑了回来。
见陆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桂乃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报备的申请表忘拿了……咎哥你是不是知道?还故意不叫我的?!”
“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让你长个教训。”
“哦……”
桂乃芬嘟了嘟小嘴,拿完申请表后又离开了。
“好了,接下来,去抓青雀。”
陆咎看了看手机。
在不久前,太卜又发信息给他,让他帮忙把青雀抓回去。
……
“开门!地衡司!”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地衡司的来了!”
“快,快收拾,快收拾一下!”
身穿太卜司工作服的少女抬起眼看了一下惊慌失措的牌友们一眼,叹了口气:
“我们又没赌钱,只是休闲娱乐一下而已,怕什么?而且你们放心,外面那个地衡司的我认识,估计是来抓我,与你们无关。”
“还有!”
“我胡了!哈哈哈!”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俊逸的男人走了进来:
“哟,青雀,又胡了?”
闻言,青雀抬起头来,不满地说道:
“陆咎,你干嘛老是吓他们?”
“说什么吓不吓的,如果你们不赌钱,那就不用怕我,如果你们怕,那你们就是在赌钱,这不是挺好理解的吗?”
陆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有些拘谨的众人,笑道:
“你们别怕,我是来找青雀的,你们重新约一个牌友吧。”
“嗯呢呢!”
几人点头如捣蒜。
“青雀,走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不晚点来,我手气旺着呢!”
陆咎带着青雀走了出去,临走前不忘吩咐了剩下的人一声:
“拒绝黄赌毒,从你们做起哦!”
……
“雀总,怎么闷闷不乐?”
“哪有?”
青雀斜了陆咎一眼,嘟起嘴气鼓鼓地说道:
“我一直都这个表情!再说了,仙舟那么多牌馆,为什么你每次都能抓到我?自从你来了,我摸鱼的时间都大大减少了!”
“别生气嘛,我也是奉太卜所托,没办法,谁让你上班时跑去摸鱼的。”
“我,我劳逸结合一下嘛。”
“行了,不说这个,青雀,你知道演武仪典吗?”
“当然知道,怎么了?”
“我感觉将军似乎想把演武仪典变成宇宙级的赛事。”
“哦,这和我一个小太卜有什么关系?”
“演武仪典可以,帝垣琼玉为什么不行?”
“什么意思?”
青雀瞥了陆咎一眼。
“将军想要提高仙舟的知名度,帝垣琼玉身为娱乐项目,不也可以作为提高知名度的手段吗?”
“这次演武仪典会来很多人,如果你能将帝垣琼玉推出去,说不定将军会给你个奉旨打牌的机会呢?”
青雀眼前一亮:
“细嗦!”
“嗯哼,当然,演武仪典是重中之重。如果你能帮我好好宣传的话,我不介意在将军面前说几句,把你推成帝垣琼玉形象大使的。”
陆咎笑得像狼外婆:
“到时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打牌了,有将军手令,太卜也拿你没办法。”
闻言,青雀冷笑一声:
“切,不就是想让我帮忙宣传吗……但是,成交!”
“你可不许食言啊!”
突然,一声娇喝传来:
“青雀!!!”
“太卜大人……”
青雀的气势一下子便弱了下去。
陆咎是她的朋友,她可以自然地抱怨两句。
但符玄可是她上司……
“你又去摸鱼了?!”
“小摸,小摸……”
“快去穷观阵帮忙!那边缺人手!”
“是,是,我这就去。”
青雀唯唯诺诺,走了。
“那符玄大人,人我帮你带到了,我走了。”
“等等陆咎。”
“嗯?还有事吗?”
“你记得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个叫流萤的女孩吗?”
陆咎眉毛一挑,问道:
“嗯,怎么了?不是材料不足,无法用穷观阵推演吗?”
“是的,但现在出现了一点变化。”
“什么意思?”
“今天,根据不知哪来的数据,穷观阵推出,她可能还活着。”
符玄说着,突然,一股恐怖的心悸莫名地从心里传来。
这一刻,她感觉世界彩色消失了,周遭的声音也陷入了寂静。
眼前只剩黑白,一种无声的压抑在摧残着她的精神。
符玄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像是在生与死中不断轮转。
但很快,这种感觉便褪去了,就像是错觉一般。
可是,符玄却觉得,自己似乎度过了无尽岁月,终于在这一刻逃脱生死的轮回。
“呼——”
符玄大喘一口气,双腿不受控制地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只不过,还未落地,她娇小的身躯便被接住了:
“符玄大人,你没事吧?”
符玄听到声音,猛然抬头,美眸看向陆咎:
“你!你!你……”
支支吾吾,符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陆咎却有些急不可耐,没了往日的沉稳,并不给符玄一问究竟的时间:
“符玄大人,能告诉我,流萤在哪吗?”
符玄在陆咎的搀扶下站起身,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只知道她还活着。”
“没事,没事……”
符玄惊愕地看着陆咎,却发现那个往日云淡风轻的男人,此刻泪水早已布满了他的脸颊,但脸上却浮现出了癫狂的笑容:
“活着,哈哈哈哈,还活着,活着就好了,活着就够了……”
符玄看着陆咎的样子,知道自己问什么都白搭……
但是,
这个家伙,居然在大家以为他功力尽失的时候,隐瞒了实力。
如果不是这个消息让他露了馅,他估计一辈子都不会表现出来吧?
而且,
那股力量……不属于巡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