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章虽然晚了点,但有五千字,嘿嘿。
乌蒙县衙。
徐百九恭敬的朝一个又矮又挫,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县令大人介绍华十二:
“陈大人,这就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华十二了,十二,赶紧过来见过陈大人!”
‘姜午阳’这个名字不能再用,徐百九让弟弟改个名字,华十二就顺水推舟,改回了自己的名字。
华十二此时听从徐百九的话上前,抱拳道:
“华十二,见过陈大人!”
他心里嘀咕,这不是大师兄么,不知道会不会铁头功。
陈县令见华十二也不躬身,只是抱拳,不似其他下属对他那么恭敬,当即心下不喜,根本不理会华十二,而是看向徐百九:
“百九啊,你弟弟怎么长的獐头鼠目的,他这个样子当捕快,会不会影响咱们县衙的形象啊?”
华十二眉毛一挑,之前答应好的事情,这货是想要反悔了?
最过分的是,竟然把话反着说,明明你才是獐头鼠目好不好,还毁谤我的颜值!
徐百九瞪了华十二一眼,让他老实一点,然后一脸肉痛,从袖口取出十两银子:
“怎么会呢大人,您一定是没看清楚,要不然您再仔细看看?”
陈县令袖子往徐百九手上一拂,银子就消失不见:
“哎呀,果然是我早上起猛了,视力还有些模糊,我重新这么一看啊,令弟一表人才,正适合在咱们县衙当差,就这么办了。”
说完转向华十二,仰着下巴,鼻孔看人:
“小子,捕快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学学你兄长,醒目一点啊!”
华十二忍着第一天报道就打死上官的冲动,点了点头:
“您说的都对!”
从陈县令那里出来,徐百九低声埋怨:
“你呀,还以为你是山字营的三爷么,人在屋檐下,该低头你得低头啊,这第一天当值就让我送了十两银子出去,你哥我一年才四两的俸禄。”
华十二一脸惊讶:“那你不是要喝西北风?我平时喝茶都十两银子起步!”
徐百九:“”你这么装会没朋友的。
华十二笑着递过去一根小黄鱼:“随便花,花完我再给你!”
徐百九吓了一跳,连忙接过:“你哪来的金子?”
“你都说我是山字营的三爷了,自然是跟着庞青云打太平军时得的赏赐啊!”
徐百九点了点头,嘱咐道:“有钱也别乱花,财不露白!”
他说完带着华十二去班房,领了捕快服装,腰牌、腰刀,又带他认识了衙门里的其他捕快和衙役。
捕快和衙役的区别,大概就和后世警察与辅警的区别差不多,前者有编制属于吏,后者没有编制,地位相对较低。
换好工作服,就跟着其他捕快在班房里扯淡,工作什么的几乎没有,这年头可不像后事,很多老百姓都讲究个生不入官门,所以有什么纠纷轻易没人报官。
中午的时候,刘紫卿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华十二今天当差,特意带着侍女过来送饭,见面之后,就招呼道:
“午阳,我给你煲了你最爱喝的酸菜红豆汤”
华十二和徐百九眼角同时抽了抽,前者迎上去:“多谢,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叫午阳,你叫我华十二就是!”
他从侍女那里接过汤碗,端着汤就走:“你们聊,我还有事儿!”
刘紫卿哼了一声:“我跟他又有什么好聊的!”
说完招呼侍女,与一脸复杂的徐百九擦肩而过,直接离开了。
等刘紫卿走了,华十二招呼徐百九过来一起喝汤,笑着问道:
“我感觉大嫂对你余情未了,不行你把她追回来好了”
徐百九叹了口气:“我成亲的时候,膻中穴封着银针,我对她是没有感情的,更何况她爹还因我而死”
华十二摇了摇头,感觉这两人的关系有些难搞。
吃过饭,华十二提着食盒给刘紫卿送了回去,也没进去,只交给府上下人,又道过谢,这才游游逛逛返回衙门,刚回衙门,就从徐百九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陈县令痔疮犯了,坐不了堂,决定休息一段日子,回老家养病去了。
华十二有些诧异:“这么随意的么,县令说给自己放假就放假了?这么大一衙门,就不管了?”
徐百九习以为常:“这有什么,师爷已经去请候补知县了,对了,师爷你还没见过,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下,很好的一个人,就是有些猥琐,你习惯就好!”
放衙之前,华十二终于见到了县衙师爷和九品候补知县
“包有为包师爷,包龙星包大人?”
华十二看着面前两人,一脸不可思议。
怪不得陈县令会是大师兄,再看到这两人就不奇怪了,原来又是撞到剧情人物了,就那个什么官的
包龙星先跟华十二拱手:“幸会啊!”
然后又朝徐百九说道“老徐,这就是你口中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亲弟弟啊,果然,一点都不像啊!”
包有为在一旁点头:“十三叔此言差矣”
“哦?哪里说差了?”
“怎么能说一点都不像呢,简直是毫无相似之处啊!”
