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听着被人故意传入她耳中的话,她没有理会,只是扶着外祖母上了马车。
当这群碎嘴大臣见叶青琅她们都上车后,对视一眼,却转头就迎上了崔宴冰冷的目光。
他吓得心里一咯噔,忙陆陆续续上车离开。
谢戟天骑马路过崔宴身边,声音低沉阴冷:“你等着瞧,我定会为她寻一位最好的夫君,绝不会让她再打扰你迎娶娇妻美妾。”
崔宴看着谢戟天离去的背影,脸色有些苍白。
“爷,先上车吧?”易心扶着有些支撑不住的崔宴,上了马车。
叶青琅在窗帘被风吹起时,看见他额角的冷汗,他体内的蛊发作了。
“别看了,你们到底是有缘无分。”谢玄英握紧女儿冰冷的手,拉下了窗帘。
叶青琅闭上眼睛,心情十分难过。
她不知道为什么重新来一世,还是步步艰难?
薛慈云这个女人,又为何要如此狠心的折磨她的儿子?
难道就因为崔宴是她与厉继业的儿子,她就要把所有的报复都砸在崔宴身上吗?
还有她,她救了长乐公主,本以为能改变一切,可结果却是让薛慈云盯上了她。
她想退出,薛慈云也要硬拉着她上船。
“青琅,你怎么了?”谢玄英见她忽然眉头紧皱,痛苦的捂着肚子,便对外头赶车的苻篱道:“快回府!”
“去……去拦住崔宴。”叶青琅痛苦的倒在她母亲怀里,她感受到体内的蛊虫醒了,它在撕咬她的五脏六腑。
谢玄英虽然不知道这时候找崔宴有什么用,可她还是让苻篱减速,等等崔宴的马车。
“表妹怎么了?”骑马在外的谢戟天掀开窗帘。
叶青琅脸色煞白道:“让崔宴停车,快!”
谢戟天一见表妹脸色如此苍白,忙骑马向后走去,拦住了崔宴的马车。
“崔宴……”叶青琅最后唤他名字一声,人便痛晕了过去。
崔宴出了马车,便要带走叶青琅。
“你要对她做什么?”谢玄英入宫身上不能带武器,只能一手握紧他的手臂,阻止他把人带走。
“我会送她回去。”崔宴说完这句话,便把人抱回了他的马车。
谢玄英看着路过的马车中人人探头探脑,她起身便要跟上马车。
“谢二将军,我是在救她。”崔宴一句话,阻止了谢玄英要车上的举动。
“你带走她,我们不放心,回安国公府。”谢戟天也拦住了要赶车走的易心。
崔宴也不想在此多做纠缠,便同意去安国公府。
哪怕那个地方他半点不想踏足,可叶青琅身边有两个厉害的蛊师,比去安阳郡公府有用。
等他们马车离开后,各家马车里开始传出议论纷纷的声音。
大都是看不懂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明明都和离了,怎么还剪不断,理还乱?
“我看这两个人还有戏,那些做梦想把女儿嫁进安阳郡公府的人,还是歇歇心思吧。”说话的人是昭阳长公主。
她一出声,所有人就赶紧闭嘴了。
谁不知叶青琅治好了安和郡主,如今是昭阳长公主最维护的恩人?
“青琅……”孟桐君也看到叶青琅昏迷不醒被崔宴抱着了。
厉承夜见她如此关心叶青琅,自然不悦:“她不过是一只蛊虫发作,如何比得了本王被无数蛊虫折磨之苦?”
“你要不是先害人,又怎会落得今日……”孟桐君话没有说完,只是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心里对叶青琅有关心,更多的却是愧疚。
厉承夜不想与她起争执,他只要再等几日,太后入葬后,安如意便可入宫。
到时候,皇帝便是他手中的傀儡,定然可为他除去崔宴与叶青琅二人。
……
一行人回到安国公府,崔宴便抱着叶青琅下了马车。
谢玄英与谢戟天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轻车熟路的到了一座陌生的院落。
“你怎么知道表妹当下住在这里?”谢戟天跟着迈步进门,眉头紧皱。
这厮,定然一直在监视着表妹的一举一动。
只是不知道,府中谁是他的眼线?
这座院子叫海棠苑,里面种着不少秋海棠盆栽,整个院子都十分幽静雅致。
砰!
房门被崔宴反脚关上,对要进来的谢玄英与谢戟天道:“你们不想她有事,就不要进来。”
谢玄英虽是心急如焚,十分担忧女儿,可她还是拉住了谢戟天。
房间里,崔宴将人放在床上,双指搭在她脉搏上。
她的脉博跳动剧烈,浑身发烫,哪怕昏迷中,也痛苦的眉头紧皱。
望着她如此痛苦的模样,他拔出了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的腹部,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冷声道:“去取镇压蛊虫的解药,否则,就让她给我收尸吧。”
匕首拔出,鲜血染湿了他玄色的锦袍。
暗中盯着崔宴二人,一见这样拿命要挟他们,他们也不敢耽搁,立即有一人悄无声息离开去取药。
崔宴染血的手,摘掉了他脖颈上戴的玉坠子,重新戴回她脖子上。
“以后,莫要将此等保命之物,轻易给人了。”
两枚玉坠子相贴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幅奇怪的图文。
崔宴将两枚玉坠拼在一起,果然看到几个楼兰文字。
可这坠子应该是有六枚,这只是部分,根本瞧不出什么雕刻的是什么。
叶青琅的玉坠子,和长乐公主送给她的玉坠子,竟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
这是什么东西,是钥匙吗?
可如果这是钥匙,用来开启的又是什么?
“听说大小姐蛊虫发作了?”常念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血腥气,有人受伤了?”玉鸣鸾的声音依然冷冰冰的,却带上了点疑惑。
“别让任何人进来!”崔宴虚弱的声音,压抑的传出去。
“受伤的是你?”玉鸣鸾的声音里有些诧异。
“崔宴,你在做什么?”谢玄英说着,就要冲进去,却被易心拦住。
易心恭敬道:“谢二将军请放心,我家爷绝对不会伤夫人分毫。”
“什么夫人?他不是狠心的与青琅和离了吗?如今又让你称青琅为夫人,是什么意思?”谢戟天提起崔宴就是一肚子火。
当时他怎么再他面前起誓,说要是他若有负青琅,便被千刀万剐,剁成肉泥,挫骨扬灰。
如今,他言而无信,负心薄幸,都要迎娶新人了,却还在这里钓着青琅,简直就是个混蛋!
易心沉默,听着谢戟天骂自家爷。
“别骂了,他们体内的蛊都苏醒了,要出事了。”常念拿着手里的小瓷罐,神情变得极为严肃抬脚就踹向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