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菱眨巴着眼睛，不负众望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陆青禾用力拍了一下手，“你真的是稚儿送我的大宝贝！”
陆青禾一把拉过绿菱，在她脸上用力地亲了一下。
绿菱吓到，瞪大双眼，伸手覆上被亲吻的地上，不明所以，又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好绿菱，告诉我，你是认识那个最大的官吗？”
绿菱点头，“我都认识的，只是刚刚我的好姐妹传来消息，说死老头被雷劈了，我还难过好一阵呢，想去看看他，但是宫里传来消息，秘不发丧。还想着这两天偷偷去，又把腿给伤到了。”
陆青禾听她说的，也是更加欣喜。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小女孩，居然认识钦天监的人，还敢称呼那人是死老头。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陆青禾追问道。
“他是我师傅啊，我六岁进宫，就是跟着他，他教我武功，教我看星星，十岁的时候，被五公主看上，就跟着五公主了。”
陆青禾再次震惊，“你会看星象？！”
绿菱点头，又摇头，“会看，但是不是很会，所以死老头才一直嫌弃我，说我笨。”
绿菱说着红了眼睛，“死老头，对我也挺好的，虽然骂我，但是经常偷偷藏东西给我吃，说我年纪这么小，跟着他也不能委屈了我。没想到就这样走了。”
绿菱怕自己哭出来，咬着嘴唇硬生生憋住，陆青禾也看出她难过，抱住她，“好了，难过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
“死老头不让我哭，他说，哭太懦弱了，只要我哭，就会罚我在晚上看守登天楼，不许别人跟我说话。”绿菱有些哽咽。
陆青禾拍着她的背，“没关系的，想哭就哭。他只是想让你坚强，不想让你被人抓住弱点，但在我这没关系。”
绿菱这才嚎啕大哭，“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那天，我看到那道雷了，我都知道的，我不敢相信，我不想去想，呜呜呜，王妃，我是不是真的太懦弱了。”
绿菱哭得非常伤心，哭得陆青禾也跟着难过。
她看到了那道雷，也会看天象，早就预料到了，一直不敢说，也不敢深入去想，一直抱着侥幸心理，跟陆青禾说说笑笑。
夜深人静地时候，看着泯灭的星星，暗自哭泣。
陆青禾的心都要化了。
绿菱哭累了，躺在陆青禾的怀里，“王妃，对不起，其实……”
陆青禾的心突然漏了一拍，“你也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我学艺不精，看不出来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在出宫前，死老头让我帮忙盯着您和王爷一点，不要让你们分开，对不起王妃……”绿菱说着又要哭起来。
陆青禾眼里的光暗了暗。
这不能怪绿菱，而且，她能看出绿菱是维护她的，虽然不敢像晓莹一样，跟高盛互呛，但是也多次挡在她的面前。
而且，做事尽心尽力，并没有任何缺漏。
她相信绿菱。
“好了没事，现在你都告诉我了，也没关系了。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陆青禾抱着绿菱拍了拍。
绿菱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好半天，她才从伤心的情绪中走出来，陆青禾问道：“想跟我进宫吗？”
“可以吗？”
“可以。”陆青禾点头，“你本来就是宫里出去的，现在跟着我回去也没关系，只是不要乱跑。”
绿菱吸了吸鼻子，点头，举起手发誓，“我绝对不会乱跑的，而且，我一定会忠于王妃，绝对不会乱说话。”
“我相信你，好了，别哭了，哭成花猫了。”陆青禾擦了擦绿菱脸上的泪水。
“王妃是想去见钦天监的人吗？”绿菱问道。
陆青禾点点头，“你估计也能猜到，我身份比较特殊，我想知道一些事，你能帮忙吗？”
“那是自然，他们都是我的师兄，一定会帮我们的！”绿菱拍着胸脯保证。
“现在死老头死了，可能是大师兄赵立坐上那个位置，估计他会出席，我想想他喜欢什么，对了，他很喜欢喝酒，不过，嫂嫂不让，所以，只能接着在皇宫当值，不回家的时候，偷偷喝。”
“二师兄赵元喜欢练剑，并且极其痴迷，得到一把好剑就走不动，家里还做了一个兵器库，我之前还去看过呢，可壮观了。”
“三师兄赵超喜欢美人做的东西，虽然观测天象的本事最佳，但是老头子不喜欢他，说他不务正业，想把他赶走，我也不喜欢他。”
“喜欢美人做的东西是什么意思？”陆青禾愣了一下。
“就是美人，美人的皮做的鼓，之前王妃在万寿节表演的就是那种鼓，王妃不知道吗？”绿菱疑惑道。
轰的一声，陆青禾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炸开了花。
“美人的皮做的鼓……”
“美人的皮做的鼓……”
“美人的皮做的鼓……”
绿菱后面说的话，陆青禾都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那句话。
之前她一直有猜测，但没有得到验证。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告诉她，她那半个月，敲打的是什么东西。
“阿姐鼓？”陆青禾喃喃道。
阿姐鼓算是一种宗教祭祀用的法器，制作过程非常残忍。
为了保证法器的纯洁性，被选中的女孩，在婴儿时期就会被割掉舌头，口不能言，扎聋耳朵，耳不能听。在长到十三岁后，就会选一个黄道吉日进行献祭仪式。
献祭的女孩会被固定住，从头顶开一个小洞，接着会从这个洞口往身体里注入水银，这样就能达到皮肉分离的效果，接着就会被剥下人皮，制作成鼓面。
陆青禾想起之前看到的关于阿姐鼓的制作过程，脑子里一阵发麻。
她当时就这么敲了半个月的鼓？
为了培养感情，还把鼓放在床上，一起睡觉？
她不是害怕，现在害怕也没用了，只是觉得那些女孩很可怜。
这些都是封建迷信造成的悲剧。
也觉得恶寒，高盛居然送这种东西给自己。
“王妃……”绿菱有些担心地看着陆青禾。
她以为陆青禾是知道的，毕竟所有人一看到那面鼓，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看陆青禾这个表情，显然她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