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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的声音虚弱而无力,似乎在强撑。

    “我听说祝杰被捕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需要我帮忙吗?”

    这次他竟主动提出援助,这倒是颇为罕见。

    祝非晚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曾经的那个祝非晚已经不在了,你认为祝家的烂摊子还会和我有任何瓜葛吗?”

    话毕,她再次挂断电话,只剩下单调的忙音在耳边回荡。

    另一边,陆怀瑾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困惑。

    电话那头的忙音响个不停。时过境迁,似乎一切都已不同往日。

    往常,只要祝杰稍有不测,祝爸祝妈便会登门拜访,恳求他伸出援手。

    每当这时,祝非晚会显得格外楚楚可怜,受父母所迫,无奈之下低声下气地向他求助。

    陆怀瑾本以为这次也不例外,但他已决定不再等待祝非晚的低姿态请求,他要主动出击,成为她眼前的及时雨。

    然而,现在看来,他的一番打算似乎显得多余了。

    陆怀瑾心中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空虚感,对座的喻言见状,贴心地剥好药片递给他。

    喻言一脸坏笑,幸灾乐祸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怎么,又被你的前妻修理了?”

    陆怀瑾接过药片吞下,轻蔑地踢了喻言一脚,“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安慰我,不是看你笑话的。”

    “好好好。”

    喻言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追妻之路漫漫,别着急嘛。”

    “我能不急吗?人家都已经答应那个小白脸的求婚,开始挑选婚纱,连婚礼都在筹备中了。”

    “小白脸?你的情敌皮肤很白?”

    喻言打趣道,试图缓和气氛。

    “看来我得换个心理医生了。”

    喻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手指轻巧地掠过茶几上那颗鲜红欲滴的苹果,顺手抄起一旁的水果刀,手法娴熟地开始削皮。

    他的动作既专注又悠然。

    陆怀瑾在一旁目睹此景,不禁觉得喻言的行为孩子气十足,心底的不满与怒气并未因这份看似闲适的举动而消减,反而更添了一丝不屑。

    然而,喻言并不介意对方的冷淡反应,将那枚精心雕琢般的苹果递向陆怀瑾,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认真:“来,补点铁,身体好了,心态自然也会好起来。”

    “不吃!”

    喻言却依旧一脸轻松,继续说道:“食疗嘛,吃了我再给你开导开导,心宽才能体胖,不是吗?”

    陆怀瑾紧咬牙关,脸色阴郁,最终还是拗不过喻言的坚持,不甘愿地接过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

    祝父祝母在错过末班车之后,只能站在路边招手拦出租车。

    好不容易等到一辆,一上车便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几乎相当于两人三四天的伙食费,这让原本就不宽裕的家境雪上加霜。

    想到儿子的不成器,以及总是给这个家带来的负担,祝父的内心愤懑难平。

    就在这时,一辆私家车缓缓停下,车主礼貌地询问是否需要搭乘。

    祝父祝母注意到车主衣着得体,车辆崭新,顿时放下了戒备,心中却泛起了几分自惭。

    犹豫片刻,他们还是决定接受这份善意。

    “小伙子,真是谢谢你了。我们住在城东的蜿蜒路。”

    “刚好,我也往东盛桥的方向,咱们算是顺路了。”

    车主友好地回应。

    “那真是太好了,多少钱合适呢?”

    祝母关切地问道。

    “十块吧,顺路的事,不算什么。”

    车主爽快地说。

    祝父祝母感激不尽,二话不说就上了车。

    车内,一天的劳碌让两人都感到了几分疲惫。

    但出于礼貌,祝母试图打破沉默,与车主攀谈起来。

    “小伙子,看你这车是奥迪,工作一定很不错吧?”

    祝母的眼光颇为犀利,从前的荣华富贵让她对这些名牌了如指掌。

    话音落下,却未得到任何回应,祝母以为车主未听见,又接着问:“你今年多大了?成家了吗?”

    这次,车主忽然间加大了油门,突如其来的加速让祝母惊呼出声,身子猛地向前一倾,险些撞到头。

    祝父见状,有些不耐烦地拉了拉祝母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打扰人家开车。

    祝母抿紧嘴唇,不再说话,转而将视线投向车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色。

    “不对劲,这条路……好像不对……”

    祝母的嘀咕在车内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祝父对此并未在意,认为是妻子过于敏感,于是闭目养神,试图避开她的喋喋不休。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祝母越来越感到不安,她再次拽了拽祝父的衣角:“这条路根本不是通往回家的路!”

    祝父这才慵懒地睁开眼,眼前的景象令他猛然惊醒——窗外一片漆黑,连最基本的路灯都未见踪影,荒凉与未知的恐惧瞬间弥漫开来。

    “小伙子,这条路不对,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祝父的声音中已带有明显的焦急。

    “快到了。”

    车主的声音幽幽传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阵手电筒的光束划破夜色,直接照射在车窗上。

    随后车辆戛然而止,一群陌生人围拢过来,猛地拉开车门,将二人强行拽出车厢。

    “怎么回事?!”

    祝父与祝母惊恐地呼喊。

    这对夫妻看起来像孤寡老人,没有子嗣的陪伴,哪一天悄无声息地离开,都不会有人知晓。

    司机停稳车,迈出车门,尘土飞扬中与那个大胡子男人开始了颇为微妙的讨价还价。

    “这样的,考虑到他们的境况,给你们打个五折,怎么样?”

    那个满脸胡须的男人闻言,粗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鄙夷。

    他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祝妈妈和祝爸爸。

    “都这把年纪了,不知道身体的零件还剩几成新的?”

    “那你们看着办吧,自行开个价。”

    司机显得有些不悦。

    从这一来一往的对话中,祝爸爸的大脑飞速转动,他隐约推断出了这个年轻司机的背景与意图,但他仍旧决定亲口证实。

    “你们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你们竟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嘿,老爷子挺有脾气的嘛?待会儿第一个就拿你来祭刀!”