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之心这番话,属实让乔安有些心动了。
她原本还在犹豫,到底要不到一直待在初宅。
即便梅姨很好,每天都给她熬制上好的滋补汤药,她都待得很不安心,总想着找机会离开。
但现在,乔安为了能上大学,还真就打算厚着脸皮,长久的待下去了。
至少,她决定在她考进大学之前,都住在初宅了。
这样子,每天听初之心的课,才会更方便一些。
“你……你真的愿意教我吗?”
乔安带着几分不确定,小心翼翼的朝初之心确认道。
“当然!”
初之心点点头,“我没有理由不教你啊,你想想看,本来我哥哥就亏欠了你,现在还把你的工作给你搞砸了,我作为他的妹妹,替他弥补你也是应该的,况且……不管你相不相信,也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是真心把你当我好朋友在看待的,我对待我的好朋友,都是这样真诚。”
“我知道!”
乔安眼含热泪,表情是止不住的感动,“我一度觉得,我是有多不幸,才遇上像你哥哥那样的人,但是现在我又觉得,我还是挺幸运的,至少因为你哥哥,认识了你……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人,你和盛先生都是很好很好的人,难怪你们如此般配,又如此相爱。”
“咳咳!”
初之心刚热络起来的心,彷佛被泼了一盆冷水,颇有些尴尬道:“你说我是好人我承认,但请不要提到那个人,更不要觉得我们般配,那样是真的贬低我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
乔安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忙着想解释。
“好啦,跟你开玩笑啦!”
初之心大喇喇的笑了笑,温柔的对乔安说道:“你现在呢,恢复得很好,继续调养着,我回头就去给你订教材,等教材回来之后,我们就开始系统的上课,好吗?”
“好,太好了!”
乔安因为太感动,捂着嘴泪如雨下。
她不相信,时隔这么多年,她还能再次展望未来,还能圆她做了很久很久的大学梦……
如果说,盛霆烨给了她第二次生命,那么初之心就给了她第三次生命。
诚然,她是不幸的,但现在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好幸运!
初之心安抚好乔安后,走出来房间。
毫无意外的,初之瀚一直守在门口,眉峰紧紧皱在一起,“你们在里面说什么,说了这么久?”
“陪我去花园转转吧,到时候给你细说。”
初之心说完后,径直朝后花园走去。
十月,正是丹桂飘香的季节。
重整初宅的时候,初之瀚特意在别墅四周种了很多桂花树,一来是喜欢桂花的香味,二来也是因为桂花有凝神定气的功效,置身于其中,会很放松的。
此刻的初之心,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充斥着淡淡的桂花香,直达心脾,确实觉得很安神,很解乏,消除了她一夜宿醉的头疼欲裂。
“我没猜错的话,这阵子乔安不止一次的,想偷偷溜走,但都被你强行逮回来了,是吗?”
初之心驻足在一颗桂花树前,一边像个孩子一样,伸手去摘那如米粒大小的桂花,一边随口朝身旁的初之瀚问道。
初之瀚浓眉微拧,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冷声说道:“我是为了她好。”
昨天晚上,初之心没有回来,之所以初之瀚没有立刻‘杀’到盛家老宅,一是因为她还没有确定初之心人就在盛家老宅,二则是因为乔安搞出了一些事情,让他暂时无法脱身。
乔安从苏醒那一刻,就一直在找机会离开初家,只不过暂时被梅姨给劝住了。
凌晨的时候,这个不怕死的女人,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竟然绕过了大门,打算翻窗逃出去。
虽说二楼到一楼的距离算不上太高,中间还有一个平台作为缓冲,但那女人毕竟是刚一头撞到墙上,差点挂了的人,现在又玩跳楼这一招,属实把初之瀚给气坏了。
于是,他派了手下,在一楼一直盯着她,等她一落地,又把她生生扛回了房间。
乔安因为这个事情,和初之瀚的矛盾更深了,但为了不惊扰梅姨,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始终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这也是为什么,梅姨觉得一切都好,无事发生,但只有初之瀚和乔安知道,这中间早就经过了‘狂风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爆发。
“为她好?”
初之心却摇摇头,一针见血道:“你那不叫为她好,你这说难听点,叫非法拘禁。”
看把,她就知道,一切不可能这么太平的。
首先,她哥哥就不是个省心的人。
其次,乔安也是柔中带刚,一点儿也不好糊弄。
以前她还在家里,能起一个调节的作用,她一离开,立刻就鸡飞狗跳了。
“哼,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没有分寸了,她以为她是什么铜墙铁壁做的身体吗,经得住她那样折腾?”
初之瀚回忆起来,还是愤怒不已,握紧了手指道:“要不是我,她早就摔得残废了!”
“她本来可以不用那么折腾,就是因为你太过强势了,她不得已只能走绝境,她要真从楼上摔下来,那也是你的责任。”
初之心摊摊手,帮理不帮亲的说道。
“那你要我怎么办?”
初之瀚高大的身躯,浑身绷紧,呈现出痛苦的模样。
“难道你要我放走她吗,她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如果我真的任由她离开,那她的归宿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那个时候,才真是该我担责的时候!”
“好了,你别着急啊,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
初之心安抚着初之瀚,“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们两个的结,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开的,甚至这辈子,都有可能解不开了,但我希望你能放平心态,不要再像以前那么独断,非要去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我也不想强迫。”
初之瀚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意思是,我要放她走,任她自生自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