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拿着旨意,直接去了翰林院,因为他布局多年,所以翰林院这一关,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他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他办好没多久,翰林院就下职了,不过这次翰林院下职后,都没有回家。
而是被兴武卫给拦在了衙门中,翰林院中,自然是有些忠义之士的,但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所以他们只能待在那。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这一天也正好是燕临的冠礼,这一天的勇毅侯府,看起来还是很热闹的,只不过也只是自家热闹罢了。
没错,因为根本就没有多少宾客,但燕家父子也没有多失望,毕竟早在之前,他们就已经想到了。
不过还是有人去参加的,比如说谢危,姜雪宁,以及沈玠和沈芷衣,这些人的到来,也让燕家父子的脸上多了些笑容。
不过随后一个人的到来,却让这种愉快的气氛,多了一丝尴尬,因为曹诚也到了,没错,他并没有打算和义父一起来,而是自己来的。
“燕侯,我今日不请自来,您不会不欢迎我吧?”曹诚笑着道
“呵呵,定远侯说笑了,你能来实在是太好了,老夫岂有不欢迎之理啊,快,快里边请,里边请。”燕牧笑着道
随后曹诚也不客气,直接就往里边走去,进了府中后,他直接就往自家夫人方向走去。
沈芷衣看到他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讶,等到他走近了之后,直接开口道“你怎么也来了,今天这种场合你?”
“这种场合怎么了?难道我不能来吗?夫人,其实今天你要是不来的话,我还真的未必回来,但你来了,我怎么能不来呢?”曹诚笑着道
沈芷衣听后,心里有些感动,不过嘴上却道“哼,你就会哄人开心。”
“夫人,天地良心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曹诚直接道
“哼,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好了,别说了,快坐吧、”沈芷衣道
曹诚听后,那自然是直接坐在了自家夫人旁边。
而此时的燕牧,却带着谢危进了燕家的祠堂,别人对此都毫不在意,唯独曹诚,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
等到二人出来之后,谢危就作为燕临的师长,给燕临加冠。
等到一切都做完,要开席的时候,薛烨带着大队兴武卫冲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自然是薛远了,燕牧见到自己的老对手,就知道来者不善,不过还是很快道“定国公你这是何意啊?”
“燕牧,伱的事发了,陛下有旨,勇毅候燕牧,勾结逆王意图谋反,即可压入天牢,等待三司会审。”薛远直接道
“什么?这不可能,定国公,能否把圣旨拿给我看看?”燕牧道
“哼,要看圣旨可以,不过要搜过之后再说,来呀,给我搜!”学院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燕牧看到圣旨。
二这也让燕牧断定,这圣旨一定有问题,于是他自然是不能让薛远乱来,于是直接大喝一声“我看谁敢!”
“燕牧,你阻挠搜查,是要抗旨不成?速速躲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薛远自然也是直接顶回去。
“想要搜查可以,先让我看看圣旨,看过之后,你们自然可以搜!”燕牧还是一步不退的道
“哼,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来呀,燕家犯上作乱,抗旨不尊,给我全部缉拿,敢反抗者,格杀勿论!”薛远道
燕牧听后顿时脸色大变,不过这时候沈玠率先开口道“定国公,这圣旨燕家不能看,那不知道本王能不能看啊?”
薛远没想到沈玠会忽然出头,不过他今日既然敢这么做,那就是做好饿了一切准备的,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沈玠就放弃。
“王爷,您当然可以看了,不过,是在老臣把燕家一干人等缉拿之后才可以,还不动手!”薛远直接道
沈玠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不过这时候的兴武卫们,可就没管那许多了。
而燕家这边,因为觉得圣旨有问题,自然是不能束手就擒的,于是自然开始了反抗,很快现场就乱成了一团。
而此时的沈芷衣,却对着曹诚怒目而视,但曹诚却一脸严肃,死死的拉着自家夫人的手。
薛远有备而来,自然很快就占了上风,没多久燕牧就率先受伤,而这个时候谢危也忍不住道“定国公,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谢少师?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反而是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嗯?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可都是圣意。”薛远道
“哼,我现在就去禀明圣上,我倒要看看,陛下到底会怎么说!”谢危直接大声道
“呵呵,去啊?你当然可以去了,你现在就可以走。”薛远道
谢危听后自然是赶忙迈步就要走,不过这时候一直沉默的曹诚开口了“谢少师请留步,在你去之前,能否听我说两句?”
“嗯?定远侯?我现在没时间听你说这些!”谢危说完就要继续走。
“给我拦住他,今日他不能离开。”曹诚直接道
兴武卫很快就有人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而这时候一旁的沈芷衣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今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夫人,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这不是我自己的意思,所以你就不要问了,好不好?”曹诚小声的解释道
听了这话的沈芷衣,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然后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而此时的谢危,自然是不甘心的,刀琴和剑书,就等着谢危开口了。
不过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燕牧被一刀刺中要害,眼看就不行了。
这下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因为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没想到,定国公竟然真的敢杀了勇毅候。
而事实上,别说是他们了,就连薛远自己也有些愣住了,他倒不是没想到,只是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毕竟作为对手对抗了这么多年,现在忽然死了,他觉得心中空唠唠的。
“爹,爹,薛远,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燕临直接向着薛远冲了过去。
不过很可惜,这不过是徒劳罢了,还没等近前,就被兴武卫直接给拦住了,薛烨见状,直接上前就要结果了燕临。
不过还没等他动手,就直接被曹诚拦住“二弟住手。”
“大哥,你为何不让我杀了他?”薛烨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还是没有继续下手,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而此时的谢危,才快步走上前,挡在了燕临身前。
而此时的薛远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还是道“来呀,把燕临给本公拿下,听后陛下发落!”
