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这句话说得石破天惊。
“一人。”
书房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李信下巴都快脱臼了。
饶是以王翦的定力,也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挥手大叫:“不可能!”
嬴政彻底傻眼了。
有好几次,都想问陈墨是不是说错了。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数字。
单枪匹马去攻打一国。
人家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陈墨看出来了,这些人根本不信。
朝嬴政道:“我一人三日内,定可破韩。”
“王上若信,我明日便可启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李信抬起下巴,喃喃道:“国师,你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吧,就算是王上他都不会相信的。”
“我相信你。”
嬴政斩钉截铁的声音传来。
李信刚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从书房中走出来,众人都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站在门外,窃窃私语。
李信摸了摸下巴,对王翦说道:“王统领,王上和国师这是要做什么?”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两个家伙,一个是有胆量,一个居然还相信。
一点都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王翦也是一脸的不解。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就不会留在这儿等他了。
一群人在这里等着,到底在等什么?
自然是要等国师出来之后,再向他请教!
昌平君等人亦在窃窃私语。
李信见王翦不理自己,便往昌平君那一方走去。
“诸位,你们知道国师在打什么主意吗?”
昌平君斜睨他一眼道:“我若知此事,岂非也要做国师了?”
李信砸吧砸吧嘴道:“要得。”
然后目光一转,落在了李斯的身上。
“咳咳。”
李斯这才回过神来,“李将军好。”
李信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王翦不理他,昌平君亦不理他。
不过,这两个人,他也得罪不起。
所以,他只能在李斯这位小阁员身上,找回点存在感了
“李斯,我听说你很聪明,也很有见识,不知道是我的提议靠谱,还是国师的建议靠谱?”
李斯一摆手,毫不犹豫道:“当然,国师大人说的话,还是可信的。”
李信面露喜色:“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第一次听到李斯的话,还以为是在说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陈墨。
李斯深深看着他:“臣认为,国师大人说的话,还是比较可信的。”
李信:“……”
你觉得我一个月二十万大军不靠谱吗?
你信他一个人要三天?
你懂不懂礼貌?
李信本想从这人身上找到一丝优越感,没想到李斯的话,却是如刀子一般刺入了他的心脏。
气的他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你……你知道什么,你上过战场吗?”
李斯不亢不卑地道:“微臣确未上过战场,若换了旁人,我绝不信。”
“不过,既然国师这么说,那我就信了。”
这个脑残粉,还真是让人佩服。
李信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声骂了一句,“狗腿子。”
李斯听了,也不恼,反而微微一笑。
有些人,想当都当不成。
李信看着他的笑容,顿时有一种被鄙视的感觉。
深深看了李斯一眼,忽地道:“你认为国师有能力在三天内拿下韩国吗?”
“信。”
“我不信。”
李斯看着他道:“李将军若不信,我也无能为力。”
说完便不再理会。
李信继续道:“要不,我们打个赌?”
“如果国师不行,你可以叫我一声大哥。”
李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反问道:“如果国师成功了呢?”
李信沉吟片刻,看向旁边的一根柱子。
他走到那柱子前,一巴掌拍在柱子上。
我要吃了这根柱子!”
李斯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那根一丈多高的红木柱子。
柱子是实心的,至少有成人腰身那么粗。
他撇了撇嘴,道:“这么说,李将军可以节省一年的口粮。”
就在两人打赌的时候,陈墨便大步走出了书房。
他有话要问嬴政,嬴政何尝不是如此?
这才耽搁了这么久。
一群人一看他出来,顿时乌拉拉就将他团团围住。
尤其是李信,更是如此。
“国师可有三日破韩之策?”
王翦看了一眼陈墨,有些担心的说:“国师,此事非同小可。”
“若是错过了最好的机会,我们也不好向将士们交代。”
陈墨笑道:“放心吧,王老将军,我知道该怎么做。”
王翦欲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不知国师可有何高见,可否告知一二。”
毫无疑问,王翦的话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他们在外面等了半天,就等着他出来问个究竟。
陈墨轻咳了两声,往前挪了挪。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有的人更是直接从衣袖中拿出纸和笔,开始记笔记。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陈墨指了指天空。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天空。
结果除了白云,什么都没看到。
李信喃喃自语,“天上什么都没有。”
陈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当然不是,这是天机不可泄露的。”
砰!
刺眼的闪电,如同利剑一般,刺破了头顶厚重压抑的乌云。
轰隆一声巨响,惊得坐在窗前发呆的红莲惊星跑了过来。
她朝窗外望去。
狂风呼啸,暴雨将至。
乌云压得很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乌云之中,又是一道闪电划过。
刺破云霄,却斩不断红莲那颗压抑的心。
刺眼的电光,刺得她眼眶湿润。
豆大的泪珠落下的速度比暴雨还快。
就像是断线的珍珠,哗啦啦的往下掉。
落在了她腿上的华丽婚纱上。
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凄厉的惨叫。
“呜呜,我……我……我不能回去了,我再也……再也无法从你这里学到武学……”
红莲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这个“你”,到底是指的谁?
她今天结婚了。
结婚礼服是昨天才送来的。
嫁衣是如此的漂亮。
凤冠霞帔,精致无比。
以华美的金丝银线作绣,缀以珍珠与玛瑙的华贵装饰。
红莲对自己的容貌也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