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儿抿了抿嘴,试探的问道:“言言姐,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秀禾也点了点头,她心中也同样有这样的疑惑,瞧着两个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温言忍不住失笑道:“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跟你们开过这样的玩笑呢?”
听到温言肯定的话语,稚儿与秀禾惊喜不已,要知道这医术通常都是家传的,都是家族脉脉流传下来谋生的手艺,一般除非亲信介绍学徒,是绝不会轻易外传的,这大夫又是极为吃香的行当,即便只能学得一二,能够看些寻常的病症,就已经足够一个普通人一辈子安稳谋生了。
因此,温言想要给秀禾与稚儿教授医术,两人才会如此震惊,秀禾连声说道:“小姐如果愿意教授,我们自然是会好好学的,这样来日也能为小姐分忧,让咱们店里能接诊的病人更多些。”
秀禾这话也是在间接的告诉温言,即便她学会了也会做温言的帮手,而不是背信弃主自谋生路的。
稚儿也跟着点了点头,眼底湿润了起来,嘟嘴道:“我一向没读过什么书,言言姐若是愿意教我和秀禾姐,那便是我们的师傅了。”
温言望着两个人都是愿意的,欣然笑起来道:“那我们便这样说好了,待我此行从府城回来以后,就开始教授你们医术,只是我去府城后,你们在店里若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便寄信到府城来。”
秀禾与稚儿一同点了点头应下,这时,一旁的灵儿不禁开口道:“娘亲,我和哥哥也要学!”
灵儿的话叫温言笑意渐浓,耐心解释道:“灵儿与哥哥年纪还小,你们现在还不是学这个的时候,等你们再大些,娘自然是会教你们的。”
听到温言的话,灵儿顿时被说服,应了一声便继续吃起了甜点,惹的温言几人连连笑着。
第二日,清晨卯时,温言已然梳妆妥当来到了前堂,秀禾在小厨房内备起了今日的点心,稚儿与陈彦打扫前堂,已将店门敞开迎客。
温言刚为自己倒上了杯茶水,便已有排了今天号的病人陆续进店,见到温言更是恭敬上前道:“温大夫,我便是拿了今日一号牌的。”
小姐将手中的号牌呈给温言瞧着,温言也端起茶杯轻笑道:“好,那便随我进内室吧。”
小姐连连点头,同温言进入了内室,其余店内的病人也自觉在内室门口排起了队来,秀禾端着点心前来,见到店里已经开始接诊,病人们还有些风尘仆仆的,瞧着像是从其他县城赶来的,也是辛苦,秀禾便搬了张小桌子到病人们一侧来,摆上了些茶水点心,看向众人道。
“这大清早的想来诸位也没有进食,略准备了些,请诸位享用。”
病人们见状纷纷道谢着,秀禾笑了笑便转身去忙其他的。
内室中,温言陆续接诊着,有了昨日的铺垫,她今日接诊起来也更迅速些,将手中的药方写好后,交给了病人。
温言不喜接诊时周围人多嘈杂,再加上有些病人所患病症也是妇科之事,有人在场必然会羞涩,因此所有的病人都在外等候着,待前一位看完后,下一位病人这才会进来看病。
眼下这前一位病人刚走,后一个却迟迟不来,温言边整理着白纸,边唤道:“请下一位病人进来。”
连唤了两声,才见一蒙着面的妇人推门而入,却不坐下,只是站在桌前,温言抬眸瞥了她一眼,开口道:“夫人请坐下,摘下面纱叫我瞧瞧有什么病症。”
话音刚落,只见那妇人忽然拔下头上的珠钗,冲上前来,从背后勒住温言的脖颈,而那尖锐的珠钗正搭在她的喉颈处。
这一举动吓的温言惊魂未定,手中的纸散落一地,这一刹那,她的心底想了很多,重新在这古代活了一回,也让温言更加珍惜生命,自然是不愿意出什么意外,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经历的事,思索着自己得罪了谁。
“你是什么人?”
身后的妇人冷哼一声,启声道:“温小姐,别来无恙。”
听到这声音,温言顿时心中明了,昨日刘氏来大张旗鼓的闹事不得逞,她没有防范,却不想刘氏仍旧不死心,今日又乔装打扮一番,佯装病患混进了店中,温言勾起唇角不禁笑道:“刘氏,是你,我说刘一鸿当日哪来的胆子绑架灵儿与秀禾,原来是你言传身教的结果,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
温言的话并未说完,可讥讽侮辱之意已经昭然若是,刘氏的一双眼眸也划过几分狠厉,开口应道:“我和一鸿都不如温小姐胆大沉稳,这专门磨了锋利的珠钗抵在脖子上,还能这么云淡风轻的与我闲聊,我才是当真佩服温小姐呢。”
温言眸光闪动着,眼下让刘氏得了先机,她又抵在最要紧的脖颈处,这内室只有她们两人,温言得先设法稳住刘氏才行,否则若是激怒了刘氏动手,只怕她到时再呼救,待人来时她已经命丧九泉了。
看清形势后,温言收起笑容,脸色冷了下来,沉声道:“刘氏,当初好歹也是我收留你到娇娥所的,对你也是百般照料,我待你不薄,即便你做了背叛之事也并未严惩,你又何苦要如此对我?我不相信你从前的温厚善良都是装出来的。”
温言开始打起了感情牌,而这一番话也正说中了刘氏的心坎,她从前在娇娥所也算是勤俭做工,温言待她的好她心知肚明,只是那段时日温言走后给了她莫大的权利,当一个在泥潭里挣扎久了的人,很难禁的起金钱的诱惑。
而刘氏也自那会沉沦后,一朝丑事揭发,一件又一件事情接踵发生,她已经来不及去想,来不及反应,也致使她变得越发偏执疯狂了起来,可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什么名声与印象早就抛之脑后了,她只想要救刘一鸿出来,只此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