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砸了它。”
杜若语出惊人。
宋琅玉被狠狠噎了一下。
“那我怎么办?”
他不需要人救,只是想她心疼心疼自己。
结果,杜若却一本正经解释起来。
“能拿你威胁我的,能是什么好人?”
玉佩不值钱。
空间就是用于存储。
对她来说,是不咋好用。
可它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
杜若凭什么要让给心机叵测的人。
“牺牲你一个,拯救全世界。”
她胡诌的,意思到了就行。
宋琅玉能听懂。
“那人要是皇帝呢?”
杜若怕有人拿这个玉佩去干坏事。
所以就是拿他威胁,也只能摔了砸了。
可万一那人是当今圣上呢。
他仁政爱民。
这个玉佩到了皇帝手里,有大用。
“宋琅玉,你想死吗?”
杜若不答反问。
宋琅玉摇头。
“我没有那个心思。”
他就是问问,不是在琢磨献宝。
杜若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幸好你还挺惜命的。”
她说的话,宋琅玉都懂。
这东西拿去进献宫里,就是出风头。
宋家不低调,就没能长久安康。
“杜若,我不害你。”
他是在为着想,也为二人的将来。
“我知道。”
杜若这一波赌对了。
宋琅玉是她信得过的人。
“当今圣上仁爱,但这东西毕竟不寻常,只要它现于世,必惹争端……”
杜若这话很合情理。
献给皇帝,能有大用,然后呢。
且不说他的子孙后代是否同他一样。
就论我有人无。
邻国或者政敌不来抢吗?
退一万步讲,皇帝得了新鲜玩意。
私下多少人惦记着想要。
宫里的妃嫔,亦或满朝文武百官。
各有各的私心。
是好说是坏,谁说得准。
为了杜绝这些可能的后患,最好的办法,是留着她自己藏着,不让外人知道。
所以,宋琅玉也不会有异心。
夫妻是同林鸟。
杜若有难,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发誓绝不告诉任何人。”
宋琅玉自己起誓。
“如有异心,天打雷劈。”
杜若定定地看着他。
“我爱你。”
她就是爱上了,才全心托付,休戚与共。
宋琅玉抱着人在怀里。
心中一半感动,一半叹息。
他是何德何能娶到心上人为妻。
“我的空间还有很多玩法……”
杜若手握空间,却不能与宋琅玉分享。
苦独自保守这个秘密已久了。
现下既然与人分享,她要显摆个够。
然后,宋琅玉眼睁睁看着。
屋里的东西一件件消失,又一件件出现,像是过节看的街头杂耍一样神奇。
“……宋琅玉。”
杜若朝他用力地眨了眨眼。
宋琅玉迟了一秒,才抬手鼓掌。
“好厉害!”
她立马昂扬得意起来。
“要是你变心,我就搬空宋家,带球跑!”
这是另外两种不同套路的剧情。
杜若就是心情好,随口一说。
宋琅玉却又听不懂了。
“什么球?”
她赶紧给人科普一下这个‘球’。
“你要想看,我也可以写~”
杜若没有跟风写过这种热门题材。
但如今,话本卖到加印,还没有差评。
她想写什么就写什么,随心所欲。
“有喜了?”
宋琅玉不关心什么套路跟什么剧情。
注意力全在那个‘球’上。
他想给杜若把脉,被她推开。
“没有,你想什么呢!”
说说而已。
这人怎么就当真了。
“也该怀了……”
宋琅玉顿时委屈巴巴。
他都有好些日子没跟杜若同床共枕了。
贺元柳再不走,宋家如何有后。
他们可不能辜负爹娘的殷切希望。
“宋琅玉,我在警告你!”
杜若脸又红了。
明明在说空间的事,说家国天下。
刚刚的气氛都沉重了不少。
宋琅玉为何能拐着弯绕到生子上面去。
他他他有这么着急吗。
“要是你变心,我就搬空宋家……”
‘’带球跑’三个字被她刻意省略。
宋琅玉把人抱得更紧了。
“想得美,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他要立马跟杜若生个球,这才稳当。
……
陈长安入宫请旨,给杜蘅寻了个义父。
这认亲也是挑了黄道吉日的。
在范府大宴宾客。
杜平自那之后,就整日笑得合不拢嘴。
杜若想不让他进门都没办法。
这人又来蹭饭吃了。
“若儿,若儿,我跟你说,你爹如今可是与大学士平起平坐的人了!”
