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王县令带着官兵押着土匪大摇大摆的进了云鼎县。
山头附近村子里的人跟着一起敲锣打鼓,一直为祸四方的土匪终于被抓了,让大家都来看看。
缴获的马匹和兵器都有几十,一路上吹吹打打,引起了不少路人和百姓的围观。
土匪头子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可谁让他们着了道,不过是寻常日子去了个寻常村子探听消息,竟然就被一锅端了。
谁敢信?
王县令此刻也是一脸的意气风发,剿匪可是仕途的一大功劳啊,没想到他活到这把年纪了,还能再往上升一升。
王县令褒奖了整个秦家村,一口气又给他们划了一百亩荒地,还做了个石碑,要立在村口。
这可是全村人的大喜事,大家都说好了,等过两天一定要去云家拜访,亲自说这救命之恩。
要不是云娘子鼓动大家,给了大家信心,他们也不可能立下这么大个功劳。
“哎呀,多亏了秦云氏,要不是她鼓励我们,怎么能立下这么大一个功劳呢?”
“就是呀,会做生意,会种地就不错了,没想到打土匪她也有一手。”
“走走走,咱们一起去谢谢她。”
大家伙高高兴兴的从屋里拿了些东西,就往云真真新家走去。
……
此刻的云真真正在后院里面施肥,把粪便用水稀释之后浇到之前种的棉花种子上,现在已经发了芽,长出了小枝。
等到明年应该就能开花了,到时候种出棉花了就可以推广出去。
回家之前还顺便从地里扯了几颗小青菜,准备做饭吃。
云真真怀着好心情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一大堆人,全都挤在屋里,多的人都溢了出来,站不下的只能在院墙外观看。
大家都围着家里几个孩子傻乐,东问问西看看。
?
这是干什么!
“云妹子回来啦!”隔壁的赵婶子第一个发现她,院子里小楠的视线也瞬间看了过来,无辜的眼神竟然让云真真读出了救命两个字。
啥事啊,咋给孩子吓成这样。
“大家伙怎么都有空来我这串门,都聊啥呢?”
小娥嗑着瓜子兴奋的开口:“云姐姐,你不知道,刚刚你没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听小楠给我们大家讲故事呢,别说这人小小一个,讲的故事可精彩极了。”
哦豁。
甚至有不少婶子搬来自家凳子坐在院子里,一边听人讲故事,一边嗑瓜子。
就见小楠被她们抱在桌子上,憨头憨脑的往那一站,学着云真真的模样,奶声奶气的开口:“你这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好!”众人站在身旁也十分给力的鼓掌。
云真真没忍住抽了抽嘴角,合着在这儿说西游记呢,不过这小妞的记忆力还挺好,自己就说了一遍,她就这么水灵灵的记下来了。
阿文从学堂回来之后看到院子里这么多客人,便在厨房里给大家烧水喝。
徐灵儿就在一旁给大爷们找凳子坐,最惨的莫过于王泽了。
他这两天都睡在云真真家的客房里,别人都把活儿做了,就是他一个人没事干,被几十个大爷大妈围在中间问东问西。
这少爷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
耳边叽叽喳喳全是不绝于耳的好奇声。
云真真刚投过去一道同情的视线,就听着婶子们继续问道:“王少爷啊,你年纪正好,有没有婚配呀?”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大家也没有最开始那般惧怕他,反而敢跟王泽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云真真悄悄的翻了个白眼,这群这婶子还真是会操心。
今天又有不少的人家带来了很多土豆,这还是秦家村的人第一次在没事的时候聚在一起,拿出自家的粮食来做饭。
为了省事方便,云真真直接在旁边燃了两堆篝火,把土豆放进里面烤着,简单解决一顿饭。
在这期间,小楠还在继续讲着故事,因为实在精彩,别说村子里的小孩听得入了迷,就连大人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夜深了,才依依不舍的回家。
不少人家都羡慕极了,要是他们有这赚钱的本事,说不定自家孩子也能跟小楠一样能说会道。
谁能想到,这孩子半年前还只是个干巴巴的瘦小孩呢,不到半年的时间,这一家子变化也实在太大了。
送走村里人之后,云真真刚回到屋子里,突然听到院门又被敲响。
打开门一看,云真真顿时就愣住了,竟然是之前慈济堂的老板陈德明。
自从上次教授急救之法后,云真真就再也没见过这位陈老板,毕竟慈禧堂开在县里,她们不经常去。
此次见面只觉得陈德明相比于上次更加神采奕奕,满面春风,一身蓝底的长袍更显得身姿俊朗,光看着就年轻了好几岁。
一进门,陈德明就接过小厮提着的锦盒,笑着递到云真真手里,又指挥随从从马车里抱下几匹布料,一并放到她手上。
“陈掌柜,你这是做什么?”
云真真拿着锦盒,满脸疑惑的看向他。
“哈哈哈哈!”陈德明爽朗的笑出了声,随后捋着胡子缓缓开口:“这都是云娘子应得的,托你的福,想不到我陈某到了这把年纪还能往上走一步。”
他陈家乃是杏林之家,家族中的主要产业就是经营药铺,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慈济堂,在整个豫州及其他下辖的县市均有分布,生意广大。
他因着头脑聪明又学习刻苦,兢兢业业熬了将近四十年才到今天这一步,本来按照他的成绩足以进入家族掌握核心产业,却因为他占了个旁系的身份不得重用。
慈济堂分店甚多,云鼎县只是其中不眨眼的一个小小店铺,一个店铺掌柜在本家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好巧不巧,今年他们齐聚本家祭祖时,族长家的小孙子在路上贪玩,竟不小心被果核卡住喉咙,等大人发现时已经接近昏迷,呼吸减弱。
这位嫡长孙平日里乖巧可爱,用功学习,说是受尽本家万千宠爱也不为过,老族长当即暴怒,呵斥其余众人想尽办法医治。
家族中数人学医,见此情形却也只能扼腕叹息,嫡长孙已然昏迷,自己使不上力气,东西呛在喉咙里是一点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