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传授阴阳家弟子阴阳术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为自己做事。
东皇太一这种活了数百年的老妖怪,又岂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他应该也来过这里,就像白纤舞一样。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而且,蚩尤的邪灵之力,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的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
东皇太一明知道蚩尤的实力极强,却还是选择了与之交易,甚至还坑了自己一把,将主意打到了这里。
自然是有底牌的!
这里的亡魂,才是他最大的倚仗!
“国师果然神通广大,不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知道我在想什么。”
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森,带着几分戏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具人形尸体在众多幽灵中格外显眼。
此时,东皇太一赤裸着上半身,右手抓着自己平日里穿着的黑色长袍。
黑色的长袍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远远望去,就像是蕴藏着一片浩瀚的星河。
他的上半身,布满了奇异的纹路,散发着红光,就像是在呼吸一般。
好在蚩尤魔剑没有被东皇太一得到。
坏消息则是隐藏在暗处的蚩尤恶鬼,实力未知。
“招魂幡。”
“聚魂阵。”
绯烟和月神看着东皇太一一手持黑色长袍,上面纹着神秘图案,皆是美眸一凝,道出了这两样物品的来历。
阴阳家和蜀山,曾经有过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月神和绯烟,则是阴阳家的长老。
阴阳术的一部分,就是源自于蜀山的巫术。
像“控心咒”、“易魂法”之类的,都是出自蜀山一脉的。
招魂幡与聚魂阵,皆为蜀山巫术控魂之术,东皇太一施展此术,如入无人之境。
难怪东皇太一可以控制无意识的孤魂野鬼。
“你们这两个叛徒,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今日,我要将你们全部斩杀!”
东皇太一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活了数百年,运筹帷幄。
到最后,却是伤在了两个心腹手下的手中。
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想要报仇,就看你能不能做到了!”
陈墨上前一步,拦在二人面前,淡淡说道。
绯烟和月神为了他背叛了阴阳家,这个时候,他必须要为他们承担后果!
看着陈墨的模样,东皇太一也是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比他手中的招魂幡还要明亮。
“你……眼睛恢复了。”
东皇太一看着陈墨的眼睛恢复了正常,微微一愣。
不过也没很惊讶,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人来说,有没有眼睛都无所谓。
这一点,陈墨在客栈中对绯烟说过。
很多时候,并不是只有用眼睛才能看清一切。
“就算你复明了,也要死在这里!”
东皇太一冷笑一声,将那件一直被他当做袍子使用的招魂幡扔了出去。
布幡迎风暴涨,化为一片乌云,遮天蔽日。
星辰闪烁不定,就像是银河即将落下。
陈墨见他施展术法,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绯烟与月神全力催动龙形气墙,另外三人则是齐齐出手。
东皇太一披头散发,宛如一尊魔神般站在远处,口中快速吟唱着晦涩难懂的咒文。
随着咒语念完,招魂幡发出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仿佛里面藏着无穷无尽的魔鬼。
那一颗颗璀璨的星辰,突然变成了血红色。
一颗又一颗血红色的头颅,带着浓烈的死气,从幡布上落下。
砰!
三人同时出手,与那群阴兵碰撞在一起,除了陈墨之外,卫庄,离舞两人的攻击,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三人的实力差距,一目了然。
陈墨的这一击虽然在击碎了几个阴兵之后威力大减,但是依旧势不可挡。
这一剑,直指东皇太一,掌控万千鬼物。
掌风之中,雷光缭绕,雷声轰鸣。
东皇太一见识过陈墨的手段,自然是知道这一招的威力。
而且,他的雷电之力,对这些游魂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要不然,陈墨也不会有勇气进入青铜大门,主动去寻找蚩尤的恶灵。
红色阴兵明显要比白色幽灵强大得多。
这一切,都是东皇太一以聚灵阵收取,然后以招魂幡炼化而成的。
无论是攻击力还是坚韧度,都要比那些白色幽灵强得多。
可是,东皇太一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鬼兵,在陈墨的手中,却如同沙子一样,不堪一击。
纯阳之力所过之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原本昏暗的空间,在这一刻,仿佛被点燃了一朵烟花。
璀璨的光芒,伴随着阴兵的崩溃,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东皇太一看着越来越少的阴兵,不怒反笑。
“桀桀桀,国师果然厉害,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这些孤魂野鬼多,还是你们先天真气多!”
就在这时,一股血腥的气息,突然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与此同时,一股恐怖的吸力从布帛上传来。
如同吸尘器一般,所有的白色游魂都被吸入其中。
没有意识的游魂,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吸入招魂幡之中。
这里到处都是游荡的游魂,数量惊人。
即便是东皇太一知道,陈墨的功法,对于这些孤魂野鬼,也是有着天然的克制,但是他却是丝毫不惧。
这是一片独立的空间。
这里到处都是污秽之气,陈墨也不能从外界汲取灵气,补充自身的先天真气。
等陈墨体内先天真气消耗一空,他们这些人,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今日,东皇太一一定会拼尽全力,将他们全部斩杀!
“阴险!”
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东皇太一的用意。
离舞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然而,陈墨的嘴角,却挂着一抹冷笑。
“怎么了?”
东皇太一看着陈墨在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顿时大怒。
“我笑你那五百年的寿命,真是白活了。”
陈墨的笑容依旧,但是东皇太一却是从他的脸上,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嘲讽之意。
陈墨继续道:“你忘了这里是哪里了吗?”
东皇太一神色凝重,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道让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
整片空间似乎都为之震颤。
“它来了!”
东皇太一那张青灰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