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在和谁说话?”木青儿语气柔和,带着一丝慵懒地询问。
“没谁,就是一个朋友而已。”
万飞轻描淡写地回应,随即搂抱住木青儿,轻吻她的唇瓣。
木青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惊得愣神,美目圆睁,一脸错愕。
旋即,她脸上泛起一片桃花般的红晕,宛如日落霞光,分外迷人。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休息去吧。”万飞豪迈地公主抱起木青儿,大步流星迈向屋内。
看着木青儿略显疲惫的面庞,他清楚,木青儿昨晚一定一直在守候自己。
“你昨晚没休息好吧,我不是说让你早点休息吗?”万飞轻抚她的发丝。
“嗯嗯……我在等你,下次记得早点来。”
木青儿的声音里,既有刚被亲吻的懵懂,又有幸福的笑意。
“嗯,一夜未眠,今夜终于可以安睡。咱们一起吧。”
万飞一笑,不容分说地带她进入卧室,两人嬉笑着滚落在床。
不久,木青儿在万飞怀中安然入睡,她确实累坏了。
万飞感受着怀中的温暖,心中感慨:
“愿为守候爱人,哪怕一夜无眠,如此忠贞,如此深情。
守在她身边,不离不弃,不仅是温馨的日常,更是因为她值得,她能成为我的全部。”
一直到夜深,万飞疲惫不堪,便在门前设下简易陷阱,
然后与木青儿相拥入眠。而之前的陷阱,也依旧完好无损。
……
晨曦破晓,日出映红,月牙笑靥隐现,古木轮廓尽显。
此时,城门大开,一道瘦弱身影,苍白俊秀,眼神清澈,肩负布囊,径直南行。
正是那冥怪少年,他听万飞一言,已经收敛了狂暴,
对着一路而来行人的赞美之词羞涩回应,温柔如书生,不到一会儿就消失林中。
而赞叹他俊美的姑娘,也只能惋惜的叹了口气,继续劳作。
此时,万飞浅眠,警觉如猫,一夜风声尽收耳底。
睁眼凝视黑梁,思绪万千。
现如今,黑甲武士尽归无阳公子麾下,此人看似佛系,实则野心勃勃,手段高明。
万飞与其智谋相当,所谓的朋友,不过利益交换而已。
无阳曾经泄露黑暗冥晶之秘,却未助一臂之力,全凭万飞独力斩冷凝,逐冥怪,夺冥晶。
无阳之举,不过授之以柄,制冷凝于死地。
但万飞也曾赐冷凝生路,但他还是自取灭亡,被枪下反杀,
这一切万飞都心知肚明。
而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万飞心中盘算着,意外发现:
区区几句话,无阳公子便让万飞当枪使了,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果然,学海无涯,智慧无穷,无阳巧妙运用所学,如鱼得水。
“嗯,飞……”
木青儿梦中低唤,
万飞柔情似水,见她梦中笑容,温馨满溢。
木青儿如八爪鱼般抱紧万飞,令他哭笑不得。
万飞只得轻柔起床,细心为木青儿盖被,无丝毫贪图便宜之心。
步至门前,解除门口机关,开窗透气。
深呼吸……
清新空气涌入,阳光洒满街道,万飞心旷神怡,昨日城中的戒备已成一梦。
此时,街道上人流穿梭,如潮汐般自然,
小贩挑担售鸭蛋,道士摆摊测命运,草药贩子在一旁吆喝,此景此情,尽收眼底。
市井喧嚣,烟火气息,尽是小城风情。
见此,万飞目光闪凛,心知肚明,想必无阳与黑马武士已全部料理妥当。
“哈欠——”他懒腰一伸,喃喃自嘲,
“大风城新添城主,但白日隐踪,夜半忙碌,不知此番景象又能维持多久。”
因妖人习性昼伏夜出,不久就出了城主新规:所有人三更后才可求见。
此时,大风城主府,妖氛弥漫,白天紧闭门户安然入梦,夜晚出来活动,想想就细思恐极,但人们生活忙碌,谁关心此等琐事?
城主是妖是神,无关紧要,混乱大陆,人命如草芥。
生存法则,唯有强者生存。
万飞深知这个道理。
“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正当万飞凝视窗外繁华,木青儿朦胧睡眼开启,轻抚额头,疑惑问道。
“我睡得轻,外面有声音我一下就醒了。”
万飞含笑走近,落座于木青儿身旁,“现在生活暂时安定下来了。”
“嗯,如此甚好。”
木青儿点头如小鸡啄米。
“对了,差点忘记问你了,昨天那幕太神奇了,整个铺子像飘进云雾,又神奇回归,是不是你那乾坤符的功劳?”
