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闷。
女帝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陈楠说的不错,自己怎么说都是陈楠的敌人,陈楠凭什么要帮助她?
就凭借自己的女儿是她的道侣?她就要费尽心力来帮她?
修仙界处处都是明争暗斗,尔虞我诈,陈楠又怎么能随便相信被种下心咒的她呢?
甚至有可能,如今的女帝也是在被影响心智下,说出了这番话,待陈楠为她解除心咒时,趁虚而入,陈楠又该如何自处,又会不会直接破坏姬妙瑶与陈楠的感情?
女帝忽然觉得自己是何等自私。
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她本就应该在这样的痛苦中无穷无尽的轮回下去,又怎么能奢求那么多?
女帝眼中的神采即将涣散,在她即将脱口奉劝陈楠与姬妙瑶离开的时候。
姬妙瑶忽然一反常态,其讨好的模样,连她都微微失神。
这真的是自己女儿吗?
“哎呀,陈楠~我知道你最好了,帮帮我母亲嘛~回去之后我请你吃双倍雪媚娘,外加东海岸的多汁杏鲍!”
陈楠撇过头,轻哼了一声,十分傲娇。
“吃过了,不稀罕。”
姬妙瑶对着陈楠就是一阵撒娇,发现不顶用,她忽然看向自己的母亲。
计从心来。
于是拉着自己的母亲,怂恿着女帝也像自己一样拥抱着陈楠的手臂,以此来讨好陈楠。
女帝哪里做过这种事情?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男人?一时间她难以放开身段,但很快就被姬妙瑶训斥。
“你还想不想解开心咒了?”
“想……”
女帝耷拉着脑袋,脸蛋像是熟透的小苹果,红到了耳根,她声如细纹,行为局促,一副小女人的作态。
“想就做!好好看,好好学~”
“来,说出来!”
姬妙瑶怂恿着自己的母亲,按照自己预先教给对方的话来讲,女帝只是听着女儿念叨的那些话就羞得面红耳赤,更何况是让她讲出来。这比杀了她还要令她难受。
只是,在女儿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她还是忍不住有模有样的学着。
“请主人好好疼爱寒汐~”
女帝的脸蛋红润欲滴,看的陈楠一阵心猿意马,恨不得咬上一口。
姬妙瑶见势头正好继续怂恿。
“来,继续!”
“好……好想……”
女帝轻咬贝齿,抬起头看向姬妙瑶询问一定要这么说吗?却迎面对上对方斥责的目光。
“好想,做主人的小猫咪……喵~”
说完这句话,女帝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捂着脸蹲坐在地上,好似一个鲜艳的小喷菇。
陈楠捂了一把自己的鼻子。
只觉得气血翻涌。
好家伙,怪不得人都喜欢御姐。
这种向下兼容的感觉,真是令人欲罢不能,反差感简直太强了。
“怎么样?还不错吧?现在解开心咒还有惊喜大礼包哦~另外告诉你,你可是母亲第一个亲近的男人。”
不得不说,姬妙瑶真的很有当小恶魔的潜质。
她在陈楠耳边轻声呢喃的话,好似恶魔的低语,一点点扣住陈楠的心弦。
像是某种特殊的直播广告。
主播在上边讲的眉飞色舞,不停的公布着跳楼价格,从最初的九万九千,一直降到九块九包邮。
明明知道对方就是单纯为了坑你钱,但你还是忍不住想掏腰包付款。
陈楠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一个bug。
“不对吧?你说我是她第一个亲近的男人,那你是怎么来的?”
我靠?
又一个无菌蛋?
这不符合人体工学啊!
陈楠匪夷所思,他想不明白,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手法,才能做到隔空移植。
直到女帝亲口告诉陈楠说,姬妙瑶并非是她所生,而是她在被强行提到神玄境时,衍生的一缕神魂,只不过因为所蕴含的灵力太强,从而诞生了生命力,成为了一个人类。
真要说的话。
姬妙瑶其实是女帝的分神,只不过这个分神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脱离了女帝。
而女帝从小也将姬妙瑶当做自己的女儿爱护。
一瞬间。
陈楠茅塞顿开。
看向女帝与姬妙瑶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古怪。
尤其是女帝!
陈楠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青莲道人的身影。
不是?
你们神玄境怎么回事?
都喜欢洁身自好上千年,然后都一股脑的塞给他是吧!
哼,陈楠才不喜欢。
陈楠凑近女帝询问了一声。
“你应该不会有七情六欲各诞生一个分神这种功法吧?”
女帝感到疑惑。
“并不会,这种功法是大神通,据我所知,似乎只有玄天宗的青莲道人掌握着这种功法。”
陈楠这就放下心了。
“诶,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女帝不禁感到疑惑,并下意识的想要远离。
她在陈楠的身上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并未危及生命,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伤害她。
“你知道为什么在我们那儿男人都喜欢提枪上马吗?”
“为什么?”
女帝下意识的询问。
“因为我们都喜欢喊自己的女人,喊马子。”
陈楠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姬妙瑶凑到陈楠的身前,二人笑容皆是耐人寻味。
只有女帝轻抿嘴角,惴惴不安……
星辰阁。
正如其名字一般,它坐落在九霄之上,如一颗星辰璀璨闪耀。
阁内座有九头神兽,宛若扞卫者一般众星拱月的分布在星辰阁内。
凡是能出入星辰阁者,皆为天玄境以上的修士,天玄境以下的修士,先不谈门规,就是能抵达这星辰阁都是一种本领。
而在这星辰阁最深处的楼阁之中。
此刻却高居一位身穿金丝龙袍的男子。
他头发如女子般散落,脸上有一抹难以掩盖的病弱,明明是个男人,却给人透露出一股子妖冶气息。
令人难以移开双目。
传闻星辰阁的阁主乃是半男半女之身,世间多有他的传闻,或是一国妃子,祸国殃民,或是一代侠客,救民水火。
这样的事情在过去千年数不胜数。
他就像是历史长河的烙印一般,紧贴着时间的轨迹。
男子淡漠的睁开眼睛,望向眼前人,轻描淡写道。
“倒是稀客,既是你来,一定是有什么要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