这俩货说完,对着笑了起来,表情夸张,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华十二感觉当无厘头照进现实,就很让人无语。
徐百九觉得其他人都瞎,他们两兄弟明显长的一模一样,这些人就是看不出来,不过这样正好,省的兄弟通缉犯的身份曝光。
他跟华十二低声解释:“包大人虽然年轻,却是包师爷的亲叔叔,毕竟排行十三,可以理解,这两人跟我关系还算不错,以后不会为难你的!”
听徐百九这么说,包龙星过来揽住华十二的肩膀:
“放心啦,自己人,今天晚上我请客,山珍海味,摆他个二三十桌!”
华十二一见对方这么客气,连忙摆手:“大人太客气了!”
包龙星摆了摆手:“都说了是自己人嘛,你可千万不要推辞啊,我会翻脸的哦!”
华十二见对方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推辞,指着对方脸上问道:“大人脸上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
“啊哈哈,你说这个啊,我为官清正廉洁,深受百姓爱戴,经常送我一些萝卜啊、白菜啊、番茄啊、鸡蛋啊什么的,他们就这么扔过来,不小心砸到我了嘛,我跟你说啊,我平时都不用买菜的!”
华十二一头黑线,你确定那是爱戴?
晚上,戚府喜宴,摆了几十桌。
包龙星,包有为,还有一脸无语的徐百九和华十二,几人单独坐了一桌。
看着徐百九、华十二两兄弟耐人寻味的表情,包龙星有些不自然:
“唉唉,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山珍海味,有没有二三十桌?”
包有为立刻给十三叔捧臭脚:“不止啊,四五十桌都有了!”
“那还等什么,吃啊!”
包龙星和包有为,拿起碗筷,就飞快扫荡起来,夸张的就像饿死鬼投胎那样。
期间新郎喜娘出来敬酒,包龙星作为九品候补知县,还被请与跟戚家人画了个像。
等画完像,华十二就注意到戚家主母跟着一个小白脸,鬼鬼祟祟往后宅去了,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心说那个就是打来福的常威吧。
包龙星和包有为坐回来,前者抱怨道:
“坐了半个时辰,可累死我了,快把那鱼翅拿过来,我要漱漱口!”
就在喜宴快要结束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喧哗之声,几个持刀的汉子,颇为狼狈的跑进戚家,穿过院子直奔正厅。
一道身影从外面飞进来,一脚踹在最后面一人的后心,直接将人踹飞落入正厅之中。
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全都乱了起来。
那道身影穿着官服,须发皆张,一脸虬髯,长的跟鳌拜似的,手里提着钢刀,从院子里大步走进正厅,大吼一声:
“我是京城第一神捕豹子头雷豹,奉命捉拿四十大盗,挡我者死!”
徐百九目光锁定在雷豹身上:“这人是个高手!”
包龙星和包有为一脸嫌弃:“还用你说!”
之前那几个跑进来的人,正是所谓的四十大盗,不过只有几个人,他们见已经无路可跑,转身打算背水一战。
其中一个喊道:“豹子头,你就那把刀厉害,有种把刀放下!”
“好!”
雷豹直接把刀插在地上,勾了勾手指。
说话那人挥舞钢刀冲了上去,结果被雷豹一掌拍在头顶,直接打死。
另一个大盗喊道:“豹子头,你就是那双手厉害,有种就不要用手!”
“好!”
雷豹把手背在身后,那人见状冲上来拼杀,被他一脚踹死!
最后一个大盗叫道:“你就那双脚厉害,有种手脚刀都不要用!”
雷豹依旧说好,那大盗以为稳赢,兴奋冲上去,却被豹子头用狮子吼直接震的七窍流血而死,几人之中属他最惨。
一旁徐百九喃喃自语:
“没道理啊,第一神捕我也听说过,他把贼人都打死了,功劳很低的,哪有这么办案的啊!”
包龙星和包有为也点头:“对啊,实力这么厉害,竟然不留活口,傻瓜!”
华十二却有不同意见:“知道人家为什么能当第一神捕,而你们不能么,等着看人家手段吧!”
戚家老爷见事态平息,连忙上前拱手:
“这位大人,我是这家主人,多亏有你抓住了这些贼人啊”
雷豹大手一挥:“这几个江洋大盗我追了七天七夜,原来这里就是贼窝啊,你们全家都跟我走一趟吧!”
包龙星大涨见识:“我去,还能这样?”抓贼和端了贼窝,功劳相差何止一倍。
戚家老爷怎么也解释不清,连忙转头:“包大人,包大人,您出来给我们做个证啊,我只是奸商,不是贼啊”
包龙星想要钻桌子
徐百九连忙道:“包大人,您也是官啊,不用怕他啊!”
包龙星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我也是官,我不用怕啊!”
他起身笑呵呵走过去:“雷豹雷大人是吧,小弟”
雷豹不等他说完,又大手一挥:“原来是官商勾结!”一句话,功劳又翻了一倍。
包龙星一头黑线:“大人,咱们是自己人啊!”
“谁跟你是自己人!”
