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电主战舰中,顾淮即使已经快步如风,还是赶不上八卦传飞的消息。
“元帅怀里抱着一个女孩!!”
“还是一个战损版女生!!!”
“不是元谁啊竟然有对象了!”
“元帅不是和安澜公主是一对吗?”
各种各样的声音,顾淮不是没听见,而是他根本懒得搭理,走路的脚步越来越快,嘴里还在不断地说着,“再坚持一下,曼曼你在坚持一下!”因为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沈曼曼又突然全身颤抖,她的手无意识的用力抱紧顾淮,好似有什么又有毒药在她身体里发作一般。
他的休息在战舰的尽头,顾淮在靠近的瞬间就一脚踢开大门,那张他平时不怎么用的大床就在几步之外。
顾淮感受到怀里的女孩发抖的越来越厉害,好似全身都在发力,自己心中也是万分心痛,他是第一次体会到这感觉,心纠。
明明受伤的是沈曼曼,而他也好像感同身受。
他慢慢的弯腰下去要把怀里的小女孩放上这张大床,让她着好好休息,可是女孩就好像一点都不肯放松,又或者说是她现在全身都在抵抗着身体里的毒素,根本不能放松一点。
“沈曼曼,沈曼曼,曼曼……”顾淮把她放在了床上,可是却是沈曼曼无意识的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他只能柔声的安抚,“乖乖的,我去给你找军医好不好……”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可是沈曼曼就是一点放松的迹象都没有。
顾淮只得一遍又一遍的轻声说着,一双修长笔挺的长腿还站着,而且整个上半身几乎是压在沈曼曼身上,但是也不敢真的压上去。顾淮的两只手被沈曼曼压在身下,即使这样他也可以轻轻地抚慰着她的脊背,温热的手掌里蕴含丰富的精神力。
他看得出来沈曼曼会好像在承受着什么,可是他不是医生,他也不知道。
精神力像不要钱一样从沈曼曼的脊椎灌入她的全身,也因此他们近距离的贴近,沈曼曼粗重的呼吸就在顾淮的脖颈间徘徊辗转。他的唇也会偶尔不小心的碰到女孩的耳垂,不小心的碰了一下又一下,顾淮觉得女孩身上久违的栀子花香越来越浓郁,竟是不由自主的,偷偷地贴着她的耳朵,就像是在耳吻。
他柔声的哄着,“曼曼,快松开了,我去喊军医……嗯……”
突然,他就猝不及防的被咬住了肩膀的一边,是沈曼曼太痛了却无处发泄。
好似还听见她模糊不清的声音,还带着极度的烦躁,“找什么医生,我自己做的毒药我最清楚,三号没有解药,你别吵了……本来就已经够烦了……”
说完沈曼曼不再讲话,反而是更为用力的咬了下去,没有要松口的样子。
“嗯……”顾淮大半个身子趴在沈曼曼身上,闷哼出声。
三号,他记得沈曼曼以前给他说过。
那是他还没有记忆,因为嫌他太过安静,沈曼曼拿出了一颗白色的药片说三号药可以让他变得开朗乐观,但是药效果后会有三阵疼痛,一次比一次剧烈,说是比自己的肉被一块一块扯下来还要痛。当时沈曼曼还骄傲的说,这是她的失败品,所以没有解药。
顾淮的精神力像蒙蒙的春雨,细细绵绵的流淌过沈曼曼的经脉脏腑,沈曼曼感觉身体有一股暖暖的力量在于万蚁噬心的痛苦抵抗,朦胧中直觉让她觉得身边的这个人能够让她缓解痛楚,沈曼曼就抱的更紧。
忽然间,沈曼曼的手似乎碰到什么毛茸茸的凸起的东西,她不大清楚地含糊的喊着,“香香……”
那是顾淮的狼耳朵,大概是因为沈曼曼又是在他的耳边胡乱的蹭着,又是要咬他的脖子,这要是其他人那一定是早就被顾淮一枪给嘣了,可是沈曼曼……就连几乎不会出现的分化人特征都被沈曼曼给逼出来了……
可是他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此时他才意识到一直躲在角落里的蝴蝶有多么的碍眼,额前的头发在眼前投出一片阴影,同时顾淮眼神一暗,那只原本就不引人注目的蝴蝶顷刻间化为灰烬。
正在跟着南竹钰安排在军舰的另一边安排同学休息的白榆突然一顿。
“你又怎么了?”南竹钰以为是他又突然闹脾气不想帮忙了。
白榆不回他,顾淮压在沈曼曼身下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仿佛就在他的眼前,真他妈刺眼,妈的老东西还想觊觎他姐!!
“哎你要去哪??”白榆突然转头走掉,可是碍于他火气几乎如有实质般飘在头顶上,南竹钰竟还有点发怵。
不过他看看现在大家也差不多都安顿好了,就也随便他去了,本来就不是好管的孩子,军舰上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人物,南竹钰也不担心白榆欺负人去。
旁边倒是来了几个同学,语气是遮不住的兴奋:“南老师,元帅真的让我们坐军舰回学校吗?”
南竹钰白了他一眼,船都让你上了这还能有假,也就是顺便的事罢了。
他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忙完了这一切还得和校长汇报情况呢,这次虫族袭击虽然来的突然,校船本身就是一搜客船,并不具备攻击能力,因此大家都有点慌乱,但总归是有惊无险,虫族是有目的袭击,只是为了抓那几个学生,其他人倒是没什么事,就是误伤的多,及时就医问题不大。
唯一头疼的就是那个叫做夏赫的,南竹钰捏了捏额头,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凭着幻灵蝶留下里的记忆,白榆轻松就找到了顾淮的房间,对着紧闭的房门,他面无表情毫不犹豫抬腿就是一脚。
巨大的响声在整个走廊回荡,甚至连刺耳的警报声都此起彼伏的尖叫起来。
白榆仿佛没听到一般,有一种只要里面的人一刻没有开门,他就能一直踢到这扇门倒下去的意思。
所以以没有多久,门从里面打开,白榆一脚正对顾淮的正脸,不过被他偏头躲开。
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褶皱的衬衫就像刚刚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不过他并没有搭理白榆,而是先拨打了一个星电,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这边的警报声终于停了下来,顾淮这才抬头,正视眼前这个像疯子一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