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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斟茶赔罪,会吗?

    叶青琅将一个小巧盒子递给他,迈步走过去,看向刺绣屏风后的人。

    南宫玠忙打开小盒子,见里面就一粒黄豆似的药丸,他拈起来就丢进嘴里,仔细一尝,还是香甜的桂花糖味儿。

    “喝口水送送。”苻篱把路上买的一竹筒凉茶递给了他。

    “多谢。”南宫玠接过竹筒,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品味一番后问道:“哪里买的?味道真是独特。”

    “路上买的,是个挑担的老伯。”苻篱今日竟是难得多说了许多话。

    南宫玠觉得今日的苻篱奇奇怪怪的,把凉茶还给了他,转身走过去。

    结果,他看到他大哥和叶青琅在隔空对视,两个人一动不动,似是在打哑谜?

    “单独谈谈。”屏风的人先开口,声音很冷。

    叶青琅却听出他声音中的虚弱,落座在桌旁的凳子上,淡笑道:“孤男寡女,独处恐会遭人非议,我拒绝。”

    苻篱握紧手中剑的手稍稍松些,抱着不少零嘴站在自家小姐身后。

    南宫玠走进屏风后,不知低声与对方说了什么,对方竟与他一起走了出来。

    叶青琅看着眼前裹得十分严实的人,细嗅一下,对方身上有很重的药膏气味。

    凭气味而定,这是治疗烂疮的药膏。

    “师妹,当师兄求你,帮忙医医我大哥,我们南宫府愿再出一座金矿。”南宫玠也是才知道,他大哥竟在短短一段日子里,骤然病的这样厉害。

    可他是真的医术浅薄,为大哥诊脉得到的结果,只是火毒。

    他想开方为大哥医治,大哥却说他开的方子没用。

    在来赴约之前,他甚至带大哥去了百药堂,见了吕师兄。

    吕师兄倒是比他医术高明点,诊断出大哥不是火毒,而是身中奇毒,命不久矣。

    可吕师兄到底是天赋不如师妹,他也解不了这毒。

    “两座金矿,你们南宫府可真有钱。”叶青琅没有为南宫寒把脉的意思,而是欣赏着这头猛虎垂死挣扎的惨样儿。

    南宫寒看清她眼底的戏谑,他自凳子上起身,冷声道:“你既无诚意谈交易,在下家中还有事,便就此告辞。”

    “大哥!”南宫玠拦住了南宫寒,又把他按回座位上,看向叶青琅作揖哀求道:“师妹,算师兄求你了,你就帮个忙好不好?”

    “不许求他!”南宫寒这个护弟魔,又站起身要走。

    “大哥,算我求你了!你别让我变成一个无亲无故的天煞孤星行不行?”南宫玠是真的很害怕。

    他不想失去这个兄长,不想再亲眼目睹亲人死在自己面前。

    “你不是天煞孤星,你是南宫府里最善良的人。”南宫寒最在乎这个弟弟。

    他不忍他弟弟卑躬屈膝的求别人,更不忍心他这样说自己。

    “那你就好好活着,别让我又送走一个亲人,我会疯掉的。”南宫玠的情绪变得很激动,抱头蹲在地上,看着都快哭了。

    “小玠,对不起。”南宫寒歉意的抬手摸上他的头,冰冷的目光却看向一副看好戏的叶青琅:“你到底要我如何求你?”

    “斟茶赔罪,会吗?”叶青琅将桌上的茶盏推到他面前,眼神同样冷冰冰的。

    南宫寒这辈子没向谁弯过腰,哪怕是父母相继离世,他被家族中那群老东西欺压,他都没有低过头。

    南宫玠想代替他大哥向叶青琅斟茶赔罪,反正,他也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我只要他向我认错,向我斟茶赔罪。”叶青琅看穿南宫玠的意图,也断了他要代兄道歉的心思。

    南宫寒不可能让他弟弟向一个女人弯腰低头。

    故而,他端起桌上的茶盏,双手敬给叶青琅,低头认错:“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竟敢生杀您之心,罪该万死。今诚心赔礼道歉,还请您大人大量,饶在下一命。”

    南宫玠看着如此卑微请罪的大哥,又看向神情冷漠的师妹。

    叶青琅伸手接过茶盏,放在桌上,淡冷道:“看在南宫师兄的面子上,这次的事便算了。”

    “可若是再有下回,你们兄弟二人就算是将南宫府全部家产捧到我面前,我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南宫玠第一次见这样狠厉的师妹,有些陌生,却又让他觉得很正常。

    她母亲是骠骑大将军,她再是病弱,也不会是什么好惹的性子。

    南宫寒坐下来,伸手向叶青琅。

    苻篱抖开一方素白的帕子,盖在南宫寒手腕上。

    南宫玠双手按着他大哥的肩头,让他冷静,千万不能发火。

    叶青琅伸手过去,为南宫寒诊着脉,并说道:“把脸上的东西拿开,我要瞧瞧你这张脸烂成什么样了。”

    “我来我来!”南宫玠忙安抚住他大哥,伸手小心翼翼的摘掉大哥戴的围帽,又一圈圈解开他脸上的绷带。

    南宫寒的脸完全露出来之后,饶是苻篱也被吓了一跳。

    南宫玠更是吓得丢掉了手里染血的绷带,心痛地问:“大哥,你的脸……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什么都不知道。”

    “在你离开邯郸后,毒便爆发了。”南宫寒知道自己如今多可怕。

    他本来打算安排好一切,便一个人走的远远的不让他这傻弟弟知道他死去的消息。

    可世事无常,叶青琅非逼着他来长安,才会被这个傻弟弟发现他的异样。

    叶青琅看着这样溃烂到不见半点好皮肤的脸,说是血肉模糊都不为过。

    南宫寒不喜欢她这种打量研究的眼神,冷冷问:“能不能医?”

    叶青琅又仔细为他把脉一会儿,再仔细观察着他这张溃烂的脸,终于开口道:“毒虽复杂些,但也不是真的无药可解。”

    “师妹,你真不愧是神医。”南宫玠激动的向她作揖。

    叶青琅收回,虚扶他一把道:“我解不了这毒,其中一味药引子,只有师父他老人家有。”

    南宫玠作揖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问:“你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如今身在何处?”

    叶青琅摇了摇头:“不知道。”

    南宫玠瞬间失望的坐回凳子上,看向他大哥,又忽然起身道:“我去找人查师父的行踪,无论如何,我必须要找到他老人家的下落!”

    “想找妙应真人,何不问我?”房门被推开,一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