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一愣,思绪都有点混乱。
他冷静几分钟。
正想重新发问,桌角的红色座机,陡然响起。
陈诚接通后,完整的听完,结尾应承一声,推门而出。
监控室内。
隔着单层玻璃,一位北地过来的保密局高层。
负手而立。
他全程看完审讯过程,感觉非常失望。
片刻之后。
一旁的门被推开。
陈诚低头走进来,立正行礼。
林东冷漠的转过头,看着陈诚说道。
“我从北地过来,不是听你拉家常。”
“这人展露的力量,和龙国近期的秘密研究,可能有某种关联。”
“天池任务失败,研究陷入停滞,若南部的保密局就这种水平,我会直接将人带走。”
陈诚站好,当即表态。
“审讯需要过程,今晚之前,我会撬开他的嘴巴,请您放心。”
“去吧。”
陈诚点点头,转身退出监控室。
刚出来,走廊的尽头,就响起急促的脚步。
一名下属,赶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陈队,门口来了好多人,乌泱泱的,媒体记者、民众,还本省的商会。”
“他们要求释放王海,并给出合理解释。”
陈诚冷笑几声。
“联系本地治安,让他们驱散人群,保密局办事,不需要给任何人解释!”
“你愣着干嘛?听不明白吗?”
“明...明白。”
下属非常为难,只好硬着头皮离开。
陈诚等他走后,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再次推开审讯室的大门。
他这次没有坐到椅子上,而是靠在桌角,默默地点燃一支烟。
“你肯定对拘捕的理由很好奇吧?”
王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向他。
“通过调查,你的特殊体质,是近期的变化。”
“这种体质,和研究所,的发现,有相似性。”
“如果现在坦白,我可以保证,江河饵业能正常经营,摄制组也不会受牵连。”
陈诚说着,拿起红色座机,拨通一串号码。
很快,下属拿着金属箱子。
里面装着三根针剂,分别用红、黄、绿,几种颜色来进行区分。
他熟练的拿起绿色针剂,将空气完全排出,重新放回箱子里。
“想好了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
“很好!”
陈诚赞叹一声。
将三支针剂,准备完毕,拿起绿色那支。
缓缓走到王海身后。
“这是审讯用的,颜色代表强度,过程会有些痛苦,你忍耐一下。”
说完,他按住王海的肩膀。
将绿色的药剂,从脖颈处的静脉,注射进去。
随着液体被排空。
王海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竭力保持清醒,但一点力气都没有。
片刻后。
王海的眼神失去焦距。
陈诚并不感到意外。
他将空针管放回箱子,随后转过身,靠在桌子边缘。
对呆滞的王海,提出各种疑问。
包括身世、饵料来历、体质的变化等等。
他一边问,一边记录。
然而奇怪的是。
在审讯时,只要提到饵料,和体质。
王海始终没有给出答复,只有无尽的沉默。
陈诚不信邪,拿出黄色的针剂,再次注射到王海体内。
随着液体进入静脉。
王海口吐白沫,浑身布满冷汗。
双手的手指,完全展开,仿佛抽筋般,撑得笔直。
3分钟后,反应平缓。
他再次进入双眼失神的状态。
陈诚将红笔勾出的问题,重新抛出。
可等来的,依旧是沉默。
他僵直的站起身,慢慢将手中的记录放下。
难以置信的看向王海。
他从事审讯,5年之久。
经手过各种硬骨头,从未有人,能在黄色的针剂下,一言不发。
而红色的针剂,强度要再高10倍。
据说出现过致死的案例。
一般是用在,证据确凿的叛国者身上。
王海并不在范畴内。
陈诚一时间犯了难。
他甚至怀疑,王海在装!
于是蹲下身,死死盯住他的眼睛。
用腰间的微型手电,怼着瞳孔照射。
许久之后。
陈诚心灰意冷。
“为什么?怎么会有人,在审讯针剂的作用下,规避提问?!”
“难道非要...”
他回过头,望着桌面上,最后的红色针剂。
猩红的液体,在台灯微弱的光芒下,闪烁着若有似无的光泽。
仿佛魔鬼般,诱惑着陈诚。
他鬼使神差的站起来,轻轻拿起那管红色针剂。
这个举动,被监控室的林东,全程看在眼里。
这是违规的。
就算在保密局,也是禁忌。
毕竟王海,并非十恶不赦的叛国者。
如果出现意外,影响很坏。
他拿起桌面上的电话,正准备制止。
走廊里。
却突然乱起来。
似乎,有不少人正在赶来。
片刻后。
审讯室的大门,被一脚踢开。
秦风穿着黑色制服,带人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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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分钟前。
当群里的位置信息,被公布后。
清玲拨通了王海留的电话。
秦风正坐在省城的办公室,查阅长江水怪,受害者的资料。
本来,前些日子,他向上级请示,将北地的特勤组长,刘涛。
派到长江,共同指挥这次任务。
上级也同意了,事情板上钉钉。
可前段时间,他陡然接到刘涛的电话,说天池的任务失败。
他很可能会被撤职,接受调查。
期间,向秦风推荐了一个人。
叫王海。
据他所说,天池的任务,极其凶险。
若不是王海从中相助,北地特勤组的骨干,几乎全军覆没。
刘涛的建议。
是让他走个程序,将王海聘用为,“异常生物调查组”的临时顾问。
秦风犹豫片刻,很快便答应下来。
两人本是战友,在中东有过命的交情。
对于这位老大哥的直觉,秦风从未怀疑过。
毕竟,他们小队,当年就是靠这种直觉,才在地狱般的战场上,活着回来。
那天之后,手续其实就已经递上去了。
秦风放下手中的资料,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长江,暗自失神。
突然,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秦风看了眼归属地,是远山的号码。
他以为是王海,结果接通后,是个成年女性的声音。
“您好,我叫薛清玲,”
“王海被保密局抓去了省城。”
片刻后。
秦风挂断电话。
联系负责文件的下属,将王海的审批,和证件通通送到办公室。
随后,带着2名下属,匆匆赶往保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