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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裴观臣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所有人都说他因为身体疾病,心理出了问题。

    刘金萍经常大半夜把他打醒,又披头散发赤脚跑到院子里哭喊,说他要杀人,说他疯了。

    裴观臣被人送去了精神病院。

    他在外头的生意,也因为被人背叛,彻底落到了别人手里。

    他在精神病院待了整整十年,直到奶奶病逝,家里才记起,还有他这么号人物。

    彼时,王菊珍生的那个弟弟,徐丽君生的妹妹都已经长大。

    城市高楼大厦林立,一切都在飞速改变,就连他那小院子,也在拆迁的浪潮中,成了天价存在。

    王菊珍和刘金萍一起算计着他的小院子,远在外地的徐丽君也跑回来抢房子。

    几个女人都来抢房子,出乎意外的让他安静了几年。

    刘金萍争不过分徐丽君和王菊珍,就开始在外头胡混。

    他的家里就多了个小偷。

    他知道那小偷的存在,也假装没看见,他那时候心如死灰,对人生已经没了想法。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心无牵挂了无生气,又拖着残破的躯壳,苟延残喘不肯去死。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活着,在等什么,让三个女人恨得牙痒,他也没去死。

    小偷胆子开始变大,公然在他家里做饭,做的饭菜味道还很好。

    他心想,他有多少年,没吃到一顿正常的饭菜了。

    日子过得很平静,小偷没事就织毛衣,她织的毛衣很好看很别致,一如她身上戾气和美丽交织的复杂。

    他就那么静静坐在窗前,看那株桃树开花结果,后来因为几个女人打架,被刘金萍给砍了。

    他的生命也慢慢走到了尽头。

    终于有一天,三个女人达成了一致协议,商量好了房子的分配。

    他答应了,让她们给他做最后一顿饭。

    那顿饭过后,小院起了火,他和三个女人的恩怨,在那场大火之中化为灰烬。

    凌槐绿是被热醒的,她觉得自己被包围在一团火球当中,热得人全身大汗。

    她动了一下,才发现,她被裴观臣紧紧抱在怀里。

    他们.....昨晚睡在一起?

    凌槐绿看了眼窗帘缝隙透出的阳光,估计都已经十点过了。

    她昨晚居然睡的这么沉?

    还有,裴观臣为什么会睡在她的床上,手还搭在她的腰上?

    他似乎也睡的很沉,她动了一下都没醒。

    凌槐绿目光落在裴观臣脸上,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清晰的看他的脸。

    他的眉眼,是真的好看啊!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应该像古代温润书生一样,温文尔雅满腹诗书极有君子之风吧。

    如果他上了大学,应该是一个开朗阳光的男生,在阳光下肆意奔跑,挥洒汗水与青春。

    可惜,老天居然这么对他,生生扼断了一个天才少年的翅膀。

    凌槐绿心思浮动,忍不住伸出手指,小心翼翼描绘他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了薄唇之上,脸突然有些发热,她想起上一次.....、

    “醒了?”裴观臣很自然的将她拉过来,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

    凌槐绿像是被人现场捉住的小偷,窘迫的无地自容:“我....我刚....看有蚊子!”

    “嗯,有蚊子!”裴观臣轻笑着应了一声,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见她温度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凌槐绿垂下眼帘,躲避他的目光;“没有,我...我昨天怎么了,又生病了吗?”

    裴观臣半举着的手一顿,眼里复杂一闪而过:“你不记得昨天怎么了?”

    凌槐绿一双水眸里全是茫然:“我记得,昨天,我爸过来问我借钱,我没给借,然后他就生气,把茶水都打翻了。

    后来,他好像还想打我,再之后.....他走了,我好像就睡着了!”

    裴观臣给她顺了顺头发:“嗯,他把你给气着了,胸口有点闷不舒服,你说睡会儿,晚上有点发热,吃了药就睡到了现在!”

    凌槐绿觉得,一定是她自己太忙了。

    前头那一个月忙着跑国库券的事,一直没能好好休息,一停下来,人就开始发病了。

    她突然抓住裴观臣的手,一脸紧张道:“你没给他借钱吧?”

    裴观臣眼里满是笑意:“我是成了家有媳妇的人,我的钱都是我媳妇的,媳妇没说借,我怎么能随便给人借?”

    凌槐绿让他这一连串的媳妇,弄得小脸绯红。

    “你昨晚....是不是一直守着我,没怎么睡觉?”

    “嗯,”裴观臣想起他那个荒诞无稽的梦,看着凌槐绿的脸有些失神:“也不是,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我被人送去了精神病院。

    吓得半夜醒来,好久都睡不着,再睡着就到现在了!”

    他说这话时,一直注意着凌槐绿的表情。

    果然,凌槐绿在听到他说精神病院几个字时,瞳孔一缩,小脸也随之变得煞白。

    片刻后,她似乎回过神来,拉着裴观臣的手安抚:“别怕,梦是反的,你好好的,精神状态这么健康,怎么可能送你去精神病院。”

    裴观臣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那要是,非得有人说我有问题,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怎么办?”

    凌槐绿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除非我死,我死也不能让他们把你带走!”

    说完之后,她似乎察觉自己有点太过激动,又补充道:“哥,你别怕,等我们忙完这阵子,我们就去海城医院给你看腿,等你腿好,看谁还敢说你有问题!”

    裴观臣揉着她的耳垂:“要是,我腿这辈子好不了,怎么办?”

    凌槐绿认认真真看着他:“那就像现在这样过一辈子,我没觉得你比别人差哪儿了!”

    “是吗?”裴观臣瞧着她嫣红的唇色,突然就有股想吻她的冲动:“你不怕,别人说你男人是个废物?”

    凌槐绿觉得他此时的眼神有点怪,声音微颤:“你哪里废了!”

    说完这话,她就眼神一怔,明显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哥,你.....”

    “嘘,别说话!”裴观臣突然觉得这一刻美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