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中央的小女孩,稚嫩问道:“你叫裴凌雪?”
裴凌雪心中一惊,难道医仙记得她的名字?
内心欣喜万分的点头:“是,我叫裴凌雪!”
小女孩认真说道:“师父说,若有一个叫裴凌雪的女人过来,就让她解开包裹住病人的棉被和衣裳,回去后把室内温度调到正常,开窗透风,命,就保住了。”
裴凌雪听完小女孩的话,回头看了眼地上的爷爷,感叹说:“医仙料事如神!”
只是这救治方法……爷爷明明怕冷,才包裹上厚被子啊!
她谨慎的问道:“两位小师父,人命关天,不可儿戏!这真是医仙嘱咐?”
小女孩点点头。
满脸稚嫩的说:“师父还说,若那女人不信,就让你们回去自生自灭。”
短发手下愤怒的咬牙质问:“自生自灭?这是医者能说出的话?”
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答说:“嗯,是我师父说的。”
裴凌雪皱眉拦住手下。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爷爷身边,见其始终在剧烈颤抖,微弱的鼻息还冒出了寒霜,一阵心疼。
她最后看了眼坐在院子里的两名小孩。
呼了口气。
“我相信医仙!”
一声话落,裴凌雪果断的掀起了棉被。
每扯掉一层,裴老爷子都会痛苦的哀嚎一声。
颤抖越发
厉害,口鼻也不停喷出寒气。
直到所有的棉被都被扯掉,裴老爷子整张脸和露出的皮肤都像是被冰碴冻住了般。
“两位,是这样吗?”裴凌雪嗓音带着哽咽。
她不敢多看自己爷爷。
男孩随意一撇:“应该是吧。”
“应该?”裴凌雪冷眸露出一丝杀意。
如果这两小孩满嘴胡言,导致爷爷死亡,她不介意血洗昆仑山!
正在这时,身后的短发手下喊道:“将军将军……老爷子好些了。”
裴凌雪收回杀气。
转身蹲到爷爷旁边。
裴老爷子已停止颤抖,连身上的冰碴子也逐渐消散。
嘴唇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并且,艰难的睁开了眼。
他看到裴凌雪,满眼的溺爱。
转瞬他又看到附近的山,惊喜的问道:“凌雪,这里是昆仑山?……”
问完,就脱力的再次晕倒过去。
裴凌雪含着泪,激动的捂住嘴,都没来得及跟爷爷说上话。
喜悦来的太突然,消失的也太突然。
她再也顾不上摆着自己那盛气凌人的女战神架子,哭成泪人似的回头求助:“两位小师父,我爷爷怎么了?怎么睁眼说句话就……”
小女孩说道:“师父说,若老爷子睁眼说话,命就暂时保住了,回去静养。”
此刻,裴凌雪内心对这
位医仙,已是无比的崇敬。
再无丝毫的质疑。
爷爷躺了这么久,唯有医仙的法子,让其开口说话。
这短短的一句话,就是希望。
她眼含热泪的半跪在地,对两小孩低下头:“裴凌雪这辈子都亏欠医仙前辈的恩情,铭记在心!”
短发手下见自家将军都跪下了,也只好跟着跪在身后。
裴凌雪扭头对她说:“快道歉!”
这手下刚刚口出狂言、气势凶猛,现在道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她扭捏着,半天不吭声。
裴凌雪冷眸一瞪。
后者感受到了寒意,这才低下头:“两位小师父,刚刚是我得罪了……对不起。”
男孩偷偷一笑。
晃着手中的笔:“师父让我最后告诉你,若再插队,今后就算人死在昆仑山,也绝不救治!”
“裴凌雪不敢!”
她恭敬的又跪在原地等了会儿,确定两小孩没有其它话再转达给她。
于是抬起头,好奇的朝院内的房间里看去。
似乎在寻找医仙的踪迹。
男孩看出她的心思:“别看了,师父不在家。”
裴凌雪满脸遗憾。
随后带着裴老爷子,坐上战机,离开了昆仑山。
这番折腾,让裴凌雪的脚伤和臀伤发作。
之前有为爷爷求医的事顶在前,现在事情解决,她身上
的疼痛仿佛一瞬间爆发。
痛得裴凌雪在战机上卷缩成一团,满头细汗。
“将军?”
战机已开走好几分钟,短发手下见裴凌雪比之前更加严重,咬牙调转方向:“坚持住,我们这就回昆仑山!”
谁知裴凌雪咬牙拒绝:“不要回昆仑山……”
“刚刚医仙才警告我们,不要再插队,否则就算去了,医仙也不会救。”
“今天为了爷爷,我已经在医仙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没事……带我去医院看看。”
短发手下满脸担忧。
可主子的命令,她得听。
忠心耿耿的她,迅速掉转方向,朝往海城市最大的医院飞去。
‘黑玫瑰军团’的战机停在医院房顶。
这可是大新闻!
不用裴凌雪自报身份,院长已经亲自带着专家医师们们,准备好VIP病房。
日常检查后,开始由几位骨科专家诊断。
短发手下全程守在旁边,见几名专家面色严肃的样子,不忍问道:“医生,我家将军的伤怎么回事?明明只是普通的扭脚和臀部肌肉拉伤,怎么发展到这么严重?”
几名专家面面相觑。
为首的一名年长女医生解释说:“病人的脚伤和臀伤,单独来看,确实问题不大。可因为两处伤的肿胀压迫
到了神经,这才让病情恶化!再加上病人早期不注意治疗,依旧穿高跟鞋或体力运动,导致神经受损严重。”
“幸亏之前帮病人施针的医生,用极其高明的手段,勉强护住了她最重要的一根神经。”
“否则……病人现在已经瘸了!”
短发手下脸色凝固。
她回想起在宴会上,江言抱着裴凌雪时,脚上确实扎着银针。
她当时以为,那是江言为了挽回和裴凌雪的感情,作秀扎上去的。
所以她骗裴凌雪,是医仙施的针。
现在看来,难道自己阴差阳错的说对了?
短发手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都怪我,自作主张提前把针给拔下来了!”
……
病房里站着的,是海城市顶尖的专家医师。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另外一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者。
他此刻缓缓摇头说道:“我从医60多年,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位姑娘右腿的神经,早就坏死!”
“是那位施针的高手,用极强的医术,重新把她脚腕的神经结构搭建起来!”
“老实说,从未见过如此高超的针灸术,简直是奇迹!”
他走到短发手下身前,满眼期待的问道:“在下王曦,世代学医,祖上曾是宫廷里的御医。敢问姑娘,能否为老头子引荐引荐那位施针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