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茉还在继续拆购物袋，“那没事，我俩家，败光这个还有一个，那个不容易败。”
那个家里的二嫂子立马捂着家里的钱包，“你别啊，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不是你家，你别打这个主意。”
江茉茉：“钱重要还是姐妹重要？”
江苏来了，进门就听到了此事，“沫姐，你是多有自信敢和暖姐的钱袋子相提并论。”
江茉茉：“是我不自量力了。”
古暖暖：“你确实不自量力。”
关青漪：“……”不是，这真的不会生气吗?
再一想，这俩人和乐乐是朋友，估计一路货。
江茉茉这里，她拉着路笙和陆映都能聊半天，自家人都没断过。
江老过去，“闺女，生的时候你在里边咱组局玩游戏，爸一拖后腿，你一生气，孩子，哎，出来了。”江老说的眉飞色舞很戏剧。
江茉茉：“你是我亲爹不？”
江老摇头，“不是啊。”
关青漪的父母：“……”
这二人也觉得楼上楼下很近，所以无事也会过来看看江茉茉，走动走动。
这下，江老的话，他们立马回去找闺女和女婿核实。
何斯辰抱着儿子喂奶粉，“真的，真的不能再真的。”江家父女都这德行。
江茉茉住院，没想到累到了苏夫人，她其实并不忙，就是看起来有点疲惫。
古小暖关注到了，她看着好姐妹，刚巧江茉茉也看着她，“暖儿，给咱大嫂喊来吧。”不是让魏爱华来顶替妈妈照顾她，而是让大嫂过来把妈妈拉走回去歇着。
魏爱华过去，果然把苏夫人拉走了。
“累倒是不累，就是最近睡觉，总是做梦。”
魏爱华在一旁听，“梦到什么了？”
“算了不说了，多好的日子，说那些事情做什么。”
苏夫人没开口。
但晚上噩梦忽然惊醒，“小沫”
苏部长坐起来，拍着妻子的肩膀,“没事，小茉在医院呢，很安全，今晚暖暖又住过去了。凛言也在，你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太累了。”
苏夫人摇头，“老公，不是小茉。”
苏部长忽然沉默。
搂着妻子，安抚了许久。她现在是真的好了，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梦到亲生女儿了。
记忆中，女儿的样子都模糊了。
打开尘封许久的相册，夫妻俩晚上看着二十多年前的照片，苏夫人泣不成声。
苏部长在旁边，手指摸索着照片，眼眶红润。
……
江茉茉是第一个预产期预的那么准就发动的。
别人要吗靠前要么延后，总之预产期前后发动，她这一胎，说哪一天就那一天。
江茉茉被推到产房了，苏夫人在外焦灼。
这一胎，苏凛言进去了。
别看生之前，江老和闺女各种开玩笑，生的时候，他双手摁着拐杖，腿都是抖得。
小二娃被爸爸抱着，他低头，看着紧张的家人，视线落在爷爷的腿上，接着他奶呼着小脸看着父亲，“爸爸，爷爷病了。”
江尘御回眸和儿子对视，接着望向父亲。江老紧张不安中，并未察觉。
“爷爷没病，爷爷是在担心姑姑。”
小二娃歪头，懵懵的，“担心？”
小山君搂着龙宝贴着手术室的门，“没关系龙，我姑姑就是嘴毒点，她没造孽，可快就好了。”
龙宝靠着门口，蹲在地上，“哥哥，我妈妈造孽了。”
江茉茉在产房痛的死去活来，门外她儿子说，“我妈妈把家败光了，奶奶说她。”
苏夫人赶紧，“没败光，没有，你妈那才花了多少了，咱家家底还多着呢。”
小龙宝：“妈妈还偷偷点外卖，龙看到外卖盒子了。”
苏夫人竟是不知，“……什么时候？”
苏家二老不会点外卖，也不爱吃外卖觉得浪费钱。苏家夫妇自然也不嘴馋外卖小零嘴。苏凛言父子俩更是不会吃这些，全家只有一个怀孕的孕妇嘴巴会馋。
龙宝发现后拿着证据就去抓妈妈‘认罪’，苏副也发现了，抱起儿子，“放小茉一马。”
小龙宝皱眉，“爸爸，你没规矩。奶奶说了，不让妈妈吃不健康的。”
苏副：“人是规矩的主宰，小茉就吃一次解解馋，如果第二次咱们就抓她。如果你把事情说开，小茉要一直被奶奶念叨批评，她心情不好，你愿意吗？”
龙宝不说话，不愿意，可也不想让妈妈失去健康。
所以他和爸爸瞒着，只是小龙宝守妈守的更严了。
江茉茉甚至拿起手机，小龙宝就得去看看妈妈要干啥。
然后小龙宝发现，他妈妈一下子买了六条孕妇套装。
龙：“……”
苏副下班回家里，龙宝站门口，“爸爸，妈妈买裙子买了六条。”
苏副：“爸爸知道，银行卡扣费通知发过来了。”
要不是家里有企业，他副局长一个月那点工资也实在养不活娇气小茉。
小山君搂着弟弟肩膀，“那都是小事，别担心。”
生孩子的紧张气氛传染给路笙了，江苏搂着宁儿过来看了眼，“丫，走，带你去看何叔家的宝宝。”
“可是小苏哥哥，姑姑还在生宝宝。”
“她这不是没生出来吗，咱去看生出来的。”
江苏拉着宁儿都下楼。
去看了看何助家的儿子，宁儿还是挂念不下跑上楼了。
下午四点，产房门开了。
苏夫人看到孩子的第一眼，直接哭得说不出话。
都以为她是开心的，也有说她是累的，还有人摸不着头脑，苏部长看着襁褓中的女婴，眼眶也泛着红。
后来才知道，苏夫人哭，是孙女的样子，像极了她早逝的女儿。
江茉茉后来抱着孩子，看了看原来的照片和女儿对比，或许婴儿都是相似的，也或许侄女像家姑，总之，江茉茉看着怀里的新生儿说了句，“要不你叫苏念念吧？”
苏凛言不记得妹妹的样子了，看照片，脑海中还有个轮廓。
原来，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怪不得苏夫人那会儿做梦，人影越来越模糊，还为此夫妻俩偷偷出门给女儿上过香，只求存于记忆中，不想遗忘。
苏凛言抱着女儿，看着她睡着的小脸，他沉默许久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女儿。
如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