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叫紫竹,是江言师父伯仲崖的妻子。
两人没有子嗣,自从收养了江言后,就把他当做亲生儿子对待。
江言懂事以来,到现在已有十多年,他们两人的容貌就没有改变过。
早些年江言还有疑问,直到自己的功力越来越强后,也就释然了。
修道练灵之人,到达一定的境界后,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不吃饭,不睡觉,更是常有的事。
所以,江言的师娘紫竹即便沉睡三年,身体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江言蹲下身,认真检查了下荧光床。
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床,是师父从昆仑山内体挖来的灵石,养了师娘三年,灵气现下也消耗的所剩无几。”
“得抓紧时间,尽快去找灵草,再冲击一次!”
江言喃喃自语,默默定下计划。
这些话要是被外人听到,肯定会被惊掉下巴。
灵石,灵草。
这两样在修行圈子,堪比普通世界的黄金钻石。
练灵修道的高手们,常常要收集这些东西滋补身体,以此弥补自己修炼时散掉的精纯之气。
有些品质高稀有的,有钱都买不到。
江言却为了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的病人,大把大把的
消耗着。
对于江言来说,没有师父和师娘,就没有他江言。
就算修为永远停滞不前,他也要救醒师娘。
也要,找到失踪的师父!
深深吐了口气,江言起身离开了这间洞穴。
小心翼翼的关好门,待一切恢复原样后,回到了小院的房间。
江言给自己泡了一杯昆仑山特有的早露清茶。
喝了半杯,他缓缓抬起头。
透过窗户,南边的山峰上,多了一道有道人影,顶风站立。
江言放下茶杯,顺势起身。
半分钟。
也就眨眼的功夫。
江言已经来到了南边山峰的顶端。
他看向站在悬崖边负手而立的神秘怪人,心情复杂的慢慢上前。
那怪人察觉到了江言的气息。
主动开口说:“没想到,伯仲崖收了个好徒弟。”
江言走到他身边,也站在悬崖边,放眼望去云雾缭绕少有山尖露出。
他淡笑道:“我确实有个好师父。”
伯仲崖扭头看向江言,江言也扭过头,确认就是那天在吴家救下来的怪人。
不过,早已脱胎换骨般。
像是变了个人。
之前他身上只有少量跟师父相像的气息,现在却是磅礴浑厚如浪潮翻滚。
怪
人继续说道:“我约你来,是因为你救我一命,作为回报,我会告诉你一些跟你师父相关的事。”
江言默不作声。
等待他继续说。
怪人笑道:“好,那我就直说了。”
“我跟你师父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的七月份,在鬼市。”
“鬼市?”江言皱起眉。
他倒是听过‘鬼市’这个名字,知道那地方鱼龙混杂、卧虎藏龙,很多在现实里混不下去的恶棍,都会去鬼市躲避。
怪人点头:“没错,鬼市。”
“我们受邀参加了鬼王陈举办的交流大会。说是交流大会,实则是想雇佣我们这些老家伙去一个危险的地方。”
“那地方,就在龙虎山的崖壁洞群。”
“鬼王陈拿出了让我们无法拒绝的丰厚报酬,说让我们去斩杀盘踞在哪里的诡魅……却不想,在深入后,我们就遭到了偷袭。原来鬼王陈是想利用我们闯入,然后来个兔死狗烹!他还有其它计划……”
说道这里时,怪人怒气外放。
这情绪做不了假。
江言问道:“我师父被他们的人杀了?”
怪人摇头。
冷哼了一声:“凭他们,还没那个本事!”
怪人陷入了沉思,随后缓缓说
道:“我和你师父还有另外一名高手结伴杀出重围,结果意外误入了洞群迷宫,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来。那洞群里还会时不时冒出来攻击力极强的诡魅……”
怪人眼神愧疚的看了江言一眼,继续说:“你师父为了救我,被诡魅击伤。没多久,我们三人组就被冲散,各自寻找出口。我被诡魅折磨了数月,又被烈焰虫趁机袭入身体……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
“不管怎么说,我都欠你,也欠你师父一条命。”
江言听完这个故事,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师父三年都没有动静,会不会死在了龙虎山洞群里?
或者……还被困在其中。
江言抬起头,满眼的疑惑。
他总算知道师父为什么失踪,且三年没有任何消息。
只是……
他直接问道:“我师父平白无故,为什么会去鬼市接那个任务?”
那怪人咬了咬腮帮骨。
说道:“为了琉璃珠。”
“琉璃珠?”江言不敢相信,因为师父向来不屑于世间的宝物,又怎么会冒险去夺呢。
怪人继续说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鬼王陈骗我们去打先锋,气势就为了方便他趁虚而入,取那龙虎山内的灵
气之源,琉璃珠。”
“据说琉璃珠蕴藏的灵力,能让修行者每天都像沐浴在灵力之中,修炼加倍,是人间至宝。”
“你师父应该提前知道了此事……”
“说到这里,我之所以不告而别,就是想先去查清楚这件事。”
“可惜,我去了一趟鬼市,试图找到鬼王陈……结果,三年前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鬼市早就不是他的天下了。”
“至于他去了哪儿……我怀疑,他可能依旧被困在龙虎山的洞群迷宫里。”
……
怪人说的故事,信息量很大。
但却给了江言一个十分准确的方向,那就是龙虎山。
而他听了琉璃珠的用途后,不难理解,师父肯定是为了师娘才去冒的险。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得到了些有用的信息。
江言坚定的看向怪人:“您能陪我再去一趟龙虎山吗?”
怪人浑身一颤。
显然,他对这个行为很抗拒。
他无奈的吐了口气:“你想找你师父?”
江言点头:“没错。”
怪人浑身不自然的轻微动弹着,三年前的恐惧,给他留下了难以消除的后遗症。
江言想了想,又补充说:“您只需给我带路,冒险的事,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