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门派?
余采薇眉头微促,余采娇如今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余采薇心中一紧,她知道江湖门派的水匪远比普通刺客棘手。
其中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或会连累镖局。
“此事非同小可,我们需得小心行事,你们先想办法先去探查一下这些水匪的底细,但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是。”
镖师领命而去,余采薇的眼底却都是冷意。
若非她来的及时,只怕又会重蹈覆辙。
余采娇太狠!
“小姐……我们眼下如何是好?”
宝翠忧心忡忡的看向余采薇,此番若来晚,后果不堪设想。
“回梁州。”
余采薇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我倒要看看,父亲见到采月和阿屿如此,又待如何?”
“是,小姐。”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回去,只见余常林面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上,颇为不满的看了眼余采薇。
“若不是采娇,我竟不知你何时学会了夜不归宿?如此做派,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今日若不罚你,余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余采娇闻言,脸色苍白。
“姐姐,并非我有意告知父亲,实在是担心姐姐的安危……如今外面不太平,若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又该如何是好?”
她一张小脸委屈极了,此番更让余常林觉得余采薇是错的。
“哼,多说无益,来人,将大小姐关到佛堂去静心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带来见我。”
余常林冷冷的开口。
总算是找到了一家之主的威严。
“且慢。”
余采薇对他如此行事并不意外,他从未将自己当成女儿,不过是为了利益可以随意交好的东西罢了。
如今她重活一世,怎会让余常林如愿?
“你还有什么要说?”
余常林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儿,目光中流露出不满。
“父亲可知,我今夜离家,是为了什么?”
余常林闻言,脸色颇有些不耐。
“无论如何,一个没有出阁的女儿家,彻夜未归,就是不对,没什么好强词夺理的。”
“父亲,你只怕是忘了,采月和阿屿从外祖父那儿来,算算日子,这两日应该也要到了……父亲,你不会不记得的,对吗?”
余常林脸色苍白,他的确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却也不觉得有什么。
“我自然不会忘,你少在这里扯东扯西,别以为可以转移话题。”
余采薇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余常林的软肋。
“父亲,采月和阿屿是外祖父的掌上明珠,如若他们两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父亲又该作何解释?”
余采娇心神一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余采薇。
她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自己做的已经足够隐秘,按理说不会被人发现才是。
“姐姐,即便你心中担忧,也不该诅咒采月和盛屿,他们和你是手足至亲,怎能胡说?这两日他们也该到了……届时,一切不就都明了了?”
“哦?采娇,你似乎对这件事很清楚?”
余采薇看向余采娇,目光中带着审视,反倒让余采娇越发的不安。
只见她尴尬的笑了笑。
“怎…怎么会!说到底我也是他们的庶姐……自然也是关心她们的。”余采娇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只觉得方才余采薇的目光未免太过凌厉。
“呵。”
余采薇嗤笑一声。
想来,她认定了两人这次来会出事,只可惜,这一切不会让她如愿。
余采薇直直的跪在了余常林的面前。
“父亲,采月和盛屿遇到了水匪,今日女儿若去晚一步,只怕他们两人如今已经命丧黄泉。”
说罢,把那水匪身上找到的信物取出,双手呈上。
“这是从水匪身上搜到的,似是来自江湖门派,父亲,还请您为弟妹做主。”
余常林接过信物,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些年他虽并不看重这对儿女,可发生了这种事,他不会不管不顾。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父亲。”
“女儿救下了他们二人,如今就安置在了岸边的客栈,父亲若不信,过去一看便知。”
余采薇说罢,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余采娇。
只见她脸色苍白,目光微闪,可叹自己前世并未察觉她包藏祸心。
“采娇,你似乎很紧张?”
余采薇的声音响起,只见余采娇后退了半步,尴尬的笑了笑。
“怎…怎么会?”
她心中暗骂,也不知余采薇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最好没有,这件事我已保官,相信不日就会查出那个幕后凶手!”
余采薇眉间微皱,她沉心思量几许。
而后问道:“刘管事,你可认得这是何门何派的刺青?”
刘管事叹着气摇头,而后道:“大小姐,属下不知,但可遣人将其身上刺青临摹于纸,待至梁州,兴许能问出一二。”
“也罢。”
对余采薇来讲,何门何派并不重要,她只是想要确定这些人是否为余采娇或箫逞暗中派来罢。
眼下已近梁州城,当先跟阿月与阿屿会合才是。
船只很快就靠了岸,下了船,余采薇便见着那名载着阿月、阿屿离开的船夫在岸边等待,便朝他挥了挥手。
“他们人呢?”余采薇问道。
“都已经安置到了梁州最好的医馆里。”船夫谄媚地笑,并未继续言说。
余采薇自然是懂他的想法,便朝宝翠示意,赏了他不少银钱,再听他继续道:“大小姐,这梁州最好的医馆便是那堂云医馆,沿着大路入城,再行个二百步便是了。”
不消两柱香的时间,余采薇一行人便到了梁州城外。
为避免人多眼杂引来麻烦,余采薇便遣刘管事带着一行人暗潜于梁州城内。
剩下她与宝翠去到堂云医馆。
两人进了医馆,只见一位俊逸的白衣男子在给阿月和阿屿施针。
“请问……”
余采薇想要说话,他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在一旁瞧他治疗。
男子身着水纹白色大袖,额前抹白,披发如瀑;他眸如秋水,睫如鸦羽,骨挺而精,指长而修;立身若清,躬身若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