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疯子,他会抢亲。
温言断定,他不会去挽留女娘,不会询问她的意思,会直接在当天去抢亲,让双方都跟着颜面尽失。
他会很快慰。
但眼前的人是裴司,他会顾及各方颜面。
她说:“我不管你怎么做,你是少傅,是东宫少傅,你做什么,旁人都会想到东宫。”
“你说得很对。”裴司好整以暇的笑了起来,“我会听你的。”
他今日似乎很高兴,说完以后,还好整以暇地看了酒楼,给出几点意见,然后就这么走了。
温言被闹得心思不宁。他是什么意思?
温言没心思布置酒楼了,索性回到女学。
一回女学,就看到门口停着的马车,是侯府的马车。
是郑夫人来了。
温言一扫沮丧的心情,提起裙摆,跨过门槛,高兴地走回院子里。
一进屋就看到了奶娃娃,温言一靠近,他立即手舞足蹈地挥了起来。
她高兴地抱过奶娃娃,亲密地蹭蹭脸颊,“哎呦,长胖了。”她随后看向郑夫人:“您怎么来了?”
“曹家来送日子了,明年三月初二,你看怎么样?你爹的意思明年后半年。”郑夫人开门见山。
她还有半句话没说,陛下身子不好了,最多就是明年的事情,陛下驾崩,举国守孝,半年内是不准办事儿的。
这样,温言最少也要到后年才会出嫁。
温言疑惑:“为何是后半年?”
她一针见血问出缘由,郑夫人低头,说道:“他舍不得你那么早出嫁,你就听他的。”
“还是听曹家的。”温言自己也有主意,“免得夜长梦多。”
郑夫人哎呦一声,“你就听他的,让他做一回主。”
“他和裴司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我不明白,他怎么就那么喜欢裴司了。”温言不理解,“他开始不是很生气的吗?怎么就倒戈了。”
郑夫人也说不上来,只说:“我也纳闷,裴司是用什么办法让他改变主意。”
温言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丘之貉,我不听他的,就选明年三月。”
“行,你的亲事你做主。你忙着酒楼的事情,那新宅的修缮,你可去看了。那是你的宅子,你自己做主,别让曹家做主。”郑夫人毕竟在后宅中待了多年,知晓些缘由。
宅子是女儿的,日后她就是主人,曹游在她之后。但曹家插手,安排人手,顺序就反了。
宅子就会以曹游为主。这是郑夫人不想看到的事情。她一再叮嘱女儿:“仆人的事情,你想过了吗?带哪些人过去。”
“我……”温言哑然,“我还没想过,您给我安排。酒楼里事情多呢,这些琐事,你看着安排,我院子里的人是要过去的。”
郑夫人颔首,“跟着你的银叶年岁也不小了,你想怎么安排?”
“什么怎么安排?您想怎么安排?”温也能问得发懵,“还有什么缘由吗?”
郑夫人给她解释:“她日后是要嫁人的,小婢女们要提一提,不然她走了,你没有人使用。你不要总是亲近她一人,该提一提其他人,免得日后嫁人了,你自己不适应。”
温言说道:“我知道您的意思,我回头问问银叶的意思,她哥哥还没娶妻呢,得按顺序来。”
“那是裴家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将银叶的事情安排就成了,我挪个丫头给你。”郑夫人语重心长道,“跟前的事情要注意些,不能总想着赚钱,自己贴身的事情反而不在意。还有要给你陪嫁丫头的……”
她顿了顿,想起一些规矩,道:“曹游说过不纳妾,那就不准备貌美的。”
“随便,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他忍不住是他的事情,我不在意。”温言打住母亲的话,“我会做个贤良的少夫人。”
郑夫人没好气道:“你是不想他粘着你,对吧?”
温言往上空看了看,不忘辩驳:“男人偷腥是管不住的,与其盯着不如就放养,你看我大伯母,成亲后不也是盯着,搬出娘家的规矩,最后呢,孩子还是有了。”
“打住,别和我用反例子来说,你就是没有心。”郑夫人戳破她的心思,“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厚着脸皮去退婚,何苦将自己逼成那样。”
“您想多了,我很快就要住进自己的宅子里了。男人偷腥,我怎么防得住。他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反对。何苦让自己那么累呢。争风吃醋只会让人厌弃。”温言辩驳,显然更有理由。
“我说不过你。”郑夫人投降了,从她怀里将孩子抱了过来,“那就定下日子,三月初二。我回去了。”
“不吃饭吗?”温言笑呵呵地上前揽着她的胳膊,“我给您下厨。”
“不吃,看到你,气都气饱了。”郑夫人拍开她的手,“我要回去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得空回家去看看我们。”
“好,等酒楼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回去。”温言拍着胸脯保证。
郑夫人直摇头,将孩子递给乳娘,领着人走了。
温言默念着三月初二的日子,算一算,也不过几月的事情。
她仰面躺在床上,不过是换一处宅子居住,并无不妥,没有婆媳纷争,没有妯娌难看,依旧可以睡到自然醒。
安抚好自己后,她依旧打起精神处理账簿。
酒楼的事情很快安置妥当,选了合适的日子开张,采取与簪行一样的优惠政策,开业三日,吃多少送多少。
一时间,酒楼的知名度就打开了。同时,在酒楼吃饭,可以赠送一张劵,上面有簪行的减扣金额。
在簪行买首饰,也会赠送劵,来酒楼吃饭,也可以抵扣相应的金额。
两间簪行,一间酒楼,算是联系在一起了。
看似亏本了,可三日收入下来,依旧有利润可赚,
同时,京城里都知晓酒楼与簪行是同一个东家。
郑年华的名字在商业中如一轮雏月升空,压过了其他行业。
酒楼的生意打通了,温言将剩下的事情交给掌柜,自己回家休息。
三月内,开了一间铺子又开一间酒楼,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