随着他一声令下。兴武卫直接冲上去,然后把燕临给拿下了。
“义父,你现在可派人搜查了,孩儿要先和谢少师聊一聊。”曹诚道
薛远听后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大手一挥,兴武卫如狼似虎的冲了出去,开始在勇毅侯府,翻箱倒柜的搜查起来。
而此时的曹诚,则是放开了自家夫人的手,来到了谢危身边道“谢少师,请吧,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如何?”
此时的谢危心如刀绞,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暴露,所以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曹诚,一起往里边走去。
而此时的沈芷衣,则是一直在回忆,自家夫君刚才那句话,身不由己,不是他的意思,能让他身不由己的,恐怕也就只有?
刚才她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此时的姜雪宁可就彻底蒙了,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崩溃了。
因为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也就是说她根本什么都没有改变,她所做的一切,如今都成了无用功,这让她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一切。
而此时同样难受的,自然还有沈玠,不过沈玠的难受,主要是因为惋惜,和自己的面子问题,刚才薛远可是丝毫没有给他面子。
对于这一点,他还是耿耿于怀的,不过这些和此时的曹诚二人,都没有任何关系了,此时他们二人,已经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定远侯,不知道你有何话要根本官说,还请说吧,”谢危道
“谢少师,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太多,你只要把东西交出来,那一切都好说,可逆若是不交出来的话,那可就难说了。”曹诚笑着道
“你,你这话是何意,本官怎么听不明白呢?”谢危迟疑道
“真的听不明白嘛?谢少师,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呢?我义父要找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好端端的,忽然跟着燕侯进了祠堂,到底都说了什么?”曹诚道
“定远侯,我好歹也是当朝太子少师,燕临又是我的学生,我做这些,好像没什么问题吧?”谢危沉声道
“呵呵,谢少师,你说的没错,你的这些个身份,做这些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你其他的身份,可就不好说了。”曹诚直接道
“嗯?定远侯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我还有什么身份?”谢危道
“呵呵,当然有了,谢少师你难道忘了吗?平南王的左膀右臂,一个是公仪丞,而另外一个就是谢少师你了,度钧山人谢危。”曹诚道
“嗯?度钧山人?定远侯,这种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啊,你若是没有证据的话,我可是要到陛下那参你一本的。”谢危道
“我是没什么证据,不过你身上藏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我要是让人搜了出来,你打算如何跟陛下解释啊?”曹诚笑着道
“你,你到底是何人?你为何要这么做?”谢危道
“我?我是个苦命人,和你一样,都是命不好,所以我自然是要报仇的,而平南王与我之间,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自然要对他有所了解了,至于你的身份?那是公仪丞告诉我的,实话告诉你,公仪丞除了给我义父信件之外。”
“还给了我一封,关于你身份的信,本来我是不信的,但今日你去燕家祠堂的事情,让我相信了那上边的内容。”
“毕竟燕家的祠堂,好端端的,怎么会让外人进去呢?能进去的,必然是自家人才对,至于说老师?只怕不够资格吧?”
“谢少师,你说我是该叫你谢危呢?还是该叫你薛定非呢?”曹诚道
“你,定远侯,本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谢危沉声道
“无妨,我不管你能不能听得懂,只要你交出兵符印信,那我可以放你一马,毕竟你是义父的嫡长子,如非必要,我不能害你。”曹诚道
谢危听后,知道自己是藏不住了,所以慢慢的按出了印信,然后道“东西我可以给你,但燕临不能死,你能答应吗?”
“这个无妨,我可以答应你,本来我也不希望燕临死,因为他要是死了,那通州大营就失控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曹诚道
谢危听后,直接把印信递给了曹诚,然后直接迈步就走了,而曹诚,则是在收好印信之后,也跟着离开。
当他们回到前边的时候,正好看见薛远,正一脸气急败坏的站在那。
“一群废物,这么点东西都找不到,本候要你们有何用!”薛远骂道
而此时的曹诚,则回到了自家夫人身边道“夫人,我回来了。”
听了这话的沈芷衣,只是点了点头,毕竟她现在的性情很不好,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好友宁宁的状态之后,心情就更不好了。
“好了夫人,这里乱糟糟的,我们先回去吧,我送你回宫。”曹诚道
沈芷衣听后,先是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和姜雪宁说了两句,然后她们就一起往外走去,曹诚自然是紧随其后。
这一路上自然是没人阻拦的,在路过沈玠的时候,曹诚忽然道“临孜王,本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因为你,才会变成这样的。”
说完后也没管沈玠的表情,而是直接迈步就走了。
在回去的马车上,沈芷衣再也忍不住了。
“夫君,你和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真的是?”沈芷衣道
“夫人,你看看这个你就清楚了,这就是原因。”曹诚直接把印信拿了出来,递给了自家夫人。
沈芷衣一看到这印信,就全都明白了,而同样明白的还有姜雪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