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虽不明所以,但知道至少现在他得“听话”。
于是,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应了一声:“呜呜呜,好……”
……
另一边,祝怜在得知消息的当晚便毫不犹豫地订了一张返回平城的机票,决意逃离那个让她心碎的地方。
平城,那里有着她的港湾。
父母经营着一家颇有名气的美容院,而父亲更是当地一家烟花爆竹厂的厂长,家庭条件优越,在小城里也算得上是体面人家。
上次被陆家驱逐,她选择了独自承担,耻于向父母启齿。
但今非昔比,若再不寻求家人的援助,自己恐怕要被祝非晚以及陆家逼入绝境!
在正式回归平城之前,祝怜先给家中拨通了电话。
小别墅里,笑声与谈话声此起彼伏,构成一幅和谐的画面。
一位长辈笑眯眯地打趣道:“嫂子,这次怜怜会不会带着她的男朋友一起回来啊?孩子都怀上了,还不领证办婚礼,这不是开玩笑嘛?”
祝怜的小姨神秘兮兮地插嘴,满脸的得意之色:“你们猜猜,怜怜的对象是谁?”
众人的好奇心瞬间被激发,纷纷追问:“到底是谁啊?”
小姨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揭晓谜底:“听说过陆氏集团吗?里面有个名叫陆怀瑾的,认识吧?”
一片惊讶声中夹杂着惊叹:“是他?天哪,那可是福布斯富豪榜上的人物,亚太区数一数二的富豪啊!怜怜找了个这么有钱的?”
小姨得意洋洋,眼中闪烁着骄傲:“那当然。咱们家也不缺钱,怜怜和陆怀瑾之间,那可是真爱。一会儿怜怜来了,你们别提钱的事情,这些年怜怜独立自主,从没向家里伸手要过一分钱。”
“是啊,陆家那么富裕,自会给怜怜想要的一切。”有人附和道。
“你们啊,说话总欠考虑。”
张芬芬端着茶壶,假装责备地给众人添茶。
这时,祝怜的姑姑眼珠一转,立刻接话:“嫂子,我家孩子今年刚好十八,要不让怜怜给介绍个对象?也让咱家小娥体验体验豪门的生活。”
“没问题!”张芬芬自豪之情溢于言表,随即拿出手机,笑道:“我这就给怜怜打个电话问问,看她到哪儿了,这孩子,按理说应该到了啊。”
张芬芬不避讳任何人,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拨通了电话,脸上堆满了期待的笑容。
“喂,怜怜,到了没?”她的声音里满是对女儿归来的期盼。
“到了,在门口呢。”电话那头,传来祝怜略显疲惫的回答。
“哦,这样啊。”
张芬芬提高了音量,同时给了姑姑一个示意的眼神:“来了来了,快去开门。”
姑姑见状,连忙起身,一脸讨好地小跑至大门前,迫不及待地拉开了门,满面春风地呼喊着:“怜怜啊!”
小姨、其他亲戚,以及祝怜的表兄妹们也纷纷站起,准备迎接这位“荣归故里”的亲人。
然而,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画面,却是那样的出乎意料——祝怜衣衫陈旧,神色黯然,双手空空,皮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憔悴不堪。
最令人诧异的是,她手腕上并未佩戴任何华丽的首饰,反而是两只极其土气的银手环,样式简单到让人错以为是某种特殊场合的标识。
“怜怜?”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都站着干啥呢?怜怜,进来呀,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然而,当她迈近几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祝怜时,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与心疼:“怜怜,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还走路不便?”
祝怜望着客厅里熙熙攘攘的亲戚,他们的笑声、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与不自在。
“妈,你怎么叫了这么多人来?我之前不是说过,我不喜欢人太多,太热闹的场面吗?”
张芬芬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祝怜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她轻轻地推开了挡在前面的几位亲戚,随着“嘭”的一声关门声,留下的只有亲戚们面面相觑的尴尬与不解。
“嫂子,我这记性,刚想起来家里煤气好像没关,我得回去看看。”
一位亲戚率先打破了沉默,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托词。
“对对对,我这边也是,突然有份紧急文件需要处理。”
另一位亲戚连忙附和。
就这样,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家,瞬间变得空荡荡。
亲戚们像得到了某种默契的信号,纷纷找借口离去。
祝明为了迎接女儿,特意提前结束了工作,心急火燎地赶回家,却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望着那些面色各异匆忙离开的背影,他的眉头不禁紧锁:“怜怜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不仅心情不好,连走路似乎都有些吃力,是受伤了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作为父亲的焦虑与不解。
“我看那样子,怕是在陆家受了不少苦头。”
张芬芬在一旁补充,她的脸上满是心疼与忧虑。
没有丝毫犹豫,祝明扔下手提包,径直向祝怜的房间走去。
张芬芬已守在门口好一会儿,不断地敲着门,脸上的表情复杂,既有担心也有着急:“怜怜,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小姨打电话来说你情况不太好。”
“怜怜,开门,是爸爸。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
祝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夫妻俩焦急地敲着门。
终于,在一段不算短暂的等待后,门缓缓开启,祝怜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没有言语,直接投入了父母的怀抱,泪水无声地滑落。
客厅里,灯光柔和,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
祝怜细数了五年来与陆家之间的恩怨纠葛,但她讲述时巧妙地避开了那些不利于自己的细节,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且深受伤害的角色,而祝非晚则被描绘成一个精于算计、心机深沉的女人。
她对自己曾经对祝非晚做出的那些过分行为只字不提,却对失去一肢的遭遇加以渲染,使得故事听起来更为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