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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摆了不摆了,高低曾经也是个战神

    星电的另一边在激烈的战斗,顾淮也闲不下来,他一只手掌在触碰这个装着机甲的玻璃的一瞬间,玻璃就以掌心为中心扩散出一圈圈的波纹,不一会,玻璃内的液体迅速下降,接着这一面圆柱形的玻璃往上升,露出黑色的泛着冷光的战斗机甲。

    “你在哪里?”顾淮问道。

    通过南竹钰的语气已经能够感受到此刻的他正在透支自己体力极限,怕是再坚持不了多久了。

    南竹钰急迫间答:“九楼,靠近走廊的尽头!”

    顾淮挂掉星电后又向指挥部通知了一部分信息和指令后,一跃而上机甲内部的操控室,右手推动驱动杆,接着只见机甲的的双膝微微向下弯曲,在下一瞬间去儿童喷射的火箭那般倏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而这边,1121房间内,医生已经收好了急救箱,在这个封闭的客厅中来回踱步,毕竟外面乱作一团,很难不令人慌乱。

    当然,除了白榆。

    在医生说完沈曼曼没事后,他就一直以两手撑在沙发后侧的姿势低头,沈曼曼现在是缺氧过度晕了过去,在注射过了活氧液之后,目前是陷入昏睡状态,等醒来就差不多了。

    不过她的白皙的脖颈上有好几道极深的紫色痕迹,如同一张干净的白纸被人用黑色的马克笔胡乱的涂鸦几下,格外的显眼刺目,是被那个虫族男人在掐她是留下的淤青。

    白榆原本波涛汹涌的内心在得知沈曼曼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就陷入了平静。

    他有点无聊的扯了扯她那顶假发,再扯一下,一不小心听见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他仔细一看——假发差点被扯掉了,吓得他连忙收手。

    “阿姐,我真的错了,下次我保证,一定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白榆低头小声的自言自语。

    “你哪错了?”突然间,原本躺在沙发上的沈曼曼,一睁眼就看见头顶上原本正趴在沙发上嘟嘟囔囔的白榆,一下子就闭嘴了。

    沈曼曼挥一挥酸痛的胳膊,把白榆给拍掉去,在慢慢的把自己给撑起来,简直了,腰酸背痛,和九旬老太无异。

    “诶诶,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那个一直在走来走去的医生见患者自己爬了起来,有些生气的冲过来,“你你你,不行,你还得在休息一下……”

    他尚未说完,沈曼曼就冷笑一声,“外面都要被虫族占领完了,还睡个屁。”

    一句话把医生噎住了。

    门外依稀传来刺耳的不似人类的尖叫,窗户上趴着众多的狰狞的巨型虫,龇牙咧嘴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窗而入。

    沈曼曼沉思片刻,手上的瞬间出现一片白色药片——三号,毒性不大,正好能够刺激人的激素飙升。

    在某种情况下,这种恰到好处的毒药能够让筋疲力尽的人瞬间精力爆棚,副作用倒是有点的,毒药到底是毒药,激素促进全身血液循环,毒素很快就会蔓延全身,药效过后毒素生效,大概就是要躺在床上一天的时间。

    三号是她的失败品,本意是想令人服下后就充血而亡,但是那时候制作毒药还不太熟练,有几味药放的不够狠,也因此变成了危难时刻提神醒脑的好东西。

    “这是?”白榆看见沈曼曼手上这一颗白色摇粒,心下大致猜测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曼曼举着药丸在白榆眼前晃了晃,“三号,刺激神经兴奋。”

    接着就把这粒药一把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白榆原本想说,这艘船上的人与我们都没有关系,何必去趟这趟浑水,毕竟两个人都不喜欢多生事端。

    “小白,你知道我之前是干什么的吗?”沈曼曼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开口,同时从沙发上起身,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是军人,是战士。”

    她赤裸着双脚踩过地板上这一摊乌黑的血迹,一脚从死去的女人身上跨过,步伐坚定的往门口走去,“这些人这些事和我都没有关系,但是——”

    打开门,各种虫子的嘶鸣声放大百倍,走廊暗淡的光线和房间内的明亮截然不同,她毫不犹豫地一脚踏入混乱的黑暗。

    “我的信仰驱使我为了正义而战斗。”

    战士,不论生在何处,不论面临何等困境,战争不止,战意不息。

    此刻,那段纠缠了白榆多年的记忆又一次清晰起来,原本朦胧的画面中那张被撕咬的破碎的脸同现在的沈曼曼渐渐融合,就如同那个人死了,却又在现在重生而归。

    白榆的身体里面有很多种基因,仿佛一件由疯狂的裁缝师搜罗宇宙之中所有宝物而缝制出来的最完美织物,精灵的血,野兽的骨,虫子的肉……都有可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组成。

    若是脱下他的衣服,甚至可以看见白榆的腹部、背上、胳膊满满都是大大小小的缝线,可以想象到疯狂的裁缝师总是不满意,总是修改缝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时常会在睡觉时被噩梦缠绕,那些藏在他身体里的、属于被人的执念或恐惧,往往会在他精神松懈时占据白榆的大脑。

    而其中,自从某一天,裁缝师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样东西,并将其拆解送入他的体内,那幅被丧尸撕咬的画面就一直挥之不去。

    他还记得当时裁缝师问他,感觉如何。

    白榆只是回了一个说,和之前那几个反应一样。

    但实际上,这次的残留执念异常的强烈,尤其是在看见沈曼曼着一张脸之后,他甚至怀疑她就是那段记忆中的主角。

    尽管裁缝时常告诫白榆,要学会主动控制住这些杂乱的执念,白榆只在嘴上说着答应,却实际从来不管,并且任意放纵这些不属于他的意识疯狂生长,就像无人修剪的荆棘,在他的脑海中蔓延,并且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理智与情感是否会被吞噬代替。

    也因此,那段记忆对他影响颇深,将沈曼曼视为一定要保护的重要的人,也几乎是在顷刻间就理解了沈曼曼所说的战士和信仰。

    “好。”他轻轻的开口,低头发笑,就像深夜枝头的猫头鹰般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