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不至于吧。”
萧寒笙略感意外。
当时在疗养院的时候的确和郭衫动过手,但是绝对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这点分寸萧寒笙还是有的,但是听林仁康的这一番话倒也不像是开玩笑,更何况他堂堂一个院长,也不至于如此无聊。
而电话那边的林仁康忽然压低了嗓音,轻轻说道:“萧神医,这郭衫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是不是你出手了?”
这是他心中的推测。
毕竟现在萧寒笙和刘家之间关系闹得很僵,你报复我,我报复你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什么特殊的。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必须要将情报告诉萧寒笙,免得出差错。
听到这里,萧寒笙也算是明白了林仁康的意图。
“我?我可不至于那么无聊。”
“最近一摊子难事,哪里顾得上这些事情?”
“而且我要是真想要那个副手的命早就直接动手了,也不至于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萧寒笙莞尔一笑,只觉得有点无语。
这种事情不管是谁做的,果然都会不约而同地算到自己头上,因为这样一来才最合理。
听到这些话,林仁康也微微愣了愣。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萧寒笙脾气、性格他还是比较清楚的,一般是不会隔夜报仇的,因为当场仇就报了。
“那这么说来弄死郭衫的另有其人。”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好歹也是刘山路的副手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林仁康有些不明所以,以刘山路在江城的地位绝对是金字塔尖的,而郭衫作为副手,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
可以说在江城没几个人敢不卖对方面子,可就这么离奇地死了?
真是奇了怪了!
而萧寒笙思索一番之后,继续说道:“这应该是刘山路那个老家伙的杰作。”
“赵家插手这件事情之后,刘山路肯定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再想对我下手已经不切实际了。
只要他们有想法,就必须直面赵家,以他刘山路的能耐还不可能抗衡赵家,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噱头。”
“如今郭衫死了,刘山路可以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毕竟是副手,性质就不一样了。”
“其实这种事情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关键就在于郭衫是刘山路的副手。
刘山路想事情大就大,想事情小就小,只要操作得当,给我扣个帽子还是很简单的,到了那个时候赵家还能不能继续干预就不好说了。”
这就叫师出有名,萧寒笙基本不用想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刘山路忌惮赵家,不敢和赵家发生什么冲突也是正常的,毕竟今天的郝家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最后也灰溜溜地离开了。
由此可见完全不能低估赵家的能耐,所以刘山路才会如此绞尽脑汁地运作。
更是天真地认为只要没有了赵家的干预,事情就能变得很简单。
想给儿子报仇嘛,不择手段也能理解。
听到这一番解释之后,林仁康也算是明白了。
脑海中回想起了赵清璃当初在医院为萧寒笙站台的场景,这对于萧寒笙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萧神医,你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啊,只要坐上了赵家的这条大船,不管刘家在背后搞什么手段,你都可以不用理会,稳坐泰山。”
“这刘山路真是太不择手段了,不过真要是说起来还真是他的风格,好在你有后手,要不然这次还真不好办了。”
“刚才我搞清楚之后心里真是捏了一把冷汗。”
林仁康长舒一口气,虽然这次的事情有些特殊,甚至相当凶险,但是有了赵家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前前后后萧寒笙忙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加入赵家,寻得庇佑吗?
这么长久以来的布局真是派上用场了!
然而接下来萧寒笙的一番话却让林仁康瞬间宕机,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我今天已经拒绝了对方的招揽,算起来也就不到一个小时之前吧。”
萧寒笙的话语落下,那林仁康好像被石化了。
平常还觉得自己脑子挺好使的,但是没想到这一下就把他干懵了。
什么情况?
本来有着赵家的庇佑,刘山路可能还会有些投鼠忌器,但是没想到萧寒笙现在直接拒绝了对方的橄榄枝,如此一来情况不就又回到了最糟糕的状态?
完了完了!
这些是真的雪上加霜了!
“萧先生啊,这可怎么办啊!”
“现在这情况可不能这么干啊,那刘山路既然能对自己副手下手,这就是铁了心要对付你,可是你……你怎么能拒绝赵家的邀请啊,你这不是……”
自掘坟墓四个大字林仁康怎么也说不出来。
若是说出来多少也要惹人不快,可这番举动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现在刘山路做了这么多,而且就连自己的副手都是惨遭毒手,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不用担心,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萧寒笙并未过多解释,一番话落下林仁康急坏了。
但是都已经这样了,林仁康也改变不了结局,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哦对了,在你们医院有一对母女叫邵芙、邵雪,是一对苦命的母女,你要是方便可以多关照关照。”
“实在有什么麻烦,你可以找我。”
萧寒笙刚准备挂断电话,可又想起了这件事情,当即又叮嘱了一声。
而这边的林仁康有些无语,这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去操心别人?
这到底有没有搞错啊?
“好,我知道了。”
“我会关照他们的,萧神医放心好了。”
最终林仁康实在有些拗不过,也就答应下来了,但是一想到刘山路那边的动静,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可事到如今也就只能相信萧寒笙有解决的办法了。
挂断电话之后,萧寒笙看了一眼外面,日落西山,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不见了,夜幕降临了。
他手中掐诀,心中默默地感应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眼看着差不多了,直接离开了家门朝着郊区的山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