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若溪咽了一口唾沫,她哪敢呢,男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一如既往地霸道强势。
她不想搭理,专心埋头喝起了粥。
突然,尹若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男人拖着她的大腿根部,
将她抱上餐桌,
冰凉的大理石触感激得她惊呼一声:“裴晏泽,你干什么?”
裴晏泽直起身子靠过来,大掌熨贴着她腰间的软肉,
让她紧贴着他,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她的唇畔:
“若溪,我们重新开始吧。”
男人黑眸深邃,眸底似有层层漩涡,让人忍不住想进去探究,
尹若溪心尖轻触了一下,但很快止住了,平静地吐出几个字:
“有点晚了。”
她知道这么说会惹男人不高兴,可看到他从未有过的真诚模样,
她不想骗他,她好不容易放下对他浓浓的爱意,
再也不想重新回去过那种没有尊严的生活。
她受够了。
裴晏泽脸色骤然冷下来,他勾着她的腰,往前轻轻一带,
低头咬她的耳垂,嗓音性感低喃: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你把那些事都忘了,我可以弥补。”
说完他的唇开始试探性地摩挲,辗转流连,细细的吻蜿蜒而下。
尹若溪感觉心口难耐,又有点头疼,男人说的弥补,
该不会指的是这个吧,是不是这段关系对他而言,
只有这个?
男人抱的越来越紧,她能感觉男人腹部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
她股羞涩的酥麻感瞬间蔓延全身,难耐又羞耻,
男人技术一流,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得到他想要的,
可是她要的从来都不仅是这个,
如果注定男人的心不能完全属于他,那么这样的爱,
不要也罢,她曾经在爱里委曲求全,失去自我,
可结果呢,只换回男人对她更加肆无忌惮。
“专心一点。”
尹若溪感觉舌尖传来一阵刺痛,睁眼便对上男人那双冰冷而戏谑的眸子,
“跟我接吻还在想别的事?是我的吻技不行?”
说完还没等尹若溪回答,裴晏泽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
更加汹涌地吻上来,男人灼热的气息烫着她,时不时低喃出两句不要脸的骚话,低沉嗓音像沾了蜜糖的钩子,
引着她走向未知的深渊。
……
一吻结束,尹若溪早就浑身瘫软,香汗淋漓地抵在男人结实的肩膀上:
“不要再继续了,我要去洗碗。”
裴晏泽眼中都是欲求不满地烦躁,想了一会儿,轻叹了口气:
“好吧,我不想逼得你太紧,今天先放过你。”
尹若溪如蒙大赦,赶紧溜回厨房。
一夜过去,男人都规规矩矩地回房间自己睡,没再打扰她。
……
翌日一早,尹若溪不想跟男人碰面,连早饭也没吃,
开车回老家。
想着以后天天都要跟男人大眼瞪小眼,她就感觉头皮发麻,
本来一个人都快习惯了,突然身边多了个人,整得她挺不自在。
尹建国正在吃早午饭,见她进来,开口就问:
“若溪,你跟裴晏泽到底离不离啊?他怎么还给钱帮家里修缮博物馆啊?”
尹若溪面露苦涩,给自己舀了一碗稀饭:
“爸,离肯定是要离的,我已经在找律师了。”
尹建国听到这话,满意地点点头:
“这就好,丫头,你这次可再也不能被男人的甜言蜜语骗了,
你那老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给你点好处,多半是想拖住你。”
尹若溪扬眉问:“他又怎么惹到您了?”
“嗨,可不是,”
尹建国提起前些天发生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
“裴女婿从来都不来我们家的,那天不知抽什么风,
跑去咱家的博物馆,你知道的,很多工人正在里面修缮,
他往门口一站,话也不说,瞪着个绿眼珠子往里瞧,
好像要吃人。
人家工人当场就不干了,以为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尹若溪轻笑出声,她虽然知道爸爸说话有夸张的成分,
但裴晏泽身上的确有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他一直是看不上那个破博物馆的,这次居然肯来?
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尹建国继续道:
“哎,这个女婿我一开始就不喜欢,整天高高在上的,
好不容易来一趟,连个笑脸都没有,跟领导视察一样。
简直没有把我这个老丈人放在眼里。”
尹若溪轻叹一口气,都怪她自己年少任性,
才让父亲跟着受罪,她握着尹建国的手:
“爸,再忍几天,对了,博物馆修缮的怎么样?”
尹建国正在吃饭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被大火烧过的东西,在怎么修也回不到原样。”
气氛骤然凝结起来,尹若溪鼻子也跟着微微发酸,
这是家里都不愿提及的往事,那场大火不仅带走了众多藏品,
更葬送了妈妈年轻的生命,
尹思敏也在那场大火后患上幽闭恐惧症,
遭遇如此巨变,整个尹家也跟着落魄,那个博物馆也就随便收拾了下,
扔在那儿,再不复原来的光彩。
尹若溪心情沉重地安慰爸爸:
“事情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吃完饭,尹若溪开车到博物馆检查博物馆的修缮情况。
她轻轻地抚摸这些记忆中的物件,好多都是妈妈的嫁妆,
她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带她一件件辨认,给她讲这些古董背后的故事,
她狠狠眨一眨眼睛,忍下汹涌而来的泪意。
“喂,那边的小姑娘,没带手套不能乱碰古董。”
后面传来一位男性长者的大声呵斥,尹若溪吓得肩膀一耸,
转过身来,只见一位头发花白,身着朴素的老人直愣愣地瞪着他。
尹若溪看他身上自带古朴气质,举起手态度和缓道:
“我戴了手套的。”
“那也不行,”
老人紧紧抿着唇,脸色严肃,
“你年纪轻轻得懂什么古董,你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吗?
碰坏了你赔得起吗?”
自家的东西,怎么还需要赔?
尹若溪觉得老人有点看不起她,故意找茬,轻笑道:“年轻人怎么就不懂古董了?”
旁边有工人看不下去,拉了拉老人的衣袖,低声道:
“苏教授,这位是裴总的夫人,咱们这次修缮工作的甲方,您好歹给点面子。”
“阔太啊,阔太更不要来了,”
苏教授丝毫不给面子,冷着脸拄了拄拐杖,
“这里不是奢侈品店,不卖包,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