杜蘅跟凤陵王还没成亲。
不然,杜平都得跟先帝比一比。
“你别这幅嘴脸看我……”
他就是知道杜若瞧不上杜家。
如今春风得意,非要来显摆显摆。
“琅玉啊,你得管管她。”
杜平拿捏不住杜若,转而劝宋琅玉。
“姑娘家整日在外抛头露脸,成何体统,不为娘家着想也得为了夫君……”
他喝上几杯就开始挑起事来。
杜若都不想听了。
宋琅玉剥了虾都放进她的碗里。
“娘子,尝尝为夫的手艺。”
杜平一听,酒醒了三分。
“这桌菜谁做的?”
堂堂丞相家二子,为了杜若下厨房?
这是哪门子奇谈怪论。
他都听不下去了。
“厨子。”
宋琅玉慢悠悠道。
杜若夹了一筷子虾放嘴里。
他的嘴角便微微上扬。
杜平看见了,疑惑道:“那这手艺?”
宋琅玉不是说尝尝他的手艺吗。
杜平还以为这桌子菜都是出自他手。
结果,宋琅玉却说厨子。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这盘虾,我为杜若剥的。”
他给杜若剥虾,也算尽心意了。
杜平这才发现自己一只虾都没吃上。
整盘都在宋琅玉的手里。
他不吃,也不让别人吃。
剥完就给杜若。
这死丫头吃得津津有味,跟炫耀似的。
“天呐~”
杜平忽然有些心梗。
他都多大年纪了,要看小辈如此恩爱。
造孽啊!
……
凤陵王娶妻,定在冬月初八。
贺元柳早就回部落去了。
杜蘅穿着大红嫁衣,有红盖头遮面。
方芸景万般不舍,在屋里哭得稀里哗啦,出来便只能强撑着送闺女出门。
杜平却是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缝了。
杜若是出嫁女,不该掺和。
她就坐在宋家的马车上。
到了杜府附近。
于人群中。
往那个大门瞧上一眼。
看杜蘅上了花轿,杜若才放下心来。
宋琅玉与陈长安是多年的兄弟。
这般好事,自然得到场。
她便跟宋琅玉一道去了凤陵王府。
十里红妆,礼炮齐鸣。
新娘被喜婆背着,进了王府大门。
杜平赶着来给他们当高堂。
结果,皇帝来了。
杜若跟宋琅玉站在很近的地方。
看杜平高兴得找不着北。
说好的得不偿失呢。
说好的害怕呢。
剧情跟逻辑怎么也找不着北了。
“Yue~”
她忽然恶心起来。
宋琅玉立马凑近了问:“你怎么了?”
刚刚鞭炮震天响。
他怕吓着杜若,一直紧紧抱住。
所以,她一有异动,宋琅玉就发现了。
“没事,我看我爹……yue~”
杜若想吐槽杜平来着。
一张嘴又犯恶心了。
宋琅玉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身体哪里不适?”
没等她回答,他立马喊边敬请大夫。
“别,今日是杜蘅大喜!”
杜若在这会子犯病不合适。
“许是晨起吃多了。”
她也是猜的,但恶心的感觉还在。
宋琅玉正想说什么。
边敬便凑到耳边嘀咕了一句。
宋琅玉的眼睛都亮了。
“娘子,你是不是害喜了?”
杜若愣了一下。
“不是吧?”
她真有球了?
这么巧?
今日可是杜蘅大喜之日。
要是杜若有了,杜家也算是双喜临门。
杜平夜里睡觉都得笑醒。
“快快快,回府,请大夫!”
宋琅玉也不管什么兄弟不兄弟了。
陈长安娶亲又不是他娶亲。
自家娘子要紧。
“让开,都让开!”
宋琅玉护着杜若往外走。
“一拜天地……”
身后传来喜婆的声音。
她回头看了一眼。
一对红衣新人在拜天地。
这回,真真是大团圆结局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