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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韦念慈触棺而死

    云珠看着上面的一行字,倒吸一口凉气:“杀安南,平诏怒?”

    叶青琅将信与信封递给云珠,淡淡道:“烧了。”

    云珠走到一旁,拿出火折子烧了手里的东西。

    叶青琅是有些意外,厉鸢杀王太后之事,竟这么快就被南诏王知道了。

    思仙更是说动南诏王,拿出冰蚕蛊作为交易代价,请她杀了厉鸢为母报仇。

    “安南公主大概还有五日能抵达长安。”云珠禀道。

    “五日的时间,不长。”叶青琅看着手腕上渐渐消失的花纹,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蛊纹一直存在。

    云珠又问:“常念如何处置?”

    “把承诺他的东西都给他,结束交易。”叶青琅不能再让常念留下去。

    因为常念是很厉害的蛊师,她怕常念会发现她身上的异样。

    等再过一段时日,体内的冰蚕蛊平复下来,便不会轻易被厉害的蛊师发现了。

    “奴婢这就送他离开。”云珠看了眼已烧成灰烬的信,浇了一杯茶水,才拿着痰盂下去。

    苻篱和水剑回到房间里,只听叶青琅吩咐道:“盯紧昭王府,若见女子出来,便想法子把这东西放进马车里。”

    水剑接过这只琉璃瓶,里面有一只黄蜂,正沉睡着。

    “小心点,千万别被它咬到。咬一口,可是会烂脸的。”叶青琅提醒好奇心重的水剑。

    水剑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琉璃瓶砸了。

    这玩意儿,还能毁人容貌?

    “快去吧,应该就是这几日了。”叶青琅拦住南宫府与厉承夜狼狈为奸。

    接下来,厉鸢回长安,厉承夜必然只能与他的好姐姐联手了。

    收了冰蚕蛊,她也是自然要帮南诏王解决这个杀母仇人。

    ……

    第六日,重伤的叶青琅与崔宴同日进宫,为太后守灵。

    这一日倒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一切都风平浪静。

    直到来到第七日,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死去的皇后娘娘韦念慈,疯疯癫癫的跑到了万寿殿。

    “姑母,姑母,我是念慈,您救救我,皇帝表哥要杀我,他要杀我啊!”

    叶贵妃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女子,一身破破烂烂,手腕上露着被镣铐磨出的伤痕,哪里还有当年雍容华贵一国之母的模样?

    “皇后娘娘不是早死了吗?”忠义侯夫人楚氏惊呼一声,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吓得她立即缩进人群后,再不敢乱说话。

    因今日是太后头七,皇帝带领诸皇子一起来万寿殿祭奠太后。

    厉承玺也在其中,他正难以置信的看着跪在棺前哭喊的女子。

    母后,她是母后吗?

    皇帝震怒的看着抱着太后棺椁大哭的韦念慈,冷声下令:“将这个疯子拖下去!”

    “慢着!”厉承玺回过神来,将人护在了身后,拱手向他父皇道:“父皇,她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母后,儿臣想……”

    “你母后早已仙逝,她只是一个疯癫宫女。”皇帝的眸子中迸发出浓烈杀意,声音冰冷刺骨:“今日,她胆敢冒充你母后,冲撞太后亡灵,当杖毙!”

    韦念慈听着皇帝无情冰冷的话,她跪在棺前忽然哈哈大笑:“厉继业,你囚我于冷宫多年,日夜折磨我,不就是因为我当初算计你,让你娶了我,让你再无颜去见薛慈云吗?”

    “可你也没对她多好,强行将她软禁行宫中,逼迫于她,让她生下崔宴,你却连光明正大认这个儿子都不敢!”

    “她离开后,你又漠视先皇下旨灭了新蔡薛氏满门,桩桩件件,你那一样对得起她?又怎么还有脸摆出一副深情模样!”

    叶青琅看向人群中的长乐公主,她疯了,竟然让韦念慈在众人面前爆出崔宴的身世。

    她这样做,将置崔宴于何地?

    长乐公主冷漠旁观着这场闹剧,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厉继业根本不配为人父,为天下人的君王。

    所有人都惊的捂着嘴后退,唯恐皇帝一怒之下会杀人灭口。

    厉承昭震惊不已,下意识想扭头看向人群中的叶青琅,可最终他还是握紧拳头忍住了。

    崔宴是父皇的儿子,他和厉承夜一样,都是父皇的儿子?

    “来人,将这个疯子拖下去,杖毙。”皇帝面上不见怒色,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起了杀心。

    “厉继业,韦氏完了,我早已生不如死,可你想让我的儿子为人做嫁衣,不可能!”

    韦念慈手捏瓷片对着自己的脖颈,看着回头看她的厉承玺,她哭着说:“母后对不起你,可你父皇不是人!”

    “他囚禁发妻,玷污长嫂,生下了厉承夜这个残杀老昭王霸占继母的畜生,如今还想废你立厉承夜为太子,母后好不甘心啊!”

    “母后!”厉承玺扑过去抱住了割破颈动脉的韦念慈。

    韦念慈脖子上鲜血大股大股涌出,却还死死抓着儿子的手,艰难的在他耳边轻声说:“崔宴……才……才……可信!”

    “母后!”厉承玺从小就没有感受到过母爱,也不知道他母后长什么样子。

    可如今,他母后回来看他了,他却再次失去了母亲。

    皇帝望着死不瞑目的韦念慈,拧眉下令:“拖下去,烧了。”

    “谁都不许动我母后!”

    厉承玺紧紧抱着已断气的母亲,他看着眼前的一国之君,满脸泪水地问:“父皇,母后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皇帝厉声训斥道:“你是一国储君,却听信一个来历不明的疯子之言,来质问你的父皇?”

    “儿臣不敢,只求父皇大发慈悲,让儿臣安葬这个可怜人。”厉承玺不与皇帝争辩,他只是不想他母亲被烧为灰烬。

    皇帝看了身边的高世一眼,高世立即上前去抱厉承玺:“太子殿下,您累了,奴婢带您下去休息。”

    厉承玺怒视向这个刁奴,后颈却被对方大力一掐,他晕倒在了高世怀中。

    高世立即抱起他,向外走去。

    羽林军进来,直接把死在太后棺前的韦念慈抬走。

    一路鲜血流淌,吓晕了好几个命妇。

    其中就包括小嘴叭叭的楚氏,晕倒在地,身下流淌出一片鲜血。

    “忠义侯夫人,她……”

    此人一声惊呼,人群立即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