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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宛棠在G市待得还蛮舒服的,就是依旧不太适应这里的潮和热。

    许宛棠刚结束一段感情,不太想开始新的恋情,好在王桐很理解她现在的心情,没有像在B市时那般催她尽快谈对象。

    经过和外国友人珍妮的相处,许宛棠对摄影有了浓厚的兴趣,用自己的相机记录下眼下的风景和许多人文故事,并能传递这些,是让人很享受、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许宛棠经过珍妮的指导,刚刚入门,还没达到太好的水平,因此,她生出了再结交几个同行朋友的想法。

    这时候的摄影爱好者很少,许宛棠只是稍微打听了些,就进了打的的摄影协会。

    说是协会,但协会的成员不过五个人,有男有女,多是走南闯北过、阅历丰富的人,许宛棠和他们学到了不少,平时除了和王桐到处走,到处吃,就和几个大哥大姐出去采风,将周围走了个遍。

    通过实践、内行人的指导和许宛棠自己从杂志上的学习,她也渐渐地摸出了门路来,开始自己采风。

    没想到,在协会大姐的建议下,她报名了一个港城的摄影比赛,竟还拿了名次。

    这下许宛棠更有成就感了,上一世活了一辈子,许宛棠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做自己热爱的事,好像怎么都不会累。

    自从得了奖后,许宛棠对摄影也更加热衷,甚至有时没有协会的大哥大姐跟着,她一个人也会出去采风。

    期间许宛棠不是没认识到对她有兴趣的异性,但那些人的目的明晃晃地写在脸上,显得油腻又讨厌,许宛棠对此很排斥。

    感情方面有新的进展是在一个雷雨天。

    许宛棠出去采风,分明提前看了天气预报第二天是个晴天,但天气无常,许宛棠刚拍完了照,大雨倾盆而至。

    许宛棠被淋了个透,好不容易找了个躲雨的地方,等着有车经过。

    天气晴朗的时候,这里时不时地有三轮车或是马车经过,可现在,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一直到天色擦黑,雨没见停,更没见到人。

    身上愈发地冷,天色也越来越黑,黑夜总给人带来似有若无的恐惧。

    王桐和黄瑞成去G市下面的乡镇考察了,要明天下午才回来。

    许宛棠仰头看着从天而落的倾盆大雨,将相机放在隔水的袋子里护在胸前,打算冲进雨幕里,往前走一段路,打算看看有没有车辆经过。

    就在这时,从远方逐渐驶进一辆汽车,许宛棠在雨幕中看不真切,只知道车灯愈发地亮。

    她摆着手,想要寻求对方的帮助。

    不一会儿,熟悉的车辆在她面前稳稳停下。

    许宛棠的提起来的心落下不少。

    “你是路过还是……?”许宛棠问眼前的李进华。

    “嫂子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在这附近采风,她联系不上你,让我进来悄悄。”李长进一板一眼地道。

    许宛棠现在恨不得跑到王桐面前狠狠抱她两下,在外地出差也不忘想着她。

    “谢谢啊,多亏你来了,不然我说不定就要在这儿过夜了。”许宛棠打了个哆嗦。

    “快上车吧。”李长进在车上招呼道。

    “好。”

    等许宛棠上了车,一条毛巾被递到她面前。

    “擦擦吧。”李长进将毛巾攥得紧紧的,有些面热道。

    “行,谢谢。”许宛棠笑着道谢。

    “我……那个……我还给你带了一件我的衬衣,你可以披着,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李长进有些紧张地道。

    “当然不嫌弃,感激还来不及。”许宛棠是真的很感激,她已经冻得打哆嗦了。

    许宛棠披上衣服,靠在车座上静静地看窗外。

    不知为何,她的心变得熨帖又温暖。

    可能是突然得救的原因吧,许宛棠想。

    李长进的车子开得很慢,但很稳,一如他这个人。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到许宛棠住处,雨已经停了。

    “今天太谢谢你了,油钱我明天给你送过去,改天请你吃饭。”许宛棠道。

    李长进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车是黄总的,油钱都是黄总报销,你感谢黄总和嫂子就好了。”

    许宛棠看着他有些呆愣愣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见许宛棠笑,李长进虽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也跟着她一起笑。

    “你哪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许宛棠笑着问。

    李长进显得有些无措,有些焦躁地舔了舔嘴唇。

    他对许宛棠是有好感的,因为没有人会对许宛棠没好感,长得漂亮,人又大方得体。

    平心而论,李长进一开始听说王桐要给她“妹妹”介绍对象,找到他头上时,他没想到许宛棠会这么漂亮,以至于他见到人时呆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他当时还紧张了好几天,每天都准备着和她见面。

    但遗憾的是,嫂子后来和他说,许同志现在不想谈恋爱。

    李长进是个知趣的人,便歇了心思,直到今天,嫂子让他来接许同志,也许是刚才在车上太近的缘故,也许是许同志笑得太漂亮,晃了他心神的缘故,他下意识地开口,“你,你现在还想处对象吗?”

    话一出口,李长进恨不得就咬断自己的舌头,脸红得像是个大火球,他不停地摆着手,“不是不是,我那个……”

    他半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破罐子破摔,红着脸不说话了。

    许宛棠原本打算短时间内不会再接触新人的,可能是刚才的情况太过无助,也可能是她身上的衬衣驱散了她的寒冷,也可能是这小孩儿的神情太有趣,许宛棠转念一想,干嘛要给自己设那么多限制?

    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

    “提前说好,我离过婚,家人和我关系不好,除了每个月给他们固定的养老金,没有其他联系,对了,我现在没有工作。”许宛棠笑着晃了晃她手里的相机,“最近喜欢摄影,你要是能接受的话,我们就试试。”

    少年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脸比刚才更红了,“我,我没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