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总不能只让您占便宜。”
约瑟夫说着,下一秒,他松开一只紧紧抓住长矛的手,一拳打中了古德里安的脸部,这下那副眼镜彻底碎裂,警官的手松懈了,长矛便被这样彻底夺了开去,约瑟夫松开双手,让它就这样有些摇摇晃晃地摆在空中。
“嗯,”
约瑟夫好奇地用指尖拨弄了一下那长矛,思索着说:
“有点像钟摆或者节拍器……可惜,不是随心跳一起摆动的。”
“咳……”
被打了一拳的古德里安艰难在雨中睁开眼,视野变得有些模糊,他抬起手,想擦掉脸上的血水、却只擦到了一片片漆黑的矢车菊。
“这样打,您会一直是被对付那边,”
约瑟夫静静看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古德里安,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等他重新站起后,将插在心脏处的长矛拔了出来,在伤口复原期间挥舞了一下后,便递到了对方手边上:
“这样吧,您现在都知道了哪些线索?”
“……”
“白和莎莉都是很会分享线索那种队友,您应该不会丢失太多……嗯。”
思索片刻后,腐国人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一样竖起一根手指,说:
“这样,您应该知道,即便持有金枝,要杀死我也需要极为特殊的操作,而这一操作也是我过往一部分所组成的谜题,然后,如果您能精确找出那些位置,并进行进攻,我不会使用复生能力。”
“……我们的协定里说了,两不相杀。”
“您立下这个协定的时候不就是冲着有机会破坏吗?古德里安先生,您、实在不擅长说谎,若找到我的弱点和发觉您的谎言难度差不多……嗯,我就得换个条件了。”
约瑟夫一边说,一边把手指掐住了那长矛,只听咔嚓一声,粗壮长矛瞬间破裂,其中纤细一端变为了和那纤细树枝相差无几的形态。
“不过既然这样定了,用的武器就得稍作调整了,金枝大小本来仅有这般,那您所用武器,也就仅能这般。”
语罢,约瑟夫将树枝与长矛都放到古德里安手边,解释着:
“当然,原有武器还是可以使用的,只是就跟之前一样,恐怕收效甚微……我想即便是这样的条件,您也应该能看出我的让步。”
“……”
约瑟夫的让步何止于此。
古德里安知道,即便自己不使用异能,约瑟夫也并非无法主动使用,不过是为了一种几乎虚无缥缈的公平自行放弃了罢了,而且即便撇开他这小小的复现能力,这四周本来就全是正在生长的植物,以约瑟夫之前的表现,调遣植物本就是他的权能。
甚至,若是他不乐意,禁止互相斗殴本就是针对客人的规则,他压根不必遵守这其中哪怕一条。
所以,古德里安的确最好接受这个条件,不带犹豫。
咔嚓。
比起语言,古德里安更会以行动证明自己的选择,因此,在他缓缓抓住对方伸来的“金枝”瞬间,古德里安就毫不犹豫地直接一转手,刺向了约瑟夫还残有花瓣的胸口部分,但只得到对方遗憾的摇头。【。3。】,
“这不算一个明智的判断,虽然心脏是弱点的大热门,但和我无关。”
给出否定答案后,约瑟夫一拳打在古德里安刺来的手掌上,另一只手则一击打在了古德里安胸口,将其震开:
“不过您的选择相当果断,这一点必须得到赞赏,若是白也如您一般果断……呵呵,我恐怕已经死去了吧。”
古德里安被震开以后差点撞到一棵树上,但他强忍着脚步的踉跄躲开了,即便这个时候,他依然牢牢记着不能践踏植物的规则,下一秒他忽然向后飞速撤退,倒是让约瑟夫一时有些困惑,当约瑟夫追上去,抵达树前的一瞬间……
“碰!”
换好最后一发子弹的古德里安,近距离瞄准腐国人的脑袋,一枪爆头。
理论上,既然约瑟夫在失去心脏之后,插在胸口的树枝不会随心跳而鼓动,那失去大脑以后,也许他也会陷入至少一瞬间的瘫痪,而接下来古德里安只要利用木矛之类杂物死死堵塞在原有生理结构的地方,让其无法完全复原,不单可以为自己争取到尽可能多的尝试机会,甚至有可能一击终结整个副本……
可惜也仅仅是理论。
“……可惜,这样的破坏可无法让我失去意识,您瞧,被怀尔特先生作为样本收藏的那些朋友……他们在露出其中花朵的瞬间,不也是站立的吗?”
约瑟夫的身体的确摇晃了一下,但很快,他的头部便绽放出一片鲜艳的花朵,从那花朵中一时发出了熟悉的声音,而很快,这花朵又重新变为了那青年的头颅。
古德里安挑了挑眉。
“刚才那一瞬间,你是否已经死了?”
“花会被水浇死可不是规则内容,就这一点来说,您还是饶了我吧。”
不去理会约瑟夫的苦笑,古德里安很快又扬起了长矛,一下朝约瑟夫咽喉处刺去,这刺,腐国人也不再躲闪了,明显是想仗着自己不死之身的优势直接硬扛下这一刺。
古德里安双手抓矛,浑身青筋暴起地一声怒吼,并不单纯只是刺击,而是打算鼓足全身力气直接将约瑟夫往地上栽倒下去……而这一刺,他成功了!
哗啦!
约瑟夫本来朝前倾倒的身体先是往后倾倒,随后被力度硬生生冲得往后倾倒,整个人如一只折断翅膀的鸟般倒栽进了雨坑中,雨水与泥浆将他那张畅快的笑脸吞没,这一次,古德里安冷静下来,开始在脑中飞速思考关于约瑟夫过往的资料。
约瑟夫,一个反社会人格障碍者,一个慈善家,喜欢园艺,所以或许他的弱点会是用来栽种植物的手?比起杀戮,更喜欢操纵与挑唆,所以他的弱点也许会是那过于灵活的口舌?
……不。
“咔!”
“哎,瞧瞧我这记性,正常树枝哪有金枝那么高的强度……好吧,从大致答案上算是勉强正确,但细节,不可不估量不是吗?”
木枝断裂。
但这并非由于答案的错误,而是……它所刺向的目标太坚硬,木制的结构当然无法穿过这人体中数一数二的硬质结构。
头盖骨。
一小缕花瓣混着雨水从约瑟夫的伤口处滴落下来,比起其他一切花束,这一缕混合的液体显然与血更为相似……这血垂落到约瑟夫的眼角、嘴边,覆盖了腐国人大半张、那抑制不住的笑脸。
他微张着嘴,蓝色的眼朝古德里安雕塑般面容看去,从喉咙里滚出有些嘶哑的笑声:
“好吧,就算是扎进去了,还是不算正确……古德里安,再多尝试几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