雷豹直接探手就朝包龙星脖子抓过来,这时候徐百九动了,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格挡,同时叫道:
“雷大人,我是本县捕头徐百九”
豹子头见有人敢阻拦他,丝毫不顾同是六扇门中人的情谊,眼睛一瞪:“找死!”
猛然上步,右手收回,顺势曲肘,借着上步朝前一顶,顶心肘,肘尖如刀,直奔徐百九的胸口。
这一招雷豹虽然没用全力,但要是打中了,徐百九必然重伤,胸前肋骨也得断个三五六七根。
徐百九也是从小习武,但却是稀松平常,那里是雷豹对手,眼看着躲不过去的时候,忽然侧面踹来一脚,直接踹在雷豹腰上,嘭的一下将雷豹踹飞出去,砸在侧面一桌酒席上面。
轰的一下,桌子都砸塌了。
出手的正是华十二。
雷豹一身武功,当真不俗,落地之后,扑棱一下,一个鲤鱼打挺,就要起身。
可华十二哪里能给他这个机会,在偷袭得手之后,冲过去抄起一把太师椅,雷豹刚鲤鱼打挺起来,太师椅就拍在这货后脑之上。
黄花梨的太师椅都崩碎了,雷豹身体晃了晃,看着华十二:“你偷袭我”然后直挺挺的倒下去,碰的一声,摔在地上。
在场的人都傻了,包龙星都束手无措,京城第一神捕,要是死在这里,不好交代啊,想要埋怨华十二,可人家是为了救他,他再不要脸,也不好意思开口啊。
徐百九上前检查雷豹情况:“人竟然没事,只是晕过去而已!”
华十二见包龙星没有主意,上前献策:
“大人,雷豹可以冤枉你,你也可以有样学样啊,依我看,这个雷豹才是勾结江洋大盗,冲入戚家,想要干上一票,幸好被咱们几个阻止了,大功一件啊”
包龙星眼睛一亮:“你说话好听,继续说!”
华十二接着道:“现在赶紧取来纸笔,写好供词,让雷豹按手印画押,他不反对,就是默认罪行了!”
包龙星眉开眼笑,这雷豹都昏过去了,还怎么反对,到时候抓着他手直接按手印就行了,当即朝华十二道:
“不错不错,你是个人才啊!”
徐百九看着自己弟弟一阵无语,不愧是朝廷通缉要犯,这是真学坏了啊
包龙星转头让戚老爷去拿纸笔,就地画押,戚老爷还有些犹豫,前者提醒道:
“别忘了,要是让他翻盘,你就是勾结江洋大盗的贼人了!”
戚老爷反应过来赶紧喊道:“来福,来喜,去书房取纸笔!”
两个下人匆匆去了,不大功夫,就听见有人喊道:
“杀人了,杀人了!”
就见来福一脸惊恐从后面跑了出来,身后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后生,快步上前就要行凶,可下一刻,他才发现已经追到了前面,周围都是人,顿时有些错愕,继而镇定的道:
“你们别听他冤枉我啊”
来福跑到戚老爷身前,惊恐的说道:“我们看到他和夫人,在书房苟且,他杀了来喜,还要杀我”
戚老爷捂着心脏,指着那年轻人:“我早就怀疑你们有一腿”
那年轻人见状也不装了:“是你老婆勾引我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包龙星义愤填膺:“太猖狂了,来人,抓回衙门!”
那年轻人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不屑道:“我叫常威,我爹是水师提督常昆,谁敢抓我?”
包龙星一怔,然后立刻讪笑:“原来是常公子,你渴不渴啊!”
戚老爷震惊看着包龙星:“包大人”
华十二这时候凑到包龙星身边:
“大人,不用怕他,实话告诉你,我是朝廷密探,别说是水师提督之子,就是水师提督,我也可以先斩后奏!”
说着拿出一块令牌,在包龙星面前一闪而过,上面两个字包龙星看清了‘御赐’!
他顿时眼睛一亮,继而挺胸抬头,朝对面常威叫道:
“常威是吧,水师提督的儿子是吧,华密探,把他给我抓起来!”
“得令!”
华十二狞笑上去就朝常威冲了过去。
常威武艺不俗,大喊一声:“找死!”上步就是一拳。
华十二抓住常威手臂,咔嚓一下,跟拧麻花似的就给拧断了,然后一脚横扫,直接扫断常威双腿,将对方反过来压在地上,又抓住另一只胳膊,咔嚓一掰,这就叫打断四肢了。
“大人,搞定收工!”
华十二回到包龙星身边复命,包龙星满意至极,一脸笑容:
“不错不错,对了,你那是什么牌子,在哪个衙门当差,叫我再看一眼”
华十二凑过去低声道:“是锦衣卫啊大人,在北镇抚司当差!”
“锦,锦衣卫,你用前朝的牌子,打本朝水师提督公子,你特么害死我了”
包龙星一边说一边吐白沫,这是被吓得机体失调,话都说不清楚了,旁人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然后就见这位大人,直挺挺的朝后倒下去,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