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张乐十三岁死了,而刘狗子今年也有十三了,会不会也遭遇了不测?

    “被村长介绍去大户人家做工的都是男娃吗?”

    “村长说男娃力气大,着大户人家喜欢,便要的都是男娃。”

    刘二虎瓮声瓮气的道。

    这朱家村的村长铁定有大问题!

    “劳二虎哥带我去这几户家里男娃去做工的人家看看吧。”

    余采薇倒是想直接自己去,可她不认识这朱家村哪处是哪处,到时候挨个找人询问更加显眼,再被有心之人告诉朱春富……

    那就麻烦了!

    刘二虎转过头看向方氏,得了方氏点头之后才对着余采薇说道:“嗯,咱走吧。”

    余采薇离开刘二虎家之后才恍然间想到——

    方氏和刘二虎这夫妻二人竟是从头到尾都没问过狗子借这一百两银子是做何用处。

    到底是怕问了这一百两银子就要他们还了,还是怕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关于刘狗子的坏消息?

    一切都像是蒙在了一层黑雾之中,朦朦胧胧叫人看不出所以然来。

    如今正值下晌,马上就要到下工的时候了。

    但多数人家还都在田地里忙活着,干不动活的也在村口树下聚在一起闲唠嗑。

    除了一些懒汉和有心之人,村子里基本瞧不到什么活人。

    “啊!救命啊!”

    村尾二寡妇家忽的传来一声尖叫,离得最近的刘二虎,余采薇等人脚步一顿,对视一眼拐着弯就向着那处走去。

    余采薇到底是有功夫在身,脚步便快了些,率先到了地方。

    她刚到地方沈维的人也立刻赶到,他们的身手都不弱。

    只见一篱笆院大门四敞着,一阵阵凄厉宛若厉鬼一般的哭声从屋里传来。

    人命关天!

    余采薇没有多想就寻着女人哭声而去,进了堂屋就瞧见一个丰腴的女人,衣衫不整的瘫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一般。

    她身边是个不动了的老头。

    正是余采薇一行人在村口遇见的那个装糊涂的抽烟老头。

    抽烟老头后脑勺有个小儿拳头那般大的血洞,如今正汩汩往外冒血,他双眼圆瞪着,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抽烟老头嘴中的那口气就散了。

    人彻底归西了……

    虽是今日才和抽烟老头打过照面,但余采薇心中并没有别的感觉。

    屋内场景一看就是这抽烟老头欲要对这地上女子用强,结果不知怎的被人从脑后敲了个魂归地府。

    这老头就不是个好人,死了也是活该!

    余采薇站在门口一时间没有乱动。

    无论什么缘由,这都是一场命案,而她的身份可见不得光,万不能牵扯进去。

    然而往往天不遂人愿……

    二寡妇丰满的嘴唇发着抖,看着像是吓傻了。

    余采薇又不认识眼前人,见女子无事,便要后退一步出去。

    然而刚刚迈出一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

    “小公子,就算你见义勇为也不能把人打死啊!哎呦我可怜的五叔啊,你怎么就死了啊!”

    是朱家村村长——朱春富!

    余采薇也没有料到两人再次见面竟然这么快……

    也没有料到此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耐这么强!

    她一张脸冷到了极致,“村长此言差矣,我不过是快你一步罢了。”

    “更何况我与这位老者无冤无仇,何必让自己手上沾了血腥?”

    朱春富一脸横肉,三角眼被挤在一起,又硬是被他睁到极大。

    “不是你还有谁,这屋子里就你们三人,不是你难道还是二寡妇动的手?她一个弱女子哪有这个能耐?”

    刚才余采薇快人一步,跟她一同来的三人也到了,不过进屋的人缺只有她一个。

    是以屋中还当真是只有她和二寡妇,还有一个死人。

    余采薇懒得和朱春富多说,她转身看向二寡妇。

    眼下只有这个活人能站在她这边说话了。

    “到底是这干的,还是应该问问当事人才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我杀的你空口白牙一张嘴也别想赖在我身上!”

    就在余采薇以为二寡妇会说实话的时候,却没想到二寡妇哽咽着开口道。

    “呜呜呜,多谢恩公相救,若不是恩公打了这老贼的脑袋,我便要清白不保了,呜呜呜呜……”

    哭声真切,当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惊天地泣鬼神!

    余采薇冷笑三声,讽刺的看着二寡妇偏过头去不敢和她对上视线的心虚模样,猛的偏过头看向朱春富。

    “村长当真觉得是在下做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

    朱春富眼神里闪过得意,“村子里一直都风平浪静的,你们这几个外乡人一来村里就有人死了,不和你们有关系才怪了!”

    外边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立刻冲到余采薇身边护着,直接把人护在了身后,眼神凌厉的瞪着朱春富。

    可眼下只有两人在此,还有一人却不知所踪。

    刘二虎走到跟前,绕过朱春富往堂屋一看,看到那一地的鲜红,顿时吓得腿软,拄了一把朱春富才没倒下。

    他声音里满是惊魂未定,“五,五叔这是怎么了?”

    “可怜的五叔,被这人给凿死了啊!”

    朱春富伸手指着余采薇,一脸的悲痛,只不过那悲痛落到明白人眼中都能看出虚假。

    “凿死?你离那么远,也没见你往堂屋瞧上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人是被凿死的?”

    “而不是摔死的,撞死的,磕死的?”

    余采薇反客为主的质问道。

    耽误了这会子功夫,已经有人从地里回来了。

    二寡妇家本就在村尾,离地里田间最近。

    此时上地的人回来路过她家,看到这么多人围在院子里不知道干些什么,都好奇的停住了脚步。

    一年岁稍长一些的中年汉子站在门口扬声喊道:“春富,咋了这是?”

    朱春富刚被余采薇质问出了一声冷汗,如今听到这中年汉子的声音,一转头还看到了这么多同村人,顿时觉得有了底气,扬声回道。

    “贵富哥,这外乡人将五叔给害死了,还不承认要诬赖到我身上!”

    真是造谣全靠一张嘴。

    余采薇发出冷笑,她倒要看看这群人要怎么演完这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