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贲、李信两人到了大梁城下,就被拦了下来。
当初魏国国将都城设在大梁城时,就已经做好了被围困的准备。
不但城墙坚固无比,而且粮食储备充足。
城中的百姓,就算是被困两年,也不愁吃穿。
而魏国最精锐的军队,魏武卒,就在大梁城内。
魏武卒并不算太多,加起来也不过两万左右。
不过,魏武卒的战斗能力,却远非普通的士兵可比。
这些魏国士兵,与魏国剩下的十万大军。
秦国几次强攻,都是无功而返。
山坡上硝烟弥漫,号角声此起彼伏。
又是一波冲锋!
战车在前,骑兵在后。
弓弩手则是紧随其后。
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尘土飞扬,震耳欲聋。
大梁城门大开,两万名魏武卒从城中蜂拥而出,一股脑地冲了出去。
在普通士兵的配合下,他便如入无人之境,向着秦军冲了过去。
魏武卒都穿着厚重的甲胄,秦军的长矛和箭矢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
更何况,这名魏武卒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
一刀一刀的砍在人群中,就像是切菜一样。
这半个月来,他们三次进攻,都是以失败告终。
“让他们退下吧。”
李信看着秦军节节败退,死伤越来越多,叹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王贲。
“传我命令,战车列阵,冲击!”
王贲高吼一声,根本不理会李信的话。
想要伤到这些魏国士兵,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战车冲锋。
王贲身边的副将拿着一面小旗,开始传达命令。
负责传递消息的掌旗手立刻挥舞起来,节奏感十足。
古战场上的战斗,瞬息万变。
数十万大军在冲锋的时候,依靠的就是旗手舞旗的传令。
随着传令兵的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秦军开始改变了攻击的方向。
骑兵们朝两边散开,一辆辆战车排成一列,速度达到极致,直接冲向了魏国大军。
每一辆战车上都有四辆战车,每一辆战车上都站着三名手持长戟的甲士。
战车下有二十二个步兵,与战车配合作战。
一列又一列的战车,井然有序地冲锋着,哪怕是魏武卒,也很难抵挡。
几次冲锋之后,魏武卒已经是出现损伤。
然而,魏武卒之中,却有一个铁塔般的壮汉冲了出来。
此人身高一丈有余,满头白发,双目用红巾蒙住。
他赤裸着上半身。
典庆提着双刀,大踏步的迎了上去。
正对着一辆飞驰而来的战车。
面对越来越近的战车,他不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加快了速度。
轰!
他如山岳般的身躯,狠狠地撞在了战车之上!
沉重的战车仿佛被一颗巨大的石头砸中,连人带马都被撞得头破血流,骨头都断了。
战车连同上面的士兵,一起被掀翻在地!
还没等两人起身,典庆已经提着两把刀冲了过来。
一刀斩下,一名秦国士兵,应声倒地。
下一刻,他又一次撞上了另一辆战车!
惊人的一幕再次出现!
典庆就像是一台无坚不摧的钢铁机器,凭借着强悍的肉身,一辆又一辆的战车被他撞飞,很快,阵型就被冲散了!
“又是他!”
王贲虎眼一瞪,咬牙切齿地说道。
几次交手下来,典庆展现出来的实力,就连他都有些忌惮。
这个人似乎没有任何弱点。
他没有穿铠甲,可那些武器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此人来自披甲门,曾经是魏国大将军门下的首徒”
“他的体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比韩国大将军姬无夜都要可怕。”
“号称铜头铁臂,百战无伤……”
李信皱眉道。
有这样一头打不死的怪物,对他们的士气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典庆一口气撞翻了十几辆战车,自己却毫发无伤!
魏武卒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披甲门。
魏武卒都是从甲门出来的,或者是受过专门训练的。
此派修炼的是至刚至刚之功,可以将肉身化作一面盾牌,刀枪不入。
修炼到最高境界,可以让身体没有弱点,隐藏弱点。
整个魏国也就两个人而已。
一位是典庆,一位是前魏国大将军。
而且还是典庆的师父。
典庆是魏国千长,一直在为魏国效力,这是他师父的意思。
梅三娘,也是他的师妹。
梅三娘不明白,师父为何会死在魏国,而典庆却要为魏王效力。
因此,二人就此分手。
典庆留在魏国,梅三娘却留在了农家,两人都有各自的打算。
在战场上,典庆就像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几次冲锋之后,秦国的战车阵型便被打出了一个缺口。
一群魏武卒跟在他身后,冲进了战车中,近身厮杀。
战车本来就以速度、距离为优势,一旦被魏武卒近身,就仿佛陷入泥潭,失去了最大的优势。
“传我命令,撤退!”
王贲冷喝道。
魏武卒的厉害超出了秦军的预料,照此下去,只会徒增伤亡,却无法攻破大梁城。
撤退的信号响了起来。
秦军开始有条不紊的撤退。
一支军队的训练好坏,并不是看他们冲锋时有多勇猛,而是看他们撤退的时候,能不能保持队形。
这一次秦军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撤退的时候,却是井然有序。
在这种情况下,魏兵连追都不敢追。
典庆提着两把染血的大刀,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回去吧!”
就在典庆带着一群魏武卒进城的时候,一个中年人大步走了过来。
“典庆兄真是天纵奇才,我魏国能有此猛将,实乃魏国之福,万民之福!”
这人正是魏国的国尉,掌管着魏国的军政大权。
当他看到典庆带着魏武卒再次击退秦军的时候,他哈哈大笑。
纷纷上前恭喜。
然而,典庆并没有理会他。
根本不理会他的恭贺。
手持两把带血的大刀,与他擦肩而过。
典庆是奉了他师傅生前的遗命,才留在魏国为魏国效力。
但是,魏国害死了他的师父,却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这一战,他并非是为魏国而战。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完成师父的嘱托。
国尉扯了扯嘴角,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
可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容。
“典庆兄,王上已经设宴为你接风洗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