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祁家大小姐祁雪灵踏入门槛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她身着一袭淡雅的水蓝衣裙,发间简单插着几支素雅的玉簪,步履轻盈,自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在扫过在场的众人时,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与高傲。
庄父的目光在触及祁雪灵的瞬间,明显地愣住了。他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紧接着是深深的诧异,仿佛看到了某个久远记忆中的身影。
这一切,都被站在他身旁的庄禾与纪小纭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揣测:这两人,莫非真的认识?
庄禾是庄父的长子,性格沉稳,而纪小纭则是庄家的媳妇,机智聪慧,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关系亲厚。
他们对于庄父这突如其来的失态感到十分好奇,却也明白此刻不是询问的时机,只能暗暗记下,准备私下探究。
祁雪灵似乎注意到了庄父的异样,但她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或羞涩的情绪。
她的这一反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也让原本应该温馨和谐的氛围蒙上了一层微妙的尴尬。
祁老爷子见状,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慈爱:“雪灵这孩子,自小被我们宠坏了,性子有些冷。不过,她在京城经营的地绣庄却是有声有色。”
“生意红火,也算是个能干的丫头。”
说着,祁老爷子的目光转向庄老爷子,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诚意:“只要雪灵嫁过来,我相信庄家定能待她如珠如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庄老爷子闻言,哈哈一笑,眼中满是赞许:“祁兄说笑了,雪灵小姐才貌双全,又有着如此独到的商业头脑,是我们庄家求之不得的佳媳。”
“你放心,我庄家定会视她如自家女儿,绝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不等祁老爷子正式提出联姻之事,祁雪灵已是一脸决然,清冷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幸福,我与庄伯父显然并不适合,此事就此作罢吧。”
此言一出,不仅庄家人面露惊愕,连祁老爷子也微微一愣,随即眉头紧锁。
庄父更是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似乎有不甘,也有被戳穿的尴尬。
“雪灵,你此言何意?”庄父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从未想过,自己与祁雪灵之间,竟会发展到如此剑拔弩张的地步。
祁雪灵目光坚定,直视庄父:“你我心中都明白,过去的种种,已如隔世云烟,却也是难以抹去的痕迹。”
“我信不过你的人品,更不愿我的未来,建立在一段充满猜疑与误会的婚姻之上。”
此言一出,厅堂内一片哗然。庄禾与纪小纭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他们知道,这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而这段故事,显然是他们之前未曾预料到的波折。
庄父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着某种艰难的决定。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雪灵,看来你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其实,那是一场误会,一场因年少轻狂而起的误会。”
随着庄父的叙述,一段尘封的往事逐渐浮出水面。原来,庄父年轻时,确与祁雪灵认识,那时,他们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因一次偶然的相遇,庄父对祁雪灵有好感,但不过是单相思而已。
直至后来,庄父遇到了庄母,再和庄母的相处之中,爱上了庄母,从而娶妻生子,恩爱了半辈子。
“我从未想过,这段过往会让你如此记忆犹新。”庄父望着祁雪灵,眼神中满是歉意:“但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的我,只想为庄家寻一门好亲事,也为你寻一个安稳的归宿。”
祁雪灵听着庄父的解释,脸色依旧冰冷。她心中明白,即便是一场误会,但那些年的隔阂与猜疑,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她还想开口,却被祁老爷子打断。
“雪灵,够了。”祁老爷子语气严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爱:“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庄家与我们祁家,门当户对。”
“你与庄家长子,也是天作之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祁雪灵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但碍于祁老爷子的威严和家族的利益,最终还是勉强应下了与庄家多接触的建议。
午饭后,祁家一行人在庄家的盛情挽留下,还是决定告辞离开。
庄父特意送至府门,眼神中满是歉意,他再次向祁雪灵道歉,希望能化解她心中的芥蒂。
“雪灵姑娘,过去种种如烟散去,之后我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相处,重新认识彼此,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纠结过去也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庄父的声音低沉而真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祁雪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波动:“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希望我们以后能相安无事。”
说完,她微微欠身行礼,便转身上了马车,没有再多看庄父一眼。
庄父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神中闪过一抹暗淡。他知道,自己与祁雪灵之间的隔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消除的。
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毕竟这关系到两家的未来,更关系到他自己的心意。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大半个月,庄家上下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忙碌着。
庄禾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既要打理家族生意,又要准备婚礼事宜,还要时刻关注祁雪灵的情绪变化,生怕有什么闪失。
就在这天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庄禾面前——黄悦。
黄悦是庄禾曾经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黄悦去了塞娅公主那里做了侍女,两人也渐渐失去了联系。
如今,她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模样狼狈,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仿佛经历了什么大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