“那是当然。”
万飞心知肚明,是无阳公子所赠乾坤符的玄妙。
“原来如此,那无阳真是名不虚传,里面的世界美不胜收,若在那红霞满天之下与你成亲,该是何等美事。”
木青儿抬头望向万飞,眼中满是期待,脸颊泛起淡淡红晕。
“那便约定了。”万飞微笑,紧拥木青儿,“在你心仪的景致下,我必娶你。”
……
一番缠绵后,万飞为木青儿备好茶饭,又买下整扫把糖葫芦,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木青儿看得目瞪口呆,
万飞却挥挥手,安排士兵守护铺子,自己大步流星出了城门……
万飞跨出城门,径直东行,士兵们未加阻拦,他们心知肚明:
大风城如今是无阳公子和黑马武士的天下。
然而,幕后黑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们岂敢阻拦?
万飞见此冷笑一声,心想道:
权利这东西,确实妙不可言。这东西,就算在异界也同样适用。
如今大风城,就犹如昔日网游里,万飞之名,威震四方。
更有趣的是,那守城士兵,正是昨晚万飞与无阳公子飞跃城墙时,佯装不见的那人。
手中握着大风城的命脉,万飞观人精准,
昨晚仅需一眼,便记住了那士兵。
今晨再见,士兵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惧与讨好,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妥协。
他与冷凝不同,不过是个勉强糊口的士兵,只是混个饱饭而已。
万飞眼神微闪,心下一哂,
他这类人,绝非凶神恶煞之流,面对善者如善,恶者则恶,
与小人同流合污,有过之无不及。
也曾手持m16突击步枪,对冷凝府邸子弹如风暴般狂扫,血肉横飞,残肢满地。
连作恶多端的无阳公子,却也忍不住骂他“牲口”。
万飞比他更狠,行事果断,不按常理出牌,敢掀桌子。
转眼间万飞来到前夜激战之地,如今却与无阳公子和好如初,
人生际遇,真是奇妙莫测。
眼前高墙上,枯藤顽强地攀爬,如铁锈般镶嵌在石缝。
万飞俯身拾起一断伞,转身走回大风城,直奔那位泪眼朦胧的老匠人。
“老先生,城内修补技艺,您称第一。”
万飞笑意盈盈,将断伞置于其前,“只管修好,忽略那妖气即可。”
随即,他从怀中抛出一枚碎银,轻描淡写地投入老者木盒。
“好。”
老人仅是微微点头,便接过那把残破的伞。
万飞坐在铺前,审视这营生之道,自嘲人家这才是正经店铺啊。
不久,那位赤脚老道,墨幡飘扬,草草收场,径自离去,边走边叹:
“世道无常,妖学人善,人族做恶,冥怪做人,何等荒唐!”
万飞目送老道,心中默念:世间万事,终有定数,此谓命运。
转瞬,老匠人手艺非凡,伞修复如新。
然而,万飞深知,此伞已失神韵,仅供室内点缀,或为姑娘遮雨。
“成了,请客官验收。”
老人脸上无笑,语气却透露出生意人的狡黠。
“妥,谢了,老先生。”
万飞微笑,道,“银两请收好。”
言罢,他提起那把修复的伞,漫步于风雨将至的街头。
此时,山雨欲来,风起云涌。
万飞撑开伞,遮阳还是避雨,不得而知。
他沿着赤脚老道曾摆摊的街道,径直前行。
老匠人关上木盒,碎银摇曳,喃喃自语:“山雨欲来,风满楼……”
万飞拿着伞,徒步穿越大街小巷,向着城主府邸走去。
天空适时突然炸雷,风雨交加,如泼如倒。
寒风凛冽,万飞衣摆猎猎,周遭小贩纷纷逃窜至茅屋避雨。
夏雨突至,冷雨侵人。
万飞无奈苦笑,手中的伞成了摆设,雨水斜飞,青衫尽湿。
此伞本为避雨,此刻却成了笑话。
或许妖气褪去,无阳公子亦难逃湿身之劫。
伞虽无用了,却非本末倒置,只是风雨太过浩荡,逼向大风城。
万飞加快步伐,持伞前行,心中却盘旋着赤脚老道临别所言的玄机,那不安的预感如影随形。
老道身份成谜,是隐士还是异人?他持幡行走,那墨字大幡,是否会被雨打湿,
或许,老道有奇术,能将幡布缩成小旗,藏于布囊之中。
又或许他仅是凡人,肩缩气冷,难逃风雨侵袭。
狼狈逃窜,道袍湿透,泥泞满脚,抱幡疾走,寻草屋避雨。
万飞一边想着,一边撑伞,在风雨中行走,在去城主府的路上,路过青楼,见一少年,衣衫褴褛,痛苦望着青楼窗户。
“嗯……?”
万飞停步,旧亭中屹立,静观少年,
……
那少年在雨中,衣衫尽湿,黑发散乱,身形瘦弱,苍白哀伤,楼下独立。
而楼内却是欢声笑语,粗犷笑声迭起。
他默立许久,终嘶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