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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线索,对上了!

    钱家人懵了,感情他们又是哭又是佯装慈父慈母,竟是对着空气演戏?

    左邻右舍们也终于在这时候探出笑嘻嘻的头来,意有所指的互相对视,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除了气得脸色铁青的钱家人!

    “这个逆子,我就不信他不回来了,我们今晚就守在这儿,看他如何冷落老父老母,看他良心可安!”

    钱父气得跳脚,当即决定要等一夜,玩一把苦肉计。

    继室虽然不大乐意,但看钱父一脸决绝,到底是跟他一起留了下来。

    在大晋,不孝可是大罪,要被人戳断脊梁骨!

    等明儿钱双宝回来,他们就更有理由拿捏他了,到时候就是那嘉和郡主出面也保不住他!

    两人气哄哄的想着,邻居们平日里受过钱双宝不少恩惠,谁家缺菜少米了,钱公子会送。

    谁家孩子老人病了,他还帮忙找好大夫。

    谁家学子没钱上学了,他也不计利息的借。

    这般的仁义,众人眼见这钱家夫妇不是个好东西,谁还会特意告诉他们,钱公子一时半会根本不会回金陵呢?

    爱吃冷风?那就吃吧。

    钱家夫妇就这么冻了一天,差点没冻死,还是路过的小贩说漏了嘴,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耍了,当即破口大骂,可街坊邻居一人拿着根棍子出来时,才又落荒而逃,像极了过街老鼠!

    慕岁宁从三夫人嘴里听到这件事时,只是冷淡一笑。

    “我没记错的话,那钱父之所以能发家,花的就是钱双宝生母的嫁妆银子吧。”

    “是啊。”

    三夫人都忍不住啐道,“如今他与那继室却想着继续谋夺钱公子的家财,真真是一副毒烂心肠。”

    慕岁宁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雪,不由想到那图书馆中‘话本’一栏里极有存在感的一句话。

    “天凉了,该让钱家破产了。”

    “?”

    “没事。”慕岁宁轻咳了下,回过神来,“钱家的几处产业,想法子搅黄了,若是再不安分,他们一家子也不必留在金陵了。”

    至于失了产业又被赶出金陵后,他们一大家子靠什么活,那就不关慕岁宁的事儿了。

    三夫人应下。

    自从侯府大婚后,日子居然难得平静下来,锦衣卫对于慕衡风的搜索似乎也放松了,祁天逸也再没来找过慕岁宁,就这样,日子来到了大年三十。

    年三十都是要办宫宴的,作为帝王犒赏一年到头辛勤工作了官吏的手段,也难得叫分封在外、或是外嫁的公主们齐聚团圆。

    年三十这天一大早,慕岁宁就叫人套好了马车在外等候,自己先去给太子恭贺新年。

    太子今儿换了身青色的长衫,慕岁宁刚进来,便先给了她一封压岁的红包。

    走之前,提醒她,“今日宴上要多加小心。”

    太子已经下白云山了,那幕后之人一定会有所动作。

    “儿臣明白。”

    慕岁宁摸摸手腕上的镯子。

    出来后,祁挽锦过来,说长嫂祁清欢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她是明媒正娶的郡王妃,太子虽被废,但早逝的慕正则却仍是小郡王,她身为郡王妃自然是要去赴宴的。

    “岁岁,冷不冷,这个暖手炉拿着。”

    慕岁宁刚来,怀里就被祁清欢塞了一个温度刚好的手炉。

    慕岁宁看她,她面上病色浅了不少,看向她的目光仍是温柔的不像话,“我们坐同一辆马车。”

    慕岁宁想起前几日她抽空见的当年医馆被火烧灭门的小女儿,那小女儿大哭了一场后,完整的叙述了一遍当年的事。

    她是亲眼见过长嫂进那处医馆的,虽没看到长嫂与那位贵公子说话,但二人都消失在众人视野了一段时间。

    长嫂在当年的事上,撒了谎。

    “好。”

    慕岁宁顺从的由她牵着上了马车,但刚上马车,就隐约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她飞快掀帘看去,一个模糊的披着斗篷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快的像是她的错觉。

    “岁岁,怎么了?”

    “没事。”一而再,再而三,那应当……不是错觉吧。

    慕岁宁放在膝上的手微微紧握,眼神却泛起亮光,她自小就很会做陷阱,抓兔子抓鱼不在话下,那抓个人,应当也容易。

    想到这儿,她嘴角忍不住悄悄翘了起来,一扫这些时日的阴霾。

    “长嫂认识手指上有一块疤的人吗?”慕岁宁冷不丁的问。

    祁清欢面色疑惑,“什么疤?长在何处?”

    慕岁宁见她没有任何异常,自然道,“最近我家巧雀常跟侯府的一个小厮来往,我问她她却不肯告诉我是谁,红玉曾见过那小厮,说是手指上有一块疤。”

    “原来是这样。”

    祁清欢似是信了,想要笑起来,却又架不住身子虚弱咳嗽起来,慕岁宁忙扶着她顺气,好半晌,她才缓过来,冰冷的手轻握住慕岁宁,笑说,“巧雀年纪不小了,该到了说亲的年纪,你也不能因为舍不得她,一直将她留在身边呀。”

    “就是知道留不住,才要强留呀。”

    慕岁宁叹说。

    祁清欢眼神微闪了下,垂下了眼,只宠溺的说,“你呀。”

    马车晃晃悠悠,终于到了宫门前。

    不过今儿入宫的贵人多,都是嫁去各处的公主或王孙,慕岁宁也得排队。

    终于排到她,刚下马车,一直停在他们后面的马车也跟着下来了人。

    既是宗亲,礼当问候,慕岁宁回头看去,便见一个身量修长、眉目冷峻的男子也朝这儿看来,目光微停了一瞬,朝他们走了过来。

    “多年不见了。”

    他声音淡淡,“妹妹这些年可好?”

    慕岁宁认出这位是雍王膝下唯一的儿子,也是嫡子慕允,因为雍王胆小,封王后就去了封地,所以慕允不似慕衡风一般是跟慕岁宁他们一起长大的,且这些年雍王回京过年,他也不怎么回来过,他们堂兄妹其实颇为生疏。

    慕岁宁正欲还礼,垂眸,便见慕允左手食指处,一道白色的疤痕清晰可见。

    地道的金陵官腔,手指的疤痕,修长挺拔的贵公子……这是那医馆小女儿仅有的线索,而现在,这三样都跟眼前的慕允,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