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是个行动派,在决定要自已独立完成这个赌约以后,她就马不停......鹤不停爪的回去了自已的住处,打算将这个机械生命给造出来。
至于自已的弟子和白洛......
在机关方面,这些东西哪有完成赌约重要?
“师父是仙人,在机巧方面颇有造诣,你大概要输了。”
再怎么说,申鹤也是被闲云抚养长大的,她很清楚自已师父的能耐,知道只要她肯做,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白洛的赢面很小。
“赌约,并不一定是赢了才算赢啊。”
看着手中的契约,白洛脸上再次挂上了笑意。
这次的灵感,还是他从八重神子那里学的。
有一次,八重神子化作黑田的模样和他一起去泡温泉。
白洛假装没有发现,想要戏弄对方。
但最后他察觉到,对方把他看的干干净净,但他却全程都是在看着对方那黑田的外表。
总之,看似他赢了,实际上他输的很彻底。
这次也一样。
和璃月人打交道久了以后,他深知一件事情,这些人对于他的一些手段,可以说是心知肚明。
所以再利用藏头诗、谐音诗之类的手段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因此这次他反其道而行之,并没有做这些手脚,而是正儿八经的在文字方面耍小聪明。
而且他并没有搞那些密密麻麻让人眼睛看到花的内容,而是简简单单两句话。
如此一来,这个仙人顶多就是扫一眼,大致确定不是藏头诗之类带陷阱的内容,就会同意。
事实证明他功成了,比如在现,你大概都有没发现,这句话有几好个字的顺序都是乱的。
总之,现在的情况是,无论闲云能不能做出来机械生命,最后获利的都是白洛。
只要我能得到好处,就算是输了又怎么样?
“其实师父没有骗你,如果你想拜师的话,她真的会不计前嫌的倾囊相授。”
申鹤并不知道白洛在契约上做的那个小手脚,所以听到白洛这句赢了不代表就是赢了的话以后,她理所当然的以为白洛单纯就是想拜师。
虽然留云借风真君有不少徒弟,但这些徒弟很少有继承她机关术方面衣钵的。
她们从留云借风真君这里更多是学走了仙术。
机关术可不是念几句口诀、走几个步法就能学会的,它需要耐心和沉淀,更需要长久的经验和相关的天赋。
而白洛便十分符合这些条件。
虽然留云借风真君和白洛之前的关系,说不上有多好,见面大概率要吵架甚至是打架。
可若是白洛愿意拜师,对方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除非白洛干出了残害帝君、毁灭璃月、炖了理水叠山、烤了削月筑阳、跟申鹤私奔这种无法被原谅的事件。
“如果只是拜师的话,你也太小看我了。”
将这份契约小心的收好,白洛笑着答复道。
如果没有百分之五百的成功几率,或者能让自已获利,他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和对方打赌呢?
只能说那个大鸟还是有些警惕心的,但是不多。
而他的笑容,让申鹤沉默了下来,因为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小白有什么坏点子的话,大概率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之后就会有人遭殃了,他的恶作剧......就算是老教头也会气的咬牙切齿的。
现在,人就在她面前,她却不敢提及相关的事情。
是因为红绳锁命情感淡漠了吗?
嗯......倒也有些,至少她没有和其他人见到童年旧友那样,扑上去放声大哭。
坐在对方的身边,她甚至连心跳加速这种生理上的反应都不会有。
但若真的情感淡漠,她为何会怕呢?
没错,就是怕。
正因为红绳锁命,她才很清楚,自已现在的这种感受,就叫做怕。
从和师父以及那位钟离先生的沟通不难看出,因为山洞里的事情,白洛早就没有了身为白鹭的记忆。
或许他知道这些事情,但现在的他从未将自已当成白鹭。
他现在叫白洛。
如果自已解开红绳,让阿鹤强行与小白相认,会如何呢?
也许白洛会以小白的身份迎合她,但他始终不是自已记忆中的小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尴尬。
更差的结果,就是对方甚至都不愿意迎合她,并且厌恶小白这个身份。
如此一来,她也许连和对方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听说你在万民堂工作?”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白洛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茶水,出声询问道。
而他主动开腔的行为,也让申鹤松了一口气。
至少氛围不会那么奇怪了。
“嗯,甘雨给我安排的。”
在万民堂做工的这段日子,她也有试着去其他店铺晃悠,结果她发现......除了万民堂之外,还真就没有多少适合她的地方。
至少没有万民堂那么自在,老板也没有卯师傅父女两个待人亲切。
“卯师傅那里也许给的工钱不是很足,但作为【新手村】而言,绝对是最适合的。人情冷暖、人间百态,在那里都能观摩和学习到。”
甘雨能在月海亭做这么久的秘书,眼光也是很独特的。
她很清楚,申鹤入世最需要的不是摩拉,因为就算给她再多的摩拉,到最后可能也只会被人骗走。
她最应该学会的,是如何做一个“人”。
卯师傅的万民堂,算是吃虎岩客流量最大的餐厅之一,每日来就餐的人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发生。
而以申鹤的实力,面对这种情况,基本上都可以游刃有余的进行应对。
毕竟可不是谁都和白洛一样逆天,他纯粹就是个BUG。
在观察和应对这些事情的时候,申鹤就能迅速成长,直至能独当一面。
届时......她就真的是一只不受束缚的阿鹤了。
卯先生他们应该也看出了申鹤的不同寻常,再加上甘雨的托付,他们自然也会不留余力的帮助这个气质不凡的姑娘。
至于她有没有成长......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在佩戴着红绳的同时,却会产生这种奇怪的“害怕”思想